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在外面急得声音都发颤:“娘娘,娘娘,不好了,夫人临盆了,难产,稳婆说是横生!”
葛覃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叫道:“知道了,就来!”
格博克勒甄比也坐起来,道:“”我陪你过去。”
葛覃穿衣服的速度堪比消防员,那动作真是快的让人眼花缭乱,把格博克勒甄比都惊呆了,从来不知道有人穿衣服能这么快的。
葛查一边朝外边飞奔,一边道:“你不用跟来,你一大男人又不能进产房,看好孩子就行了。要是醒了,饿了,你就给他们俩个喂点米粉糊,冲稀些,好消化。有事情我叫秋菊通知你。”
话没说完呢,人都跑没影儿了。也多亏格博克勒甄比五感超常,听力惊人,否则根本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葛覃就知道王氏经过一路上的颠簸,能挺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所以,在安排住处的时候,把王氏安排在了自己隔璧的院子,仅一墙之隔,而且还有一个小角门可以连通两座宅院。这个小门儿也为葛覃节省了不少时间。
到了王氏的屋里时,两个稳婆急得是满头大汗的,手足无措。这种情况真是她们生平少见的,就算是遇到两回,产妇和孩子也都双双毙命了,能活下来的几乎没有。
葛覃仔细的摸了一下王氏的肚子,判断着胎位。正如稳婆们所说,胎位是最差劲的那一种,俗称横生,就是胎儿在母体的体位是头脚分朝左右两边。
正常临盆的胎位应该是婴儿头上脚下,当母亲宫口开到十指,婴儿的头先从产道出来。
现在王氏的情形就相当于婴儿的身体像一根筷子一样横担在产道口,根本没办法出来。
而这时候王氏子宫内的羊水破裂,几乎已经流尽了。
胎儿和王氏的性命已经徘徊在死亡边缘了。按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再厉害的大夫都将回天乏力了。
虽然当下的任何条件都不符合剖宫产手术的要求,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也顾不得医疗卫生条件怎么样了,先救人再说。
葛覃挥退所有人,只留下秋菊和夏荷,这两个丫头经常帮助她做外科手术,已然成为半拉架儿的护士了。
葛覃装模作样的去翻她的药箱子,其实是趁人不备从空间里把手术服和器械拿了出来。让秋菊和夏荷一起换上手术服。
然后、秋菊和夏荷两个人搭当,二人熟练的帮王氏焙皮,剔毛,消毒。
葛覃这边给王氏用了全麻,等待麻醉药生效。葛覃用的麻醉药相当厉害,是她用蔓陀萝花自己提炼的,药效相当强悍,没一会儿的功夫,王氏就不喊疼了,昏睡过去。
当葛覃亲自操刀剖开王氏的小腹,把一双纤纤素手伸进血淋淋的伤口时,秋菊和夏荷在一旁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葛覃低声喝斥道:“憋回去!日后需要你们俩个帮忙的时候多了,要是你们两个烂泥扶不上墙,训练不出专业的素质来,我就得考虑换人了。”
两丫头一听,立刻把腰直起来,拼命的忍住做呕的感觉。她们可害怕侧妃娘娘给自己换了。好不容易爬到大丫头的位置,又跟了个受宠又有能力的主子,坚决不能被换了。
葛覃小心翼翼的将婴儿从王氏肚子中掏出来,又拎着婴儿一双小脚将他倒着朝屁股上拍了几下,当婴儿响亮的哭声震彻夜空时,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葛覃一边给秋菊演示一边讲解道:“你给婴儿洗澡。婴儿身体柔软,洗澡时要这样子用手托住他的头,用手指轻轻的把婴儿的耳廓折起来盖住外耳道,防止洗澡水流入婴儿耳朵里造成感染。沐浴时动作要轻柔,要使用纯棉的柔软的布巾。水的温度要适宜,你先用手试一下,觉得刚刚有点热正好。明儿我给你弄个温度计,水温四十度最佳,今儿先用手试吧。”
秋菊轻轻的接过婴儿,为他沐浴。
葛覃那边一直按葛覃的吩咐为王氏止血。
葛覃连忙又去为王氏缝合腹部的创口。整个手术过程持续了半个多时辰。葛覃对剖宫产手术并不熟悉,也只是在妇产科实习的时候给医生做过助手。
这一次纯粹是事急从权,胆大包天的就尝试着把手术给做了。也仗着葛覃胆子大,性格果决,万一有一点拖泥带水,瞻前顾后的犹豫一会儿,估计王氏和她肚子里的胎儿就得一尸两命了。
万幸的是,老天爷挺给面子,葛覃第一次操作剖宫产手术,虽然有点手忙脚乱的,条件也是相当的简陋,但结果还不错,胎儿和王氏的性命是都救回来了。
葛覃怕王氏术后感染,给她用了抗生素静脉滴注。
葛覃收拾好器械,清理好自己,刚刚抱过来那刚出生的婴儿,看着他团乎乎的小脸儿逗弄他时,屋门咣当一声被大力的推开了,把葛覃吓了一跳,怀里的婴儿也是一哆嗦,哇的一声大哭了起了。
葛覃抬头一看,吉兰泰满脑袋头发跟炸了毛的鸡窝似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几乎变成布条挂在身上了,**的上身一条条一道道的伤痕累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吉兰泰先是冲到王氏跟前就要往她身上扑。葛覃吓得尖叫一声,因手上抱着孩子腾不出手来,情急之下伸出一条腿拦在王氏的床病前。道:“哎!吉兰泰,你干吗?你瞧你身上脏的,你离我娘远点,她刚做完手术,怕感染,你去洗干净了再过来看她。”
吉兰泰一听猛地刹住身形,傻呵呵地笑道:“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的,双眼紧闭,不会有危险吧?”
葛覃道:“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先看媳妇儿咋样了,没先奔着你儿子来!你这怎么弄的,要饭回来的?”
吉兰泰道:“什么要饭回来的?我这不是燕城的事儿有了定数,我担心你娘,马不停蹄的跑了几天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