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递给格博克勒甄比一条温润的布巾,让他擦下脸,继续絮絮叨叨:“再说了,我娘身怀六甲的,肚子都那么大了,要是吉兰泰还需要长年在外面征战,她一个人岂不是守活寡么?那我还不如不让她再嫁了,她还要自己养个小拖油瓶。”
格博克勒甄比道:“不会的,若是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半年吧,吉兰泰就能把燕城附近的各种势力都给剿得差不多了。然后燕城就先交给赵兰青在那儿守着好了,吉兰泰自去葛国都城与咱们汇合,在你娘生产前一定赶得回来。
我现在手下缺人,能用的不多。还得要广纳贤才才是。每每用起人来就捉襟见肘的。你以为我愿意用吉兰泰去燕城呀?
他身份很特殊,呆得时候长了,就怕乌苏里氏那边知道消息又要闹么蛾子,找茬儿。原以为老乌苏里先汗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现在看来乌苏里氏的人都不大正常!
也或许是大汗的位子太高了吧?高处不胜寒,所以,心里总是不安,总觉得有人觊觎他的宝座,弄得上下不安的。”
葛覃道:“你饿不饿?在外面吃了没有?我叫小厨房给你温着酒菜呢,要不再吃些?晚上吃多了也不消化,要是在外面吃过了,不吃最好。”
格博克勒甄比道:“我听说赵二先生摔倒了?伤势还挺严重的?怎么样啊?他可别出什么事儿,现下咱们这支队伍里,他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大夫,要是有个什么事情,这么一大家子人,有个重病的,难道还要你亲自去治吗?那不是要把你累坏了?我可舍不得!”
葛覃道:“现在看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脑袋伤的重,不知道愈后会不会有后遗症,要是并发脑疝可就不妙了,这儿的医疗条件可治不了这么重的病。所以,我怕这头两夜,他病情有所反复或者加重,我就叫人把先生抬到咱们院子的偏厅里来了,让两个丫头一个班,轮流守夜,先生要是有异常,好能及时叫我。
就是不知道札克善这小子跑哪去了,我派人去找了一个晚上,也没见人影儿。他爹摔成这样儿,他还不知道呢!”
格博克勒甄比心中一动,直觉不大好,但也没往深处想,札克善在他看来永远都是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小角色,不值得他过多的浪费精力去关注。
葛覃在格博克勒甄比回来之前就已经警告过屋子里的婆子丫头,不允许把小公子和小郡主发癫痫的事情说给王爷听。
她觉得在自己没找到病因之前还是瞒一下他好,格博克勒甄比太紧张这两个孩子,他怕他一怒之下重罚院子里的奴才们,实际上这两孩子发病真跟奴才们没关系。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当然愿意瞒着王爷,侧妃娘娘宽厚,从不无故找奴才们的错处。虽然王爷也不是刻薄的主子,可比侧妃娘娘要严厉得多,他们也都害怕会因为照顾小主子不周而受罚,自然愿意听从葛覃的命令。反正,事情就算暴露了,也有侧妃娘娘顶着呢。
格博克勒甄比道:“孩子呢?秋菊带着么?这么晚还不送回来?不能让他俩在下人屋子里过夜呀!”
葛覃道:“没有,让我放空间里睡了,我要看书,闲他俩吵。他们俩个在空间里睡着呢。我一会儿带你进去看他们俩个,今儿夜里就让他俩在空间里睡吧。嗯,嗯,我们俩个——”
葛覃说了一半,媚眼如丝的冲着格博克勒甄比放电。把青春正年少的王爷给电得浑身发烫,饿虎扑食一样的就朝她扑了过去。
葛覃这纯粹是调虎离山计,她给俩孩子喂了一点点镇静药物,放到空间里,让他们俩个吸收空间的能量,做自体修复去了。
她怕格博克勒甄比执意要看孩子,这才使出这种平时她根本不屑为之的招术来,媚态横生的勾引他。
格博克勒甄比觉得好久都没这么尽情的释放过了,累极了睡得喷香。
葛覃这一夜却是难以入眠,一会儿进空间里看看俩个孩子状态什么样,听听心肺音,再把把脉,摸摸头,翻翻眼皮,要是有癫痫发作的迹象好及时治疗。
看过孩子,她又蹑手蹑脚的去了花厅,为赵二先生做了两次检查,见他病情还算稳定,血压,心跳,呼吸什么的,都还算平稳,心里多少有了点底。
寅时左右,葛覃实在是受不了了,太困倦了,便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看见葛覃兮钻进空间里把一堆仪器往空间里一趟一趟的运呢。
葛覃道:“葛覃兮,你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什么呢?怎么早不送来呢?”
葛覃兮猝不及防的,吓了一大跳,回过身见葛覃睡眼惺松的,摸着胸口道:“姐,能不这么吓人嘛?冷不丁的冒出来,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道不?”
葛覃道:“我要的东西都买了么?你拿走的不老草卖了多少钱呀?买这些东西赔钱没?”
葛覃兮鼓了鼓嘴:“姐,你是真会算账啊,我跟你说,那些不老草卖了三万多,你要的这些东西四万块,我还亏几大千呢!”
葛覃道:“你找我同学卖的么?这小子是不想好好处了是吧?会压价儿了哈!”
葛覃兮摇头道:“我没找你同学,我自己随便找的药材公司,问了两家,这家给的多点就卖喽,这玩意儿不就是草吗?这空间里不种着呢吗?有的是的东西,多卖点少卖点管什么呢?我现在学习很忙的,我师父更年期,咱妈更年期,都快要折磨死我了,姐,差点差点吧哈!我都赔钱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咋这么事儿呢?”
葛覃照着她小脑袋瓜子就是一个脑瓜崩儿,训道:“哎呀,我这刚说一句,你说十句顶我!长能耐了呀你!现代生活改造人这么快的吗?你这才过去几年呀,就跟之前判若两人了!你以前敢这么嚣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