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把所有受伤的人都处理完了,这才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脸上的汗水,自语道:“天哪,累死我了!这个野游玩儿的,差点儿把小命给玩儿丢了!”
感慨一顿,葛覃才想起来得弄明白这股土匪是打哪来的?按理说京城脚下,再蠢的土匪也不会挑这么敏感的地方抢劫吧?
葛覃就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大对劲儿。再想想,这伙人明显就不是劫才,是想劫色。在葛王的眼皮子底下就敢抢良家妇女的,这胆子也是够大的!
葛覃歇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此地不宜久留,万一还有其他匪徒再赶来,自己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可再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了。
幸好,两辆马车还没损坏,葛覃叫大家互相搀扶着,男子都到自己的马车上去,女子都到百里云蹊的马车上去,大家挤一挤回府再说。
百里云蹊和顾婉儿头发凌乱,脸上汗水泥土和到一起,狼狈不堪。葛覃哪里敢这样子就把人给送回右丞相府去?便跟两姑娘商量:“云蹊,婉儿,你们俩也受了惊吓,回府里我给你们俩配些药,你们得吃点药稳稳心神。要不,你俩今晚上别回去了,我派人去你们家里通报一声,就说玩儿得晚了些,留你们在我们府里过一夜,明儿一早便回去,如何?只是不知道你父母会不会同意。”
百里云蹊倒是很高兴,她很少在外面过夜,父母管教严格,从前就算有机会出来,在外面过夜也都是跟着母亲一起的,没有单独在外面过夜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是大姑娘了,年纪都够嫁人了,在好友家住一晚没事的,况且,自己父母对葛覃的印象很好,很信任葛姐姐,一定能同意的。
顾婉儿知道自己做不了主,自己母亲也做不了主,只要右丞相夫妻同意,自己的母亲必然也是同意的。所以,她没发现意见。
葛覃还叫两个小厮搜了一下那几个歹徒的尸首,看看身上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搜了半天也没搜到有用的东西,除了几两碎银也没什么了。
葛覃看着那几具死尸也是心惊肉跳的,自己这边死了两个小厮,其他人受伤有轻有重。歹徒那边一共八个人,都被邱公子给结果了性命,没留下一个活口。
两辆外表豪华的马车,里面挤着一大堆的伤员。还一个昏迷不醒的邱公子。等回到府里,格博克勒甄比居然出奇的早回来了。
格博克勒甄比回来不见了媳妇儿,便问秋菊葛覃去哪了。秋菊回说百里小姐和顾小姐来找娘娘玩儿,娘娘陪着两位姑娘逛街去了。他一听三个女人逛街,那还不得回得很晚呀,女人天生爱逛街,虽然是个直男,但这个爱好她还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没担心,又回前院找门客们商量事情去了。
等葛覃一行人狼狈不堪灰头土脸全身血渍的从马车上下来,府里的下人都惊呆了,就有人赶紧的跑前院去通知了王爷。
格博克勒甄比事情研究到一半,一听后宅的奴才来报说娘娘受了伤,浑身血迹,把格博克勒甄比给急得走路都是飞的。
等见到葛覃,二话没说,把她拉过来从上到下的瞧:“覃儿,哪里受了伤?疼吗?是谁干的?”
葛覃道:“我没受伤,身上的血迹都不是我的,别人的血沾身上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在西山玩儿,遇到了劫道的土匪。”
格博克勒甄比眼中杀意大盛,声音冷如寒冰,道:“土匪?天子脚下会有土匪?有些小流氓混混倒是可能,光天化日下抢劫的悍匪?真当葛王是吃素的?能容得了土匪在他眼皮子底下嚣张跋扈?不对!这事儿怕是就冲着你来的。或者说,冲着我来的!”
葛覃不解地道:“不能吧?我们才来京城几天?你得罪了什么人么?要说最恨你的就是安国公了,难道是安国公府下的手?”
格博克勒甄比摇头道:“安国公那老头滑头得很,不会用这种过激的手段。再说,他现在也没有那么恨我了,他儿子的命保住了,人又没死,他就算恨我,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动手,痕迹太明显。你在什么位置遭遇袭击的?我叫人过去看看现场,应该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葛覃就把大体的位置讲了一下。
格博克勒甄比叫来谷鲁,叫他带几个人去现场查一查。
葛覃忽然想起召唤倾国没有回应的事儿来,不禁担心地道:“我一直在叫倾国,可它一点反应都没有,以前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无论多远,它总会感应到我的召唤,给我回应的。可这次,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担心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格博克勒甄比安慰她:“倾国倾城不是普通的海东青,它们是万鹰之神的王者,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先别想这些,我叫人给你准备水,好好的泡个澡,吃点东西,睡一会儿。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你不用想。”
葛覃点了点头,她实在是太疲惫了,的确需要好好洗个澡,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百里云蹊和顾婉儿怯生生的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丫头都十分惧怕格博克勒甄比,虽说他并没有对她们姐妹俩表现出一点不满或者讨厌,可看着他那副生人勿近的冷脸就害怕。
葛覃叫人给百里云蹊和顾婉儿安排了房间,也让她俩洗个澡,睡一会儿。又派人去右丞想府捎了口信,就说自己要留姐妹俩个住一夜,明早便送她们二人回去。
受伤的下人以及邱公子也都安排好人照顾,葛覃这才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休息。
谷鲁带着人赶到西山脚下时,却发现所有的尸首都不见,那里能看到打斗的痕迹以及碎裂的炊具,还有散落一地的没吃完的食物。地上暗红的土一块块的,就像土地长了疮,可尸首却一具也没有了。很显然,是有人运走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