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负武功的丫头将葛覃扶到一间单独的帐篷里,四周都有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两丫头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其中一个道:“终于是能喘口气了。主子交办的任务完成了。只要我们把她全须全尾的带出了葛国京城,其余的事情么,就不关咱俩个的事了。回去,就等着主子重赏吧。听说,这位可是主子心心念念了好些年的人物呢!主了后宫都那么多女人了,怎么对这么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呢?还是嫁了人的,听说还是生过一个孩子的。看着生得是挺漂亮的,可是,咱们主子后宫漂亮的女人还少么?”
另一个丫头眼睛一瞪:“闭上你这张口没遮拦的嘴,你要是还不改改你这毛病,早晚死在你这张嘴上。主子的心事也是你能非议的?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丫头吐了吐舌头,搂住她的肩膀,认错道:“姐姐教训得是,我以后不敢再胡说了。”
两丫头简单的洗去洗上的灰尘,草草的吃了点东西,换身干净的衣裳就和衣在葛覃的帐子里睡下,她们是这支骑兵小队中唯一的两名女性,尽心尽力随身侍候主子的心上人是必然的。她俩现在还不敢把葛覃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揭下来,还是戴着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万一路上再有个闪失的,易容改装过的也不怕被人给认出来。
两个丫头都是精神紧张了好几天了,这一刻放松下来就睡得很沉。直到后半夜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其中一个觉轻些的,先醒过来,侧着耳朵听了听,外面声音很嘈杂很吵闹,但具体是什么声音却是听不出来。她伸出手去推了推同伴,道:“喂!醒醒,你听,外面有动静。会不会是事情暴露了?他们追过来了?”
被推醒的揉着张不开的眼睛,喃喃地道:“你一定是做恶梦了,哪里会这么快就追上来?又不是人丢了,不是还有一个假的在那顶着呢吗?扮那么像,哪能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你一定是做恶梦了,睡吧,真是太累了。再说了,外面那么多人守着呢,有人来袭击自有外面的人顶着,关你我两个女人什么事儿?”
两人几是说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越来越大,跟着就听嘭、嘭、嘭几声闷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帐篷的篷顶上。
两丫头吓得一激灵,困意一下子就没了。两人手脚麻俐的从稻草铺的床铺上跳起来,一个人去背起葛覃,另一个抄起两柄剑,一手一柄,冲在前头为同伴开路。
等挑起帐帘子冲出来,才看到天空上密密麻麻的飞着数百只老鹰,黑漆漆的都遮住了漫天的星光,那些鹰的鹰爪子有的抓着一只竹筒,有的没有,竹筒像雨点一样密集的从那些鹰的爪子上掉落下来。
有的砸在帐篷上,有的砸在士兵的头上,马匹的身上,马车的车厢上,总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地上的东西和人都被砸个稀里哗啦,晕晕乎乎的。一时间是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骑兵小队的队长还没来得及搞明白这么多老鹰是哪里来的?老鹰怎么会这么有组织的袭击人呢?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可老鹰突击队根本就没容下面这些凡夫俗子研究它们的来历和目的,第二波攻击又开始了,又不知打哪飞来数百只鹰军,这回扔的是居然是火折子。
这些火折子明显是经过改造的,在鹰爪子里抓着时没问题,只要老鹰一松开爪子,火折子的罩子就留在鹰爪上,火折子在下落过程中就被风一吹点燃了,成百上千的火折子远远看着就像繁星坠落一般,亮光照得天空一片红彤彤的,特别耀眼。
瞬间地上就是一片火海。这时两只海东青,一白一黑从天而降,四只鹰爪毫不费力的就从丫头的背上把葛覃抓起来飞上天空。只是那么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两只鹰一个人就已经变成了黑点消失在夜空中。
两个丫头目瞪口呆的望着天边,直到身上衣服着了火,这才啊的尖叫着拍打身上的火焰。
这一场抢人大战,她们主了输了,居然输得这么令人难以想像。这是什么营救模式?对手是如何驱使上千只的老鹰听从指挥,协同作战的?从头到尾,对手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无一损失,己方却弄丢了人不算,还伤亡惨重,这要回去怎么向主子交待?两个丫头一道黑一道白,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俏脸上满是绝望,回去复命也是个死,莫不如现在就一死了之算了!
葛覃的药力过了,张开眼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
清晨的阳光照进窗子,温暖明亮。
葛覃坐起身来,只觉得浑身哪哪都痛!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反倒觉得更累呢?她对于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危险一无所知。记忆还是只停留在给那姑娘看病的一刻,只是知道病还没看就被一只手捂住口鼻,然后就晕了过去。
这么一想,葛覃吓了一跳,难道自己被人给绑架了?可四下里瞅瞅,这分明是自己的闺房啊?是了,有格博克勒甄比在医馆坐镇呢,哪里就有人能轻易的把她给劫走了?
她匆匆吃了点东西填饱造反的肚子,便想去前院找格博克勒甄比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走出院子,还没到二门呢,就见外面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到葛覃,张口想说什么,仿佛又不敢说的样子,把话又硬生生给吞了回去,急得是满头大汗的。
葛覃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快说!是不是王爷出什么事了?”
小厮点点头,又拼命摇摇头,讷讷的还是不肯说。
葛覃怒了,眼睛一瞪,喝道:“什么事,快说!再不说你就不用在这府里当差了!”
小厮一听这话吓得“卟通”一声双膝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