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兰轻蔑地对她老爹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袅袅婷婷的离开了他父亲的书房。她接到报告,杏林医馆晚上要宴请那些加盟商们再谈合约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她这么重要的人物呢?她需要准备准备。还有,亭兰觉得自从自己的容貌恢复之后,她真的自信了很多,从前只能戴着面纱出门,现在没有必要了,她要让世人都知道,她亭兰其实是个绝世美人儿。
在杏林医馆的后院儿里,谁也没有注意到平日里那个像个木头人一样的老太婆佝偻着背,一头花白的乱糟糟的头发隐藏在温迪痕炼丹房门外的灌木丛向炼丹房里张望着。她的眼神儿清明,精光四射,哪里还有半分傀儡人那种呆呆傻傻的眼神?
老太婆盯了一会温迪痕的动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紧跟着目光一下子就失去了光采,又变得呆呆傻傻的,向医馆的病房走去。
她的单间病房里,她的曾孙子,太史令大人已经候在那里多时了,见他的老祖宗推门而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扶住她老人家,问道:“怎么样?老祖宗?王妃娘娘那边拿出来《抱朴子书》的下半卷了么?您不是说在她在那儿见过下半卷的书么?可是,孙儿也派人年打探过,王爷和娘娘离开这些日子,孙儿也没少打探,王妃娘娘屋子里根本没有您要找的那下半卷呀?您确定那下半卷在王妃娘娘手中么?”
老妖婆白了她这个呆呆的曾孙子一眼,冷哼一声,道:“你派的人能打探到什么?那下半卷在她的空间里呢!”
太史令道:“老祖宗,孙儿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老妖婆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有话说,有屁放,跟老太婆这儿咬文嚼字的干什么?”
太史令老脸一红,他也的确是当这个太史令太久了,身上自然有了不少官场上的习气,习惯了这种说话的方式,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改不了。于是,干咳了一声,满脸尴尬地问道:“那个,老祖宗,您不是讲,这个葛覃跟你有很深的渊源,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们都是一样的,是远古时期葛天氏的后人。你们都是天选之女,身上都有葛天氏图腾泗水空桑葫芦的胎记,那您不是跟那位王妃娘娘一样,也该拥有那个特殊的空间么?而且,您也讲过,您是修炼时走火入魔,被关进那个混沌囚牢的。您也说过,那个混沌囚牢是夹在第八重和第九重空间的中间地带,那不就是说您老也有那种特殊的空间么?那,孙儿怎么从没见您用到过那种空间的特殊能力呢?”
老妖婆不吱声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道:“老身走火入魔之后,我那个已经快要开启第九重的空间就消失啦,或者说是关闭了。没有啦,都没有啦!
我原以为让那个葛家丫头当我的替身,在混沌囚牢里面关着,老身就能把她的空间能量全部转移到我自己的葫芦胎记里面来。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祖孙俩个失败啦!
那个葛家丫头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女,时也命也!
老身在混沌空间里呆了上百年,总以为自己人生阅历比那葛家丫头不知强多少倍。对胎记空间的了解不知比她要多出多少倍,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哪,居然在最紧要的关头,被两只转世投胎的小人参精给搅和了。
也罢,此事不提也罢。
至于那只两转世的小人参精嘛,早晚我要叫他们知道他们的宿命是什么。
千年人参精么,无论是修炼千年化作人形的,还是转世投胎成了人形的,从灵根的角度来讲,本质上他们还是一株千年人参。他们生来就应该是给人食用的,给人增寿,助长功力的。
如今,两只小人参精已经完成了本体与肉身的融合。对炼制长生不老丹来恢复我百年的功力就又更进了一步。
那个温迪痕是个重要人物,你派人好好给我盯住了,可别让他有什么闪失。炼制长生不老丹得着落在他的身上。他那个师父都没有他有用!”
格博克勒甄比问葛覃:“晚上你打算怎么给那些人满意的答复?他们提出来的要求你根本无法做到。”
葛覃刚想回答,眼睛透过窗户,盯着院子东南角的角落,眼睛就直了。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闪着又惊喜又奇怪的光芒。
格博克勒甄比将这些天来没来得及整理批阅的一些邸报一一翻看着,问完葛覃话,发觉她半天没动静,这才放下手里的一本邸报,问道:“喂!覃儿,覃儿?我问你话呢,你看什么呢?”他从书案后站起身来,走到葛覃身边,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又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然后,格博克勒甄比的眼睛也直了。
院子东南角的角落里落着一只个头硕大的黑乌鸦,满身的羽毛七零八落的,不过新的羽毛已经长出来不少了,就是跟原先的羽毛一比,长短不一的,看着很滑稽。
葛覃指着灵鸦王,道:“你,你怎么来这儿了?找我们来的?你这是干什么?”
灵鸦王是听得懂葛覃的意思的,扇动着翅膀向前急跑着,来到葛覃的窗前停下来,嗄嗄的叫了几声。看样子很着急似的。
葛覃很无耐,她根本搞不明白这只乌鸦想表达什么意思呀?偏偏两只小海东青又不在,没有翻译,这怎么整?
格博克勒甄比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道:“覃儿,恐怕你得遭点罪了。”说着,把葛覃的胳膊举了起来,冲着灵鸦王道:“你啄她一下,用点力。”
葛覃吓了一跳,本能就想把胳膊从格博克勒甄比的手中抽走,却没有他有力气,胳膊被他抓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葛覃花容失色,怒道:“你干嘛呀?你叫它啄我?格博克勒甄比,你恨我不死么?你,你够狠!”
格博克勒甄比道:“别吵!我这是在帮你!等会儿再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