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风却对背后的黑手毫无察觉,一张大网正朝他兜头罩下,他却浑然不觉。
雅风听了吉兰泰的攻城策略后,连连抚掌大笑,对吉兰泰委以重任,言听计从。
吉兰泰将雅风的三万多士兵分成若干个小队,砍树的,搓麻绳的,做筏子的,后勤供应的,制作巨大火把的,还有割草的,扎稻草人儿的,
原本雅风从都城带来五万精兵攻打燕城,但大大小小的十几次进攻之后,被水贼又是火攻又是凿船、又是掀翻船只的,死伤惨重,除去战死的,受重伤不能参加战斗的,连轻伤都算上也就只有三万四千人了。还得拨出去四五百号人去照顾伤员。
三万四千名士兵中,本来就有几百号人是押运粮草和保障士兵生活供应的伙头兵,勤杂兵,要说不能打仗吧,逼急了也能上,要说能打吧,那战斗力根本没眼瞧。
再去掉一些行动能自理,但受伤也不算轻,战斗力减半的,满打满算还能攻城的也就三万人。
水贼们这几年被白国和葛国轮番的打,已经打皮了,倚仗自己地处险峻位置,一夫当关万夫莫过的有利地形,硬生生的扛过了几次大的围剿。
这次雅风亲自挂帅出征,应该算是有史以来水寇们面对的最大一次威胁了。从前的围剿军队规模不过是万人左右。这次居然达到前所未有的五万军队,实在让水寇们心头惊惧。可是呢,一个月的仗打下来,很轻松的就灭了白国太子一万多士兵,这让水寇们信心倍增,五万大军,听着挺吓人,其实嘛,也不过如此而已。
因为水寇们占据的峡口比较狭窄,人再多也容纳不了,所以人多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构不上威胁。只要掐住峡口这一处咽喉要道,任凭他军队再强大,人再多也无济于事。
吉兰泰担心自己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被水寇们给识破了,便特意单独编制出一个两千人的前锋营来,每日里这两千人不参预砍树之类的工作,就只做一件事,时不时的,出其不意的就攻打燕城水寨,不管白天黑夜,也不论阴天晴天雨天雾天,反正抽冷子就吹响豆角,战鼓擂得震天响,冲向水寨。
吉兰泰吩咐那两千士兵,别的也不用做,更不用真的攻打水寨,就堵在峡谷口处,两千人齐喊呐喊开骂,骂够了就放几支冷箭,明知道也射不着,纯属就是恶心人的骚操作。
这一招把水寇们给折磨得不行不行的,如果出了关口,那未必打得过这帮正规军。水寇们虽然凶狠,但不可否认就是杂牌军,固守天险可以,真正的打仗,还真就没那份本事,没那个水平。
成日价的被骚扰得心烦气躁的。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几近崩溃。
二当家的暴跳如雷的,就请示大当家的,要带人冲出去杀了那帮熊玩意儿,只会吵吵,不敢动手的怂包们。
大当家的却道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若是出了峡口的防卫地带,根本不是人家正规水军的对手,那就是送菜去了。
二当家的拍着大腿气道:“大哥,那怎么办?就这么任由这帮王八蛋骂下去?”
大当家的道:“必须忍,让他们骂去吧!他们几万人,每日里吃喝用度的得消耗多少?咱们就拒不出兵,耗也耗死他们了!”
他们却不知道每日里这通不定时不定量的臭骂战以及动不动的佯攻,那就是为了迷惑他们的战略战术,好掩盖真实的目的。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滑过去了。
离总攻时间越来越近了。
格博克勒甄比很担心再拖下去,葛覃就要临盆了,带着新生儿一路南下,真是太对不住妻儿了。
葛覃比格博克勒甄比更害怕,每日里都给自己把脉,听胎心音,可奇怪的是,一点要临盆的迹象都没有。民间说男孩提前生,女孩拖后生,但再拖能拖哪里去?超出预产期七天就是大限了,时间再长羊水浑浊,胎儿在母体的羊水中排泄,胎儿会中毒而死的。
可是眼见着预产期是一天天的临近,葛覃的肚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与此同时,雅颂的小腹也逐渐隆起,渐渐的大了起来。而且,就跟怀了双胞胎似的,长得飞快的,正常怀孕三四个月的,如果体形偏瘦,都看不出来。可雅颂这肚子就跟气球似的疯狂的长大,看上去都快比葛覃的肚子还要大上一圈儿了。
这让葛覃非常担心,连日来学针灸的兴趣都索然很多,没事儿就派师父去雅颂那里瞧瞧,是不有啥问题,有问题好及时发现,及时处理,关心雅颂肚子里那一胎的程度比自己这一胎还要高一些。
倾城这阵子也很忙,忙着在雅布,吉兰泰和格博克勒甄比之间来回的送信。
倾国是与葛覃签了灵魂契约的,葛覃很少使唤它做什么,那家伙也十分高傲,连格博克勒甄比的面子也不给,谁也使唤不动它。但它却跟个爷们儿似的,是个超级的宠妻狂魔,只要倾城接的任务,它便一件不落的跟过去完成。
格博克勒甄比笑道:“倾国这脾气像我!”
葛覃道:“你哪里有倾国好?人家倾国感情多专一,只有倾城一个媳妇儿。你看看你,一个正妃,两个侧妃,日后宠妾还指不定多少个呢!你还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跟个花心大萝卜似的,还好意思跟倾国比!”
最最令格博克勒甄比恼火的是倾国似乎听懂了葛覃的耶揄,居然用那种嘲笑的小眼神儿盯着他,一副她说的对,你就没法跟我比的欠揍表情!
格博克勒甄比晃晃脑袋,对葛覃道:“你瞅瞅,你瞅瞅它什么眼神?什么表情?啊?这家伙别不是成精了吧?这它也听得懂?”
有时候葛覃也觉得面对倾国的时候,就跟面对一个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它只是不会说话,但什么都听得懂,什么都明白。
倾国的明白跟倾城还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