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先生说着,把东西放在鼻端用力嗅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而这摇铃的六颗铃铛和不倒翁的两只眼睛却是更加罕见的奇楠木!而且还是顶级的黑奇楠。这两种木料想必两位身份尊贵早就知道。奇楠木是极口的沉香木,香味浓郁,有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平喘之功效,娘娘自是明白这个。只是两种木料的气味相混,又经过特殊的加工,娘娘一时没有辨别出来罢了。
但是有一点你们不知道的是,这两种木料放在一起,经过特殊泡制,是子母平安扣那种毒药的子扣,换句话说,就是这两样木料放在一起经特殊方法会引发子母平安扣奇毒中的一部分毒性,对母体没有影响,但对孩子却是致命的。也就依仗着这两个孩子体质特殊,要是一般孩子,早就一命呜呼了。”
葛覃有点不解,问道:“可是这两个孩子不都是我生的呀?我当时中了子母平安扣,小红果被这种东西给毒倒是正常的,可怎么另一个孩子也会中毒呢?他的生母可没中什么子母平安扣的毒!”
赵二先生苦笑道:“王爷和娘娘心里早就有数,这两个孩子本就是共用本命真元的,他们俩个本就是一阴一阳各自半条命,合起来才是一条命啊!”
格博克勒甄比眼睛瞪得老大,怒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谁跟你说的?”
赵二先生道:“我本来不知道,我只会医术,并不通晓玄学。可是,札克善的生母是秃答部的珊蛮大人,她是精于此道的,子母平安扣的炼制便是她那一脉珊蛮最厉害的本事了。札克善虽然并没有得她母亲亲传这种炼制丹药的方法,但是,他却学会了她母亲也算擅长的紫薇斗数用来预知一些常人不能知道的事情。比如,令千金和令公子不同寻常的前世今生。”
葛覃感觉噪子有点紧,不由得看了格博克勒甄比一眼,心里惊惧。看来,把札克善尽快抓回来这事儿是势在必行了。如果札克善把大红果和小红果的消息露了出去,能招来什么祸事,实在难以预料。
格博克勒甄比更是心惊,他比葛覃还清楚,那些各部落的首领,各国的皇帝,以及达官显贵们对长生不老的追求是有多变态。
赵二先生是个老实实在的性子,他根本就没考虑到他如此实话实说,更加速了自己儿子的死期。话又说回来,就算赵二先生脑子够灵光,想到了这一点,他也不敢不说实话。格博克勒甄比给人的威压相当大,那是一种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慑力。
葛覃临走时,还是于心不忍,不想看着一位老父亲为儿子心力交瘁的样子,一手把着门框回过头,给了赵二先生一颗定心丸:“先生放心,我不会让王爷杀了札克善的,王爷也答应了我,把札克善活着带回来,我有办法让他忘掉从前的一切,就一直守在你膝前,为你尽孝。”
赵二先生不禁老泪纵横,感激得无以复加,艰难的爬起来,双膝跪倒,对着葛覃磕下头去。
葛覃叫丫头把先生搀扶起来,自己去追格博克勒甄比去了,要想兑现对先生的这个承诺,还得再跟格博克勒甄比强调一下,要是他动怒之下,来个生死不论,自己岂不是食言了!
回到葛覃院子里,格博克勒甄比差人把珊蛮大人给请了来。
珊蛮大人进屋时,葛覃两个人正等得焦急。
见过了礼,珊蛮大人坐下来,不等两人说话,便直接说道:“王爷和侧妃娘娘叫老夫来,是不是为了小公子和小郡主的事情?老夫这些日子以来什么也没做,潜心寻找封印两位小主子身体异能的办法。略有所得,只是不试试,老夫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另外,老夫头一次进行封印,也不知道功力够不够,总之,顾虑还是很多。”
言外之意,就是不大敢放手去干,怕担责任。这种顾虑,葛覃也能理解,谁都害怕费力不讨好还落了埋怨。
格博克勒甄比道却很是果断,道:“珊蛮大人不用顾虑太多,我认为可以一试,看来是孩子越大,暴露的危险性也越高。必须一试,封印也是目前唯一的不是办法的办法。方才赵二先生所言,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紫薇斗数的方法可以推演出这两个孩子的来历。”
珊蛮大人苦笑道:“王爷这就有所不知了,岂止是紫薇斗数?大六壬、小六壬,奇门遁甲、六爻、四柱等等,包括老夫的摸骨之术,这世上没有百种也至少有几十种方法有这个能力,只要掌握这些方术之人道行够高,造诣够深都可以推演得出。”
珊蛮大人这一席话,把格博克勒甄比和葛覃给惊得是目瞪口呆。他们俩个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孩子会暴露在这么多的能人异士那双如炬慧眼之下。
这更促使小两口做了决定,一致同意,刻不容缓,现在,马上,就让珊蛮大人给两个孩子进行封印。无论成与不成,都不会追责于他。
珊蛮大人喃喃地自语道:“唉!没有通灵麋鹿的指引,封印能否成功真是个未知之数。若是有通灵麋鹿在就好了。”
葛覃一怔,通灵麋鹿在呀,就在自己的空间里,自己的魂识还曾经骑着他到过秃答老堂子呢,还因此空间连升了两级呢!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秘密还是不能被除了格博克勒甄比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于是,葛覃试探着问道:“珊蛮大人的意思是在秃答老堂子做祭祀那一回,那只黑色的麋鹿?可是,它早就死了呀,不是被你们给杀了吗?就算现在我们再回到老堂子里去,找到它,它已经是一堆尸骨了,还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珊蛮大人道:“娘娘此言差矣!所谓通灵麋鹿,它活着的时候是不具备通灵之性的,只有死后,它的灵魂才称之为通灵。不杀了它,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麋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