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眯眼儿还以为自己一说要给小主子放血,主子就得一掌劈过来,打得他满地找牙,说了一半,却见主子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敢接着说:“珊蛮大人说,原本应该用王妃娘娘的鲜血最可能有效果。可是,王妃娘娘不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用小主子的鲜血来激活千里婵娟咒。一旦此咒被激活,王爷就可以用棒槌锁和索拨棍治住敌人。只要敌人见血,伤口沾到棒槌锁或者是索拨棍,不出意外,千里婵娟咒就中了下,中咒之人会在月圆之夜发作幻像症,会把心底里的欲望通统激发出来,并且无限放大,直到自己把自己逼死为止。”
格博克勒甄比才不相信珊蛮大人在他临行前来找他说这事儿呢。这么重要的事情,珊蛮大人不可能让高眯眼儿转达,一定会亲口叮嘱的。可是,高眯眼儿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要不是从珊蛮大人嘴里得到的消息,他哪里知道千里婵娟咒一事?这事儿就连格博克勒甄比本人都要忘记了。
格博克勒甄比看着高眯眼儿一笑,道:“恐怕不是你忘记了吧?是不是原本你就没打算跟我提起这事?还有,这个消息根本不是珊蛮大人让你转告我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不想听假话。”
高眯眼儿不由得一缩脖子,心说,我的个乖乖哟,主子咋这么精明?他是咋知道的呢?
谎话被主子无情戳穿,只能舔着一张丑脸,露出一口大黄板牙,无限谄媚的笑,喃喃道:“那个,王爷,是这样的。我吧,就觉得那老家贼不老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有啥话没说。我就使了点阴招,指使阿黄在他睡觉时放了个臭屁迷晕了他,诱他说了实话,他还说了些话,但是小的没太听清,只是含含混混,连猜带蒙的听懂了这些。
小的可是半点不敢对王爷撒谎的,说的句句属实。不过,王爷要是拿我去跟珊蛮大人对质,恐怕是不行的,珊蛮大人根本醒过来就不会记得他说过什么。”
格博克勒甄比是一阵无语,又好气又好笑,高眯眼儿口中的阿黄就是他养的那只大黄鼠狼,他居然指使那只黄鼠狼放屁去迷珊蛮大人,亏他能想得出来这么阴损的招术来!这货的脑回路尤为清奇,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格博克勒甄比忽然眼神一亮,道:“你何不把这招儿在太史令大人身上用一用?”
高眯眼儿苦笑道:“王爷,您是说笑呢吧?太史令大人是谁呀?我哪有那能耐进太史令府去诱他说梦话呢?这倒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珊蛮大人那是伤势太重,抵抗的能力弱得要死,我才能借机得逞的,太史令大人,那是万万行不通的。就好比这招儿对王爷,那就根本不好用。珊蛮大人也根本就没防备过我,他若是真的起了防备心,就算他病得快要死了,那我也得手不了!”
格博克勒甄比知道高眯眼儿说的有理,便也歇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心思。想了一下,又问高眯眼儿:“你还听珊蛮大人说了什么梦话?一并讲来,敢落下一句,我把你卸了喂倾国。”
高眯眼儿忍不住向后一缩,道:“王爷,小的把听到的七拼八凑的都说了,没落下啥话呀!哦,对了,还有一句,珊蛮大人还说什么他夜观星象,咱们肃慎国有什么荧什么惑的,哦,小的想起来的,叫什么荧惑穿心之像,这个小的真是不明白珊蛮大人说的什么了,王爷就是真把小的剁了喂倾国,小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荧惑穿心之像?这是什么意思?格博克勒甄比也不懂这几个字的含义。现在是没有时间研究这个了,他得带着两个孩子前往老堂子了,再迟了就赶不上吉时了。
出了医馆后门,格博克勒甄比正准备抱着两个孩子坐上马车。他现在是片刻都不敢让两个孩子离开他的手,马也不骑,直接抱着两孩子坐马车。
索力朱带着几名十夫人在后门处候着呢。看到格博克勒甄比坐上马车,这才凑过去在车窗处禀告:“王爷,五步蛇和老七已经联络到咱们从前带过的兵,今儿晚上若是他们没有异动则罢了,若是敢动手,咱们的人绝不会落了下峰。
五步蛇特意挑选了几名身手利索,人也机灵的十夫长护在您身边,随身侍候着。这几名十夫长同时也是王爷的喉舌,王爷只要有命令吩咐给他们几个,他们自然有办法传递给我,老七以及五步蛇知道。
王爷不要喝祭酒,祭酒是有人做过手脚的。”
格博克勒甄比听这话一怔,祭酒当然是做过手脚的,就是他让高眯眼儿下的蒙汗药啊!这消息谁露出去的?高眯眼儿做事如此不利索,还带了尾巴被人给发现了?
格博克勒甄比还没想完呢,索力朱下面的话让他一惊:“天汗在王爷用的礼器里做了手脚,可能在礼器内侧涂了鹤顶红。”
格博克勒甄比一呆,心中苦涩。他叫人下的只是蒙汗药,他的嫡亲的哥哥真是好啊,兄友弟恭?他是弟弟,一直是恭敬哥哥的,可是,亲哥哥对他真的友爱吗?联合太史令,乌苏里大汗,巴根害得他几乎家破人亡!就为了个长生不老丹的传说么?他的一颗心冰凉冰凉的,两兄弟是什么时候走到这种地步的?
格博克勒甄比紧紧的手臂,把一儿一女又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必须在今晚找回他的媳妇儿,他孩子的亲娘!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是死,也要跟敌人同归于尽,一个也别想逃掉!
索力朱默默的又交待了几名十夫长一些事情,才快马加鞭的赶往老堂子,时间太紧张,他们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联络老部下,仓促之间布置的疏漏太多了,他必须要赶在祭祀仪式开始之前,把事情安排得尽量妥当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