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骞一怔,急忙摇头,“荒唐,我逼格这么高,需要吃他的醋?”
“是吗?”蒋雅南脸上泛出笑意。
“你知道吗,蒋雅南,我知道你就是有一些过于自满....”
“自满?”蒋雅南脸色又变,收起了笑容。
“有那么一点,但是你这次真的自满的过头,这亮村”
“你什么意思?”蒋雅南又怒。
“我没吃醋,实际上我没有必要为了你这个小凡人吃醋,我是生气,且不说我仙官的身份特殊,你的双重标准很不公平,你不能因为他只是个凡人就倾向他,把所有的责任归结于我事实上为了想尽办法救你,我也在付出脑筋和体力。”
“对,你说对了,我对他的标准确实和你的不一样!”蒋雅南站到了他的身前,压低了声音,“因为我知道他只能坏事,但是我对你的期待要高出他好多好多倍!现在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发现的事情我也会发现,用不起你!”
她转身俯下去拉地上的拉环,被秦子骞一脚踩住了木板,“不不不,话没说完不准干别的,你必须得看着我,要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此时此刻是你在忽略我的感受!”
“秦子骞,我以为你经历了这么事情会改,可是我错了,你还是那个只会蛮干、任性妄为的自私鬼。你一辈子就是这幅德行!”蒋雅南站起,“我真是庆幸没有真的跟你,你和我就完全不应该在一起!”
“说的对,我就是这样的,咱们不合适!”秦子骞回道。
“是!我们不该,”
“是不该!”
“好,分开吧,很好!”蒋雅南赌气说着,歪了一下嘴巴,眼睛飘开他的脸,继而咬咬牙关。
“我同意!”秦子骞也气得够呛,顺着她的话秃噜了一句。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各自生着闷气,微微保持了数十秒的平静,蒋雅南就又去拉地上的扣环,秦子骞一把扯起,双手使劲箍紧了她的双臂,“我说过下去就死,你当耳边风是不是?”
他的脸有些凶狠,蒋雅南看着有些发懵,见过他这幅模样,只是第一次看他对自己这么凶狠,身体向后缩着,没有吱声。
看着她被什么东西划破的前额,秦子骞没了脾气,脸上一软,把她在怀里抱紧,捧起她的脸,就吻了过去。
那双唇青而淡白,像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但是亲吻住,却觉得温柔的辗转。这一刻时间仿若停止,令两人混沌忘我,不知道身在何处。
两人心头均想:其实,又没开始,说什么分开?
良久,蒋雅南推了一把,“你这是干嘛?”
她的话虽然说的干脆,但是推他的一只手就攀在他的小臂,火热的发烫,原本僵硬的身体,此时十分柔软,可见话不由心,肢体语言已经彻底把本心出卖。秦子骞顷刻知道了她的心意,实际她的心还在自己身上。
“你现在还要和那个蠢蛋”
“是。”蒋雅南扭动身体,脱开他的怀抱,上前去拉房门。“鸿哲,你进来吧,我们继续向下去查。”
算是说不通了。她犟劲也不小。
秦子骞见两人进门,伸出左手搓着颈部,“别下去了。下面是监管仪式的神官祭坑,割脸是给对产生留恋神官的惩罚,只要和祭品相处的神官触犯了可能会影响祭祀结果的禁令,就会被割掉脸,放入棺材,手握金箔制作的镜子,浸泡黄泉之中。”
“原来是这样。”蒋雅南回了一句,看着他赏心悦目的侧脸,想起刚才的吻,口气也软了下来,“我们逃进亮村,得多亏了那个大手指吴双,克莱尔和吴承教不想有这么多的俘虏,提议杀了我们。专心等你和毕子晋从亮村归来。他似乎还有些人性,把我们放过了。”
“吴承教是谁?”秦子骞问。
“是吴双的爹,不是为了你,雅南才不会进来。我更不会来。”段鸿哲补充了一句。
蒋雅南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他的速度好快,先把我们甩进了村子。至于其他人,我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吴承教也是罗帝?”秦子骞吃惊不小,一个克莱尔就已经头疼不已,还有其他帮手。
“是。他是幻帝,你和毕子晋中的幻觉,就是他下的。对了,毕子晋呢?”
秦子骞凝视问询他的蒋雅南半晌,指了指脚下,“下面”
蒋雅南再傻,也听得出来是什么含义,更是震惊,“他是阎王,也会死么?”
“他和魏修杰一样,沾染了黄泉,所以无药可救。独自留在祭坑,封闭了出路。这会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了。”
“就是无数手臂的那一坨?”蒋雅南想起魏修杰,记忆犹新。秦子骞没有说话,他想避免这个话题,“你们有什么发现?”
“府邸的总体布局是前宅后院,中间是一条巷路,巷子的南口有一座大门,西厢是老宅,东厢是较为新的院落。即便如此,也有四、五十年。”
“西厢南北三进院,后院有一棵大槐树,树干三人合抱,树帽遮满庭院。
前院有一照壁,绘有松鹤图,前院朝南有街门,街门洞里楣上挂一蓝底金字匾,书写‘尘竹汐城’。东厢是新建的四合院,南屋五间,中间是穿堂门,门楣上有砖雕。东西配房各四间,北屋也是五间,高台基双楹廊”
“等一下,你观察的仔细,尘竹汐城,这是什么门匾?什么意思?”
“不知道。”段鸿哲生硬的掐断话,“有本事自己去查啊,光问算什么本事。”
蒋雅南继续说道:“东厢里有一大堆的粮食供应证和副食供应证,我翻看过,都是秦姓,粮票和油、糖、肉、菜、饼干票一应俱全。都是旧物,之后就是一堆典籍,上面提到了寻回祭。”
她提及寻回祭,秦子骞立刻提起了精神。
“只是可惜,是个神官写下的只字片语。提到祭品穿上华服,寄宿后山的所谓‘通宫’举行祭典,然后留在那里承受参拜人的内心悲伤,承受痛苦。”
“痛宫?”秦子骞瞬间联想到了痛经,眉头不由得一挑。
蒋雅南低垂眉眼,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这家伙没有正经的时候,自大自满,说的就是这种人,“仪式怎么进行,没有细说,但是翻阅几本书来看,是为了无法解决的庞大不幸,而举行的背负。”
“承受他人的痛苦,寄宿在其他地方,亮村把祭品当观音来用?嘿嘿,鬼才相信是这种原因。参拜和承受,那里跟‘寻回’有关系了?”秦子骞说着。
“对,我也这么想,这一定不是祭祀的真正目的,只是掩人耳目。”蒋雅南双眼发亮。
“走,去痛经,不不,去痛宫看一看。”秦子骞说道。
“通宫,不是痛!”蒋雅南真想一口咬得他手背见血,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