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兰泰这边一切顺利。
格博克勒甄比与雅布联络上之后,便用倾国倾城两只海东青频繁的交流信息,这边也是一切顺利。
似乎一切已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格博克勒甄比也在雅颂处了解到了雅风的性格弱点。雅风为人狠辣,知人善任这是他的长项,但他也有缺点,就是自负,某些事情只要他认为对的,别人是劝不听的。还有个毛病是忌妒心超重,但凡是比他能力强的人,夺了他风头的人,他势必会用过之后,卸磨杀驴。当然,女人除外,雅风好色,后宅妻妾成群,而他有个最大与众不同的嗜好,他的智囊团基本上女人占据强有力的位置,男人都要通统靠后。
这使得格博克勒甄比在给吉兰泰下命令时,做了细微处的一些调整,来迎合雅风的性格特点毕其攻于一役,一举击败雅风的心理,这样就算杀不死他,也让他颓废一生。
吉兰泰接到格博克勒甄比的密信,就去求见太子雅风了。
目前,就连雅风的贴身侍卫都知道吉兰泰现在可是太子殿下跟前的大红人儿,这可是得罪不起的。还有一样就是吉兰泰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都会对强者不自觉的倾慕和欣赏,所以,吉兰泰在雅风这儿混的是风生水起的。
侍卫也没管天色已晚,还是进了中军帐去给吉兰泰禀报了。
太子雅风正准备熄了灯睡觉,一听吉兰泰求见,就披衣坐起,道:“传!”
吉兰泰走进帐来,行了个军礼,道:“这么晚来叨扰太子殿下的好梦,属下实是不该,但战况紧急,不得不来求见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海涵。”
雅风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虽然有几分不悦,但还是客气地说道:“不必多礼,无事。大将军有话请讲。”
吉兰泰从雅风的面色上观察出来他心里已经是不舒服了,便趁机道:“殿下有所不知,据探子来报说,水贼似乎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察觉,水寨里的动静最近几日有些反常,昼夜里灯火通明,水寨的城门上架设了多台连发弩,这可不是普通的弩,而是巨大的,射程可达五百步的那种巨型弩。如此一来,我们再进行远距离的袭扰怕是行不通了。如果他们也采取火攻,在巨弩上绑了火把,隔空射来,那我们派出去的战船将受不得攻击。若是战船受损太多,待我们发起总攻时,战力会大打折扣。所以,属下才寅夜前来请太子殿下指示一二,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吉兰泰按照格博克勒甄比的安排,把这事儿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并没有提出应对办法来。一是,这个时候决策交给自负的雅风去做最好,免得吉兰泰功高盖主的引起雅风的反感,别惹毛了雅风,刚夺下城池,便对吉兰泰下手,那后面的计划将付之一炬了。
这个时候还是给雅风自我膨胀的机会为妙,决策由他来做,他那超凡入胜的忌妒心就会减弱一些,对吉兰泰自保便是有利的。
果然,对于吉兰泰的谦卑和请教意味的明显,太子雅风十分受用。
雅风想了想,道:“那依大将军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吉兰泰继续打太极:“卑职对练兵还是有一定的心得的,但是,对于这种大事上的决策,那还是不如太子殿下英明。属下的能力也就是个辅佐之能,担不得大任。况且,水战也不是属下的强项,不如,太子殿下问问副将们都有何妙法,大家集思广益不是更好?这俗话说得好啊,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一人技短,两人技长嘛!”
雅风越发的对吉兰泰满意起来,道:“大将军所言甚是,但是,你也知道,我此次带出来的副将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否则大将军到来之前的败仗都是怎么吃的?问他们?还不如不问呢!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之徒罢了!”
吉兰泰继续上发条:“也是,此等关系兵家胜败的头等大事,还是应该由主帅来决定。况且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见识自是不是我等这些粗人能比得了的。属下接到线报就来请示殿下,自然是以殿下马首是瞻,殿下指东卑职决不打西。”
这顿马屁拍得雅风是极其受用。
吉兰泰心里这个堵啊,这番话说出来,自己给自己都恶心到了,立马就想冲出去扶大树先吐上半个时辰。
吉兰泰心里忍不住骂格博克勒甄比,非要他说这些肉麻无比的话,想他吉兰泰行的正立的直,在乌苏里部时都是不为强权,顶天立地的汉子,此时却听了格博克勒甄比的鬼话,马屁拍得震天响的,真是岂有此理!
雅风心里一飘,立刻就豪情万丈,热血沸腾起来,把手掌往桌上一拍,道:“来人!传本殿下将令,连夜攻城!”
吉兰泰心头一喜,这货总算是上钩了。格博克勒甄比交给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
这战事不能再拖了,据雅布传回来的消息称白国国君已经驾崩了,现如今丧事是秘而不发。天气太热了,尸体太难以保存,宫中上下已是疑云四起,如若消息传出来,雅风必然放弃攻城,举兵回朝,那将为雅布的登基带来巨大的压力。
格博克勒甄比推掉雅颂的挽留,回到了葛覃的帐子里,挑起纱帐,发现人不在,便以为她又嫌弃太热,躲进空间里睡觉去了,却压根儿就不知道葛覃现在正经历着一场死劫。
葛覃极力的要在意识尚清楚的时候找到那位老妇人在哪,她究竟是在哪里说话?声音听的如此真切,却看不到一点人影儿。
老妇人突然又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地道:“老身等了上百年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替死鬼,却还没养成,便也要屈死在这儿了!小丫头,你知道你到了今日这一步,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