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一口茶水差点呛死自己。这反应不对劲儿呀?忠顺王府那个小庶女嫁过去之后,不是特别得这个格博克勒甄比欢心吗?他这是什么口气?的确是送出件玩物的态度,毫不在乎的样子。
格博克勒甄比抬头看看天色,没时间跟这位满脑子浆糊的三殿下胡扯,今儿是他格博克勒甄比和他的覃儿非常重要的日子,祭祖仪式一结束,覃儿就是他名副其实的正妻了。再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东西拿侧室说事儿了。
三殿下笑得邪里邪气:“王爷,听说你今天要扶个妾室为正妻,本殿下是不是耽误王爷的正事了?”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他扶的是哪个妾室?
三殿下是不相信外界的传言说格博克勒甄比只有一个侧室,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的。莫说他还挂着个肃慎国王爷的名头,就算是商贾人家,小有资产的男人都会有三二个妾室的。
他还真就不信了,这天下还会有男人在一棵老树上吊死,只忠贞不渝的爱一个女人?那不是什么感情专一,怕不是那方便有毛病,不好用吧?所以,只能有一个女人!
三殿下在心里恶意揣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肯定是对的。就算这个格博克勒甄比不是那方面有毛病,那就是个断袖之癖,不喜欢女子,喜欢男子,怕被人知道了嘲笑,这才娶个女人放在府里掩人耳目的吧?
格博克勒甄比要是知道三殿下的心里戏丰富成这样儿,估计一个字儿都懒得跟他讲,直接就是一掌拍出去,拍死他了事。
三殿下身后站着好多今天来贺礼的达官贵人,当然,一品大员肯定没有,那些老臣自视清高,怎么会来给三殿下捧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臭脚呢?左右丞相府是没有人过来捧场的。皇亲国戚,也只有几个平日里与三殿下臭味相投的前来祝贺,但凡要点颜面的都不会出席三殿下的纳妾典礼的。
一个与三殿下关系不错的少爷就跟着起哄:“三殿下,听说你今儿要娶的这位可是位绝色美人儿呢!要不你就把那红盖头挑下来,让大伙儿见一见,什么绝色能把三殿下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小子也是故意的,就想给格博克勒甄比下面子,等着红盖头一掀下来,自然就有人故意惊讶的认出美人儿原是眼前这位肃慎王爷的侧妃。
到那时就不怕这位肃慎王爷还能装得如此淡定,被人抢了女人还不敢发作,这么怂的男人还是老老实实当个缩头乌龟别出来丢人现眼的好!要不就灰溜溜滚回他的肃慎国去,别在葛国拉着虎皮扯大旗,装什么高贵的小王爷!
三殿下当然也不会有多么尊贵白玉儿,按规矩红盖头是要在洞房花烛夜才能由新郎倌一个人挑开的。在众多宾客面前把红盖头给掀起来,本来就是不合礼数的轻浮行为。更加是一种不尊重新婚妻子的行为。
三殿下会顾忌一个妾室的心情吗?当然不会,随身拿起婢女奉上的挑棍,将挑棍探到红盖头下向上一挑,新娘的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儿就露了出来。人是美的眩目,可是,咋换了张脸呢?三殿下不由得怔怔的,指着白玉儿那张小脸儿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玉儿的人皮面具丢了。一大早上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明明那张面具一直就在脸上贴着的,可是,起身后习惯照一下镜子的她,却是铜镜里见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白玉儿心慌之下四下看了看,发现还没有贴身侍女在屋里侍候着,估计是去打洗脸水,取早膳了。她连忙四处寻找那张人皮面具,却是怎么也找不见了。
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再找了,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自己把头发梳起来,化好了妆,拿起红盖头盖在头上。
等贴身的侍婢将早膳送进来,看到端坐在床沿上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也是一愣。还以为是其他的不当值的奴婢为了讨好这位新受宠的主子,趁着她出去了,手脚麻俐的帮忙给主子装扮好了。心下虽然不高兴,这大喜的日子却也不敢表露出来不悦,只得道:“夫人,早膳到了,您用些吧!”
白玉儿答道:“嗯,我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等着殿下过来。”
奴婢们也不敢违抗,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便退出了喜房。
白玉儿也没想到三殿下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的直接就把红盖头给挑开了。她本来还打算着,就算喜宴结束了,回到新房里被挑开盖头,也可以是先吹熄了蜡烛再叫三殿下挑盖头的。夜里漆黑一片,也看不清她容貌。她腾出时间来再慢慢找人皮面具。一定是没粘住,睡觉的时候滚掉了,掉到了床下的哪个角落里了,那东西太薄了,一时间找不着也是可能的。
白玉儿与三殿下表情神同步,也是花容失色的瞪着三殿下,一时之间也没想好要怎么解释。
格博克勒甄比冷哼一声,道:“三殿下眼光不错,新纳的小妾的确是个绝色。今儿也是我的大喜日子,咱们各自都忙得紧,就请恕下在不能奉陪了。”
说着,冲着三殿下一拱手,便吩咐队伍继续前进了。
三殿下好似呆了半天,他就是个好色之徒,虽然这次没让格博克勒甄丢面子,却得了个比葛覃还要妩媚漂亮三分的美人儿,他就嘿嘿笑着,看着白玉儿那张美丽妖娆的脸蛋直流口水。
白玉儿还以为三殿下看到她换了张脸,得大发脾气,就算不弄死她,也要迁怒于她呢,哪成想,这货就是个脑子有毛病的混帐玩意儿。见她生得漂亮,就啥都忘了。甚至连找格博克勒甄比麻烦的事儿都一下子就给抛到了后脑勺儿。
于是,本以为刀光剑影的两场喜宴,真的完完全全的就变成了单纯的同时进行的两场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