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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明显，那句话就仿佛是春风化雨，眼看着站在身边的顾天宸，勾起了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陆尘不得不抹了把早就凝在额上的汗珠。
妈呀，作为唯一一个旁观者，他的压力真的很大好吗？
秦素问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甚至都不知道顾天宸其实并不算太生气，她只是特别紧张的站在那里，略有些局促的听着杨明烈和顾天宸的针锋相对。
怎么办，顾天宸是误会了吗？她赶紧解释了句，“小叔，杨哥哥陪我过来买泳衣。恩……他帮我参谋你的泳衣的款式。”
顾天宸低头看了眼有些惴惴的秦素问，“我自己的泳衣难道不是我陪你来买就好？找别人做什么？”
听着他尚算温柔的回答，秦素问内心稍定，她小声的嘟囔了句，“还不是你当时没说要和我一起来……”
“那你就让别的男人陪你来？”顾天宸脑中那根弦又是咯噔了下，这个丫头，果然还是没有改掉四处留情的毛病。
秦素问张了张口，总觉着这句话里有哪里不对，但她又嘴笨辩解不了，于是保持缄默。
杨明烈觉着那画面甚是碍眼，可他能说什么？
秦素问本来就是顾天宸的女人，他身为顾天宸的朋友，总不能不厚道的撬墙角。
他哂笑了声过去，伸手拍拍顾天宸的肩膀，“怎么，你还不相信你兄弟？”
顾天宸不动声色的看着杨明烈，有些话不需要他多说，杨明烈做的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清楚，其实如果是一般的女人，顾天宸就算让给杨明烈又怎么样。
他本身对女人这种事情就比较情淡，所以能坐视丁沐儿和自己的二哥搞到一起。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顾天宸一点也不希望看见秦素问和别的男人勾搭到一起，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他找不到原因就不会多想，只是会表达自己的观点给杨明烈，“如果你最近想女人了，让陆尘陪你去沐雅轩挑几个顶级的，钱我出就好。”
顾天宸说的平淡，秦素问却有些讶异的看了过去。
杨明烈不着痕迹的咳嗽了声，“你别乱想了。没什么事我先去处理度假村的事情，你带问问去放松几天？”
顾天宸淡然点头，“好。”
事情就这样定了。
杨明烈先和陆尘离开了，店里就剩下顾天宸和秦素问两个人。
虽然刚才和她说话的口气比较温柔，但秦素问还是能感觉到顾天宸身上的不悦气息，她也不敢惹恼他，只是乖乖的站在一边，后来见实在尴尬，便拿着那泳裤问了句，“你……你觉着这个款式怎么样？”
店里面的服务人员表示，人生受到了惊吓。
刚才发生了什么？本来是个美男子，现在又换了个大帅哥！
看样子这个大帅哥才是这姑娘的男朋友啊，我天……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好到让人羡慕到哭。
秦素问尽力忽略了这些妹子那艳羡的目光，又把泳裤往顾天宸的手上塞了塞。
顾天宸干咳了声，转身低头看着秦素问，“先给你挑衣服。”
显然，回过神后的顾天宸，第一件事就是想到秦素问穿泳衣会是怎样的情况。
他站在泳衣架前，拒绝了那些服务人员推荐的款式，他嫌弃那些款都太露了。
秦素问微微松了口气，至少顾天宸的眼光不会像杨明烈那样骨骼清奇，顾天宸从一堆泳衣里挑出了一款白色的泳衣，虽然也是上的，但是在胸口绕出了一个花样再连到下方，设计的看起来还满精巧。
顾天宸意有所谓的说着：“我不会让自己的女人露太多给别的男人看，这是本质的区别。”
秦素问的脸忽然间烧的通红，扭捏的不知道该怎样回应的好。
而旁边的小姑娘深吸口气，惊叹道：“这才是男朋友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秦素问：“……”
顾天宸将泳衣亮到她的面前，“换给我试试看？”
秦素问犹豫了下，还是拿着这件白色泳衣进了换衣间。
经历了刚才的换人风波，所有人都对秦素问为何能拿下这两个优秀的男人而充满好奇。
顾天宸坐在了换衣间前的沙发上，却又让那小姑娘把刚才杨明烈挑选的那件极其暴露的泳装拿了过来。
小姑娘分外好奇，但还是乖乖的去取了过来。
顾天宸端详了好几遍，“就这几块布料居然那么贵？”
“我们品牌的料子一定都是最好的料子。”小姑娘照本宣科的念着，“当然了，这款比较受西方人的欢迎，在我们这里似乎不是特别招待见。”
她本来想说，看吧，刚才还在说不会让穿这么暴露的，但其实男人都是一样的嘛，对于女人总归还是有着不少幻想。
其实她是不知道，顾天宸不过在考虑的是，这衣服不能在外面穿，但是回屋子里让秦素问穿，兴许还不错……
秦素问打开了换衣间的帘子。
她掩着自己的胸口，却还是很不习惯，从小到大都没在外人面前穿过这么暴露的泳衣，感觉哪里哪里都在发凉。
然而外面的人却看入了迷。
那原本还在揣测原因的小姑娘，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别的不说，眼前的这位小姐身材那是顶顶的好。
要胸有胸，要有，的，顾天宸挑选的白色特别适合她的肤色，只衬得肤如白雪，却比身上的那白色泳衣的颜色还要润白。
身材好到没天理，就算那张脸长得并不足够惊艳，却也相得益彰。
秦素问冲着顾天宸小声的说了句，“这、这还是好露。”
顾天宸郑重的点点头，“对，确实有点露。”
围观的小姑娘：……
最后的最后，当顾天宸和秦素问离开的时候，最终替秦素问挑选的，是一件连体的，只露出两条腿和胳膊的严实白色泳衣。
不过，他把暴露的但是看着特别显身材的也给顺便买了回去。
秦素问不明就里，唯有那几个卖衣服的小姑娘忽然悟了：这年头，有钱人果然是有钱人，连这条路线都比别人高干，别人在商店里买用品增加感觉，这位帅到哭的仁兄居然买了几件超贵的泳衣……看人家这觉悟。
秦素问和顾天宸在海边待了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的时间，也并不是一味的玩耍，顾天宸偶尔会走到大禹村那边，考虑怎么规划会更符合游客的乐趣。
本来么，他就是个商人。怎么赚钱应该是他的乐趣所在。
秦素问应该是过了一把阔太太的瘾，因为这二层楼的别墅，落地窗外正对着的就是茫茫大海，想看海滩，想看日出日落的时候打开窗纱就好，不想的时候就直接拉上窗纱。躺倒在沙发上睡觉看书就好。
平时没事就可以去海边淌水玩耍，听潮起潮落，到了夜里的时候，便和顾天宸一起出去散散步。
总之，这一个礼拜的时间她过的很惬意。
而这栋海滨别墅里，哪里都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有时候就直接在一楼的大厅的地毯上，有时候是在厨房的台子边，总之秦素问回忆起这些的情事，都会觉着这不是自己。
最后一天。
秦素问收拾了行李，把散落的东西统统收到了大箱子里，顾天宸还在外面谈事情，他来青市不仅仅是这个度假村。正好和政府对接上，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谈。
秦素问把箱子拖出了别墅，和上门过来清扫的阿姨交代了下，这个阿姨接了钥匙，又恭敬的问了句。“太太，你们下次过来就是明年了吗？”
被这声“太太”喊的有点面热，秦素问柔声回答：“看情况。真的麻烦刘阿姨您看房子了。”
这个姓刘的阿姨。每月不定期的便会来这里清扫一下，虽然她总是念叨这么空置着不如外租之类的话，但顾天宸从来没有理会过。
刘阿姨人其实挺好的，这些年帮忙打理这里的别墅，一直都很守规矩。秦素问又和她说了几句后，才拖着行李箱往别墅区外走。
一路走到门口，顾天宸的车就等在路边。
她刚要过去，忽然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很有中气的声音，“姐姐！”
秦素问下意识的回过头，就见徐琛气喘吁吁的站在不远处。
她呆滞了几秒钟后，忽然间笑了起来，“你头上的伤好了呀？”
“好了。”徐琛又是连续几步跑了过来，一只手藏在身子后头好半天都没有伸出来。
秦素问略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等他和自己说下一句话。
徐琛憋了半天才把手伸了出来，他的掌心放着一个小小的八音盒，还是那种最普通的八音盒。
陆尘回头看了眼顾天宸，见他只是静静的靠在座位上，并没有去打扰的意思。
“顾总……”
“小屁孩。”顾天宸勾唇冷笑了声，就这么点岁数还妄图和他争，不是脑残就是脑缺，他都懒得去看。
既然顾天宸没有别的想法，那陆尘就稍微放心了。
不远处，秦素问拿着那个八音盒，笑的还蛮开心，“你送我的吗？”
徐琛抿着唇，好半天之后用力点着头，“我看见那盒子上的小人儿，有点像姐姐。”
八音盒正中间，正有个穿着白色舞裙的少女，她舒展着身体摆出优美的动作，伴随着音乐缓缓旋转，秦素问盯着那小人儿看，模糊的视线外，徐琛似乎越来越不好意思。
069他永远都不属于她
隔了好半天，他才鼓起勇气说了句，“姐姐你要回去了，还会再来吗？”
“我不知道。”秦素问老老实实的回答他，见他面色略有些灰暗，她还满认真的和他说：“但是无论如何，你们现在已经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你看你已经有户口了，有身份证了，有可以去学习的地方了。那么接下来的几年，你要做个上进的人。这个社会永远不会苛责努力的善良的人，对吗？”
秦素问的话让徐琛的面上浮现出了几分迷惘，但很快他坚定的点头，“好。那我以后……去你那边找你好不好？”
秦素问露出一抹笑容，“好啊。”
徐琛这才傻傻笑了出来，秦素问将八音盒合上，握在掌心里转身离开。
少年的心思她不懂，也不想看懂，因为每一个人年少时候都会有那么一个美好的人，可实际上那个人真的未必如同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曾经她把顾城当做少年时期最美好的回忆，若没有后来的婚姻，兴许她也会讲他埋在内心最深处。
然而现实永远那么残酷，定要在多年以后把美好击碎给你看，她希望徐琛以后不要来找自己，因为她也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的秦素问。
……
上车以后，秦素问总是端着那八音盒细细的看，做工简陋，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然而她却拨弄了好几次，听那简简单单的音乐。
顾天宸终于忍不住了，“这东西就是个地摊货，有那么好？”
秦素问歪着头，眉眼弯弯，“可是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啊。”
坐在驾驶座上的陆尘又想拿头去磕方向盘了，天呐秦素问小姐，你忘记了顾总给你买的那些衣服吗？当季新款，加在一起得有十几万的高级定制好吗？
果然顾天宸不爽了，他皱着眉头问她，“你宁肯要这地摊货，都不喜欢我送你的？”
秦素问囧了下，她慌忙解释了句，“不是啊，不是这个道理。”
“不是这个道理，那是什么道理？”顾天宸蹙着眉，居然追问了下去。
秦素问没想到顾天宸居然会计较一个八音盒的问题，她只好将八音盒收进包中，耐心的和他分析，“这个八音盒是因为我帮助了人，所以才收获了的礼物，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顾天宸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也就不再多说。
车子往机场开去，秦素问看着车窗外倒行着的风景，忽然间轻轻叹了口气。
离开青市，再回到w市，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今天这么舒服的时候。
其实在青市，应该是最舒坦的时候了吧，没有别人的滋扰，没有他人的干涉，甚至没有让她烦心的各种问题，只有她和顾天宸两个人。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原来在她的梦里，竟然也那么美。
秦素问轻轻的说了声再见，因为她又要回到那纷繁尘世了。
……
秦素问和顾天宸刚到飞机场，就听见顾天宸的手机响了，他站在通道口，一手接了手机，另一手从秦素问手里接过行李箱，两个人朝着机场外走去。
陆尘是没跟着一起回来的，他还需要留在度假村那里监督工作，至少还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想起飞机场告别的时候，陆尘已经从一开始的高冷形象，变成逗比的一塌糊涂，秦素问都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顾天宸听着听着电话，忽然间脚步就慢了下来，只见丁沐儿正站在通道外。
几乎就在刹那，秦素问轻轻松开了搭在他手背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或许只有在这一刻才赫然间明白，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明明那么喜欢，却不得不承认，他永远都不属于她。
丁沐儿娇笑着挥舞着双手，到了近前试图给顾天宸一个拥抱，“欢迎你回来啊。”
顾天宸往后错了错，轻轻避让开，令丁沐儿的面色黑了黑。
她尴尬的笑了笑，把刚才那举动化作无形，伸手缠上顾天宸的胳膊，笑眯眯的问了句，“怎么就带着问问一个人出差呀？你们孤男寡女的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顾天宸蹙眉，每次面对丁沐儿的时候他都很不耐烦，这一次从青市回来，这种情绪居然达到了顶点，他耐着性子冷寒着脸问：“怎么？你不信我？”
“信。我当然信啦。”丁沐儿心说自己如果不是买通了顾天宸分公司的人的联系方式，根本不会在这里逮到他。
微微回头瞥了眼跟在后面的秦素问，就见这丫头穿得依旧是那么光鲜亮丽，就是那神情看起来略有些……微妙？
丁沐儿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下，她似乎马上就想起了办公室里刘微说的那些话，勾起的唇角也渐渐了下来……希望不是她想错了，顾天宸和秦素问……
不会的，顾天宸这个人别的不说，对待自己都尚且这样，怎么可能还去碰顾城的女人？
“我是来找你一起吃饭的。你看你刚下飞机，中饭还没吃呢吧？上次你答应我的那场约会，咱们还没有去呢。”丁沐儿一边小心的观察秦素问的表情，一边娇滴滴的说着。
秦素问深吸了口气，忽然间抢先说了句，“小叔……顾姐姐，实在不好意思，你们如果要吃饭的话就先去吧，我一个人坐大巴回去了。”
“哎呀你这孩子，和我们一起吃饭呀。”丁沐儿挽着顾天宸的胳膊，毫不介意的说着。
秦素问不清楚这个时候的顾天宸怎么想，又或者说他应该也是需要自己在他面前表个态。
秦素问没有听见他说话，知道他应该是默认了丁沐儿的这些行为。她不会去干涉他的私人生活，也永远不会介入到他的这个世界里去，所以笑了笑后，轻声说：“不用了。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去做什么，做电灯泡吗？”
她本来还想说顾天宸的那大箱子她先帮忙运回去，结果哪里需要她孤身上阵，人家早早的就有公司的人过来接，所以秦素问就更有理由跟着他们的车回去。
和丁沐儿挥手告别的时候，秦素问和他的目光相触，而后她微微避开，转身跟在司机的身后走了。
秦素问坐在公司的车上，一转头正好看见丁沐儿拉着顾天宸上了那辆豪华跑车，心里头不由自主的泛起苦涩的味道。本来以为可以转身离开，没成想却又泥足深陷。
她抿了抿唇，眼底滑过一丝疲惫。那司机问她要在哪里下，秦素问犹豫了好半天也没能说出顾天宸的住址。
所以她真的讨厌回来，一旦回来就会面对太多纷乱的事情，这些事情逼迫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而往往结果就像现在这样，她落荒而逃。
秦素问揉了揉眉心。笑着和司机说了句，“您把我放在路边就好，我待会去找一个朋友。”
……
楚翘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在上班，不过好在她性格一向随和，说了一声后就有个男生帮她顶了工作，她便收拾了收拾，去到秦素问说的地址。
楚翘和秦素问约在了第九大道的十字路口上，遥遥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修身小风衣配搭精致的米色小高跟皮鞋的秦素问，楚翘略有些恍如隔世。
她和秦素问相识在上学期间，那个时候的秦素问毫无存在感，总是低着个头。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没有自信，后来两个人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似乎是她替秦素问解了一次麻烦，把那些想欺负秦素问的人给骂走了。
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秦素问居然是bsp楚翘不明白，既然是顾城的妻子。为什么总是会露出那种表情，明明她可以昂首挺胸，明明她可以让那些欺负她的人都屁滚尿流。
后来她才知道这两个人的纠葛。秦素问从小寄人篱下，缺乏父母的关爱，甚至连曾经暗恋过的顾城，都把她当做一个负担和累赘。
本来是嫁了，结果人家压根不喜欢秦素问。甚至第二天就和人离婚了。
楚翘想想都觉着秦素问不容易，小小年纪确实也有点抬不起头做人，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不是吗？
结果当今天的秦素问光鲜亮丽的站在不远处，甚至偶有几个老外上前搭讪被她婉言谢绝，路过的不少男人都会回头看看的时候，楚翘忽然间想，其实这样的改变，和顾天宸有很大的关系吧？
这样想想，如果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没有心思的话，应该就如同顾城那样，让秦素问变得越来越没有自信。
然而现在的秦素问，仿佛一枚已经被打磨的光润美丽的羊脂玉，在这路口上光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秦素问已经看见楚翘了，冲着她招了招手。
楚翘笑着过去后，抓着秦素问的手叹气，“你还真是一天一个气象啊。越来越有气派了。”
秦素问也跟着笑了，娇嗔着回了句，“别笑话我了。”
她虽然在笑，但笑意并不在眼底，楚翘就知道秦素问一定是又纠结了，一边跟在她身边闲逛着一边好奇的问：“你真的不打算住他那边了吗？”
秦素问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包，“我以前很穷嘛，现在好不容易有点钱了，就想着看看房子。”
w市毕竟不是北上广这种城市，房价再高应该不至于让秦素问负担不起，而且她计算过了，手头400万，哪怕是咬咬牙买一套小户型，足够一个人住，那她也是在本城的有房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