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根本就没考虑过天汗能不能批准,自己的婚姻已经被他掌控一次了。这一次谁也别想干涉他的婚姻大事。
他打算到京城把葛覃扶了正,再把消息送回肃慎去,让天汗给覃儿上玉碟,至于天汗愿不愿意,那就随他了,反正离这么远的,他发不发火,自己也不知道,就当他默许了。
正想着这些事呢,耳里钻过细细碎碎的耳语声。
格博克勒甄比的五感比常人强上不止几倍。
秋菊和夏荷站在角落里偷偷的谈论着:“唉,你说,侧妃娘娘去哪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人影儿?是不是小公子和小郡主又发了羊角疯,侧妃娘娘怕王爷知道,这才偷偷的带孩子藏起来了?唉,真是急死人了,小公子和小郡主要是真发了病,娘娘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呢?”
两人儿根本不知道自家主子那耳朵堪比狼狗,寻思这么小的声音,窃窃私语的,就连交流的两个人听着都费劲,王爷离那么老远怎么可能听得见呢?
结果悲催了。
格博克勒甄脸一沉,道:“嘀咕什么呢?大点声说!侧妃娘娘把孩子带哪去了?什么羊角疯?哪个孩子得了羊角疯?”
秋菊和夏荷吓得立刻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头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主子的脸色。两人后悔死了,当值时私底下议论这些做什么?侧妃娘娘三番四次的告诫房里的几人不准将孩子发病的事情让王爷知道。
现在倒好,一个不留神,两个主子都得罪了,两面受罚,真是的!唉!这嘴咋就这么欠呢?欠得真想抽自己嘴巴子。
格博克勒甄比沉声道:“说!别让我问第二遍!”
秋菊声音都有些颤抖,硬着头皮禀道:“回,回王爷的话,前日,小公子和小郡主两人同时发了羊角疯,侧妃娘娘不让奴婢们跟王爷讲,怕王爷担心孩子。侧妃娘娘说她能治得好两位小主子。”
格博克勒甄比这个气呀,心里埋怨葛覃,孩子是两个人的,有病为啥要瞒着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呢?她一个人扛,能扛得下吗?她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不理会别人的想法和感情,这个毛病怎么就不能改改呢?
他一甩袍袖,喝道:“跪着,不到戌时不准起来!”
两丫头怯弱的答应了一声:“是!”不过心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跪罚算是最轻的一种体罚了,总比被主子发卖了要强。算算时辰,也就再跪个四个来时辰,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格博克勒甄比又回了内室坐等葛覃从空间里出来。暗暗想着这次非给她点颜色瞧瞧不可,这个侧室真是让自己给惯得没边儿了!啥都敢自己当家做主了,孩子发羊角疯,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自己!
葛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兜了,见两个孩子病情平稳下来,自己这精气神也扛不下去了,便一手一个抱了俩孩子从空间里面闪身钻了出来。
位置刚刚好,跟格博克勒甄比撞了脸,碰了个面对面。
距离近得把葛覃吓了一大跳,把孩子往格博克勒甄比怀里一塞,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往床上一躺,有气无力地道:“你先看会儿,我得睡会儿,太累了!累死我了!”
格博克勒甄比本想好好训斥她一番,还没等张嘴呢,人家已经睡着了,这把格博克勒甄比给憋屈得,简直是又气又恨又心疼。拉过来个薄被子给葛覃盖上,自己则仔细观察着两个孩子的脸色和状态。
只见俩个小东西脸色红润润的,小脸蛋儿肥嘟嘟的跟白面馒头似的,精力看上去旺盛得很,两个小东西还嘴里咿咿呀呀的哼唧着,好像在对话,说什么也没人听得懂。俩人儿说着说着,好像还急了眼,小红果一把挠向大红果的脸,把格博克勒甄比吓得赶紧把手臂往后一撤,让大红果躲过一爪子。
逗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俩孩子本来就生得漂亮,这一吵架,看上去就喜感十足,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等葛覃睡醒了觉,格博克勒甄比的气也消差不多了,一顿训斥不明不白的就变成一顿温存。
俩孩子玩累了,睡得正香。
小两口折腾完了,才想起来,两人儿中午忘记吃饭了。经过极限体力运动,实在饿得前腔儿贴后腔儿的。
葛覃收拾好自己,叫秋菊和夏荷来看孩子,结果无人应答。
葛覃奇怪了,平日时这两个当值最上心了,一直都会在外屋守着,随叫随到,今儿这是怎么了,她俩也能开小差儿?
格博克勒甄比这才想起来羊角疯的事儿,故意把脸一板:“她们俩个在花厅罚跪呢,不到戌时不准起来。”
葛覃奇道:“呀!奇了!你不是从来不管丫头的么?罚也是我罚,你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格博克勒甄比道:“她俩受罚,全是因为你!你给我老实说,两孩子发羊角疯是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恶疾?”
葛覃一看也瞒不住了,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描述了一遍,把自己的怀疑也说了一遍。
格博克勒甄比要比葛覃更精于算计,更精于洞察人心,事情在脑子里过一遍,立刻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道:“这事儿估计就是那个浑小子札克善干的,赵二先生坦护儿子,受了伤,至于是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还是只是意外,只有他们父子俩个知道了。
赵二先生这个失忆之症,怕是他不得以而为之的下下策!”
葛覃倒是没想那么多的弯弯绕儿,反问道:“能么?不能吧?赵二先生那么老实木讷的人,能有这么快的反应?”
格博克勒甄比道:“你可真是低估了为人父母的那份心力了。札克善估计早就逃了,赵二先生掩护他逃的。这一次要是有了实证,你还原谅札克善么?”
葛覃默然不作声,她是真生气了,这个札克善屡次三番的害自己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