虽然说,楚诗嫣的口气有些不好,但楚兴德,却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好像是唯一存在的治疗方案。
只不过,大夫人是实实在在被吓怕了,不管楚兴德怎么哄怎么劝,她死活都不肯再进行下午的泡澡治疗了,更不肯靠近荷花池半步。
否则,她不被便血病给弄死,也要被荷花池中的水蛇和吸血水蛭给吓死。
至于便血病的威胁,大夫人却想另寻他法治疗。反正,在没有断绝他法治疗这希望之前,她是不敢也不会再按照楚诗嫣的方法来治了。
一方面,是由于荷花池令她恐惧。而另一方面,则是大夫人已经通过这一连串的倒霉事情,越发地怀疑楚诗嫣是在借机修理她。
身为当朝宰相楚兴德曾经的妾,如今的正妻,她对于这些个阴损的害人手段,自然是知之甚详且用得如火纯清,所以通过她曾经害过楚诗嫣娘俩这一点,自然会很敏感地怀疑是楚诗嫣的报复。
因此,为了寻找蛛丝马迹,大夫人特地在房中脱光了衣服,仔仔细细地找寻着身上的不适之处,最终发现她腰际有一个针孔大小的红点,虽然不痛却明显能够看出,这是新鲜的伤痕。
“这应该,是针刺的痕迹才对!”
大夫人眉头皱了皱,当下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与楚诗嫣打架时的情形,最终怒气上涌地狠狠锤了一下床铺:“该死的!这便血病,定是那贱种趁着与我纠缠的时候,偷偷下的毒引起!”
“小贱种啊小贱种,看来你已经在暗中修炼了不少本事呢,竟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要不是本夫人谨慎,还真会天真的记着你治病的好!”
楚家大夫人想到这里,可以说是肺都气炸了,越想便越有种要杀了楚诗嫣的念头。
在她看来,如今的楚诗嫣,简直比其母慕容清浅都更加狠辣了几百倍,若是不尽早铲除,他日必成祸患。
因此,大夫人在重新换上锦绣华服之后,便仔仔细细地在房中考虑了一番,最终做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则是命身边的一位心腹丫鬟莲莲,去楚家二姨太那里传话。
在大夫人看来,既然她的古怪便血病是楚诗嫣的报复,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楚家二姨太和楚樱瑶那日的麻痒病症,也是楚诗嫣所为呢?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大夫人是何许人?就算楚家二姨太和楚樱瑶的麻痒不是楚诗嫣所为,她也有办法挑拨离间,让楚家二姨太误会。
至于第二件,则是以另寻名医的借口说服了楚兴德,派人去请了她的一位老熟人回来。
这是一个,从黑夜中走来,浑身都笼罩在黑色之中的女人。
黑衣黑裤黑靴,黑披风,黑斗笠,黑面纱,叫人看不透她的年纪,也看不清她的长相与表情。
不过,在她那裸露的双臂之上,却分别有一只黑色蜘蛛和黑蛇纹身,看起来一股子的邪恶气息。
“夫人,此次唤黑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那黑衣女人拱了拱手,冷冰冰道。
“黑鸠,对你的巫医之术,我是深信不疑了。”
大夫人端起香茶抿了一口,轻轻叹道:“最近我遇到麻烦被人下了毒,希望你能帮我一把!事成之后,我会安排你去取那慕容清浅的圣灵之血一次。”
“圣灵之血?这女人不是快死了?”黑鸠诧异道,“如果没有记错,我最后一次在她身上下的毒,可是足足有十二余种,加上之前积累的,恐怕至少也有三十之数,恐怕神仙下凡都救不了她吧?”
“你错了,慕容清浅那贱货的女儿,楚诗嫣会医!”
大夫人满怀恨意道:“不仅把那贱货医好了,而且还开始找我算账来了!比起那贱货,她女儿反而更狠更毒,是个难缠的货色。”
“夫人打算怎么回击?”黑鸠一听,忙坐在她的右侧,一边替她把脉,一边询问。
“哼,想跟我斗?她还嫩着呢,迟早会让她娘俩生不如死。”
大夫人阴森地笑了笑,却又根本没讲具体,反而急切地努了努嘴:“你到底看出什么名堂了没有?我这两天,一直拉血拉得厉害,都快拉成人干了。”
“嘶!夫人果然中毒了!”黑鸠陡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种毒很厉害,解起来十分麻烦。”
“能解就好!”大夫人在听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更是狰狞地咬牙切齿,“这一次,我不会那么轻松地放过那小贱种娘俩了!竟敢对本夫人下毒!哼!”
“哈欠!”
位于房中陪着慕容清浅聊天的楚诗嫣,陡然打了一个哈欠,惹得慕容清浅忙为她披了一件外衣,颇为心疼道:“嫣儿要多穿点衣服,这大晚上比较凉。”
“嗯,会的,今日时辰不早,娘您早点歇息吧?”
楚诗嫣点了点头,心中却对这突来的哈欠,感觉很怪异,心想这难道是有人惦记我了?
几乎是下一瞬间,楚诗嫣便记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夫人今天下午突然停止了便血病的治疗,想必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吧?
“这毒妇,果然很敏锐!”
楚诗嫣挑了挑眉,几乎是立即地安排好慕容清浅入睡,而后找了个梯子,爬上了慕容清浅所在房间的对面屋顶休息。
由于楚诗嫣的另一半灵魂,有在东太皇朝生活过,所以她脑海中的记忆,自然是熟知大夫人那睚眦必报的习性的。
如果说,大夫人真发现了是她下毒,才导致的疯狂便血。那么,大夫人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还击。
因此,楚诗嫣在没有想出一个有效的防护措施之前,只能在屋顶守夜,否则天知道大夫人会不会派什么小鬼丫鬟过来,趁黑对她娘亲下手?
这种事情,楚诗嫣又不是没有遇到过。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夜晚,她正在慕容清浅的怀里躺着睡觉。结果突然之间窗户被人推开,一大把的毒蛇就这么被人从窗户扔到了床上,把她娘俩吓了个半死。
而且,那时候慕容清浅为了护她,还被毒蛇咬过!
因此,楚诗嫣不得不防,同时也在脑海思想着,如何把大夫人这毒妇给狠狠地整死!
事实上,楚诗嫣要杀大夫人,其实易如反掌。但她,不会让大夫人如此轻易地死去,她要把大夫人加诸在她娘俩身上的那些痛苦,百倍千倍地还回去,过早弄死大夫人还太便宜呢!
“这毒妇,之所以能受楚兴德的看重,想必除了自身手段之外,最大的靠山就是她爹,当朝吏部尚书吧?”
“如果说,吏部尚书的乌纱不保,岂不是这毒妇便对楚兴德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
“看来,要让楚兴德不再袒护这毒妇,还得从吏部尚书下手了。”
楚诗嫣一边看着那银月高挂的夜空分析,一边吹着柔和的夜风计划。
暮然间,“唳”地一声,夜空之上传来一道中气十足又很尖锐的声音,楚诗嫣不自觉地循着声音一看,而后眼眸大瞪,凉气也不自觉地倒抽了起来。
因为,她平躺在屋顶,竟看到月光下的夜空中,出现了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
那是一只,正在展翅翱翔的金灿鸟类生物,体型很大,似鹰非鹰,似鹤非鹤,长得异常神骏,威武不凡,楚诗嫣综合了两个世界的记忆,也叫不出那只鸟的名称。
姑且,就先称之为金色大鸟吧。
在那只金色大鸟背上,有一名身穿鎏银长袍,脸戴银色蝴蝶状面具的高大男子。
他身形健硕修长,银发飘扬,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傲立在金色大鸟背上,渐渐从那好像很接近银月的位置降到了楚家府邸上空。
随后,那银发男子就“嗖”地一声,犹如闪电般从大鸟背上跳到了楚诗嫣的房门口,把楚诗嫣给直接吓得浑身剧震:“他要做什么?难道是大夫人请来的?会不会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