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的车马队浩浩荡荡的从王府出发,车队足足绵延了三四里路,旌旗招展,蔚为壮观。
许多平民百姓都站在街道两旁看着这副盛况,对豪华的马车队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格博克勒甄比骑着他那匹白龙战马,一身白色劲装,英俊潇洒,惹得众多的姑娘小姐们订了街道两旁二楼靠窗的位置,相约着一睹他的风采。
格博克勒甄比心中十分不爽,觉得自己被人当猴子瞧呢!真想下马躲到葛覃的马车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浩浩荡荡的车马游过了三条街,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谁也没有看到,一名骑着马的侍卫借着管控马队的机会,来来回回的沿着马队跑了两趟的空隙之中,寻了个机会,偷偷的将一柄红色的小旗子插在了葛覃马车的车窗缝里面。
雅颂的马车与葛覃的马车相隔大概有一百多米左右,中间也隔着十多辆的马车。雅颂从车窗中探出头去向后望,却只看到差不多外观的马车一辆辆的沿着她的马车走过的路线,徐徐前进着,根本分不清哪辆车是葛覃乘坐的。
雅颂又不能太过张扬,再说人嘛,都是作了贼心就虚,更不敢派小厮去打探消息。也不知道自己的安排起没起到报信的作用。
雅颂这边抓心挠肝的心里不落底。葛覃在马车里被摇晃得直想吐,这古代的马车真是不舒服,连个减震也没有,马车轮子是木制的,连轮胎都没有。这还是路况比较好的青石路,一旦出了城,走在土路上,天妈神呀,会不会把她的屁股颠成四半儿,真是不好说。
葛覃实在是受不了这破车了,干脆把大丫头支到马车外面去坐着,说是自己要睡一会儿,让她到外面守着就好,没有叫不准进来。
大丫头不明白侧妃娘娘要睡觉为什么还把自己给赶到车厢外面去?这车厢这么大,她睡她的,自己也耐不着她的事儿呀?可主子有命,她一个奴婢哪里敢反对呢,出去就出去吧。
大丫头前脚掀起帘子钻了出去,葛覃后脚就闪身进了空间里休息了。
葛覃做梦都没有想到,她这么一个娇气的动作,居然不经意的救了自己一命。
雅颂派出去的一名侍卫在葛覃的马车车厢上插了根红色小旗子坐了标记,按照主子吩咐的,既不敢多做停留,也不敢去主子处报信,害怕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脱不了身。便悄悄的故意落后,一直落到队伍的后面,这才跟着后卫队一起缓缓的随队伍前进。
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这个路口是都城里面最繁华的商业街道。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大路虽宽,却因为人多繁华显得越发的拥挤。
葛覃的马车在经过十字路口的一瞬间,一匹惊马从左侧弄堂里直冲出来,冲着葛覃的马车便没命的撞了过去。
葛覃的马受了惊吓,慌乱之间偏离了马队,向着东边那条路直冲了下去。
护卫队立刻有人纵马追赶,另有人跑到前面去通知王爷,侧妃娘娘的马车惊了马失了控。
格博克勒甄比接到报告,大惊失色,就算葛覃吉人自有天相,没有伤着,那也是要吓着的,现在她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若是动了胎气,那可怎么是好?
格博克勒甄比疯了似的勒转马头,向葛覃的马车追了过去。一路上他纵马疾驰,惊忧了街上行人和摆摊的商贩,弄得整条街是乌烟瘴气,人仰马翻,哭喊声,哀号声连成一片。
雅颂翻开窗帘,向外望去,就见一骑白影绝尘而来,快得看不清人影儿。待她反应过来那是格博克勒甄比时,不由得得意的一笑。她知道白玉儿的计划成功了,这回葛覃就算命大不死,她腹中的胎儿怕是也保不住了。
雅颂头一次认同哥哥的做法,派了一个白玉儿过来帮她。这个白玉儿看着柔柔弱弱,娇娇滴滴的,这心肠可真不是一般的狠毒。再怎么说,葛覃怀的也是她表哥的孩子,况且她跟葛覃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她怎么就能想到这么阴损的主意来对付葛覃呢?不过,白玉儿的手段她还是很喜欢的。那丫头虽然讨厌,但有一句话说的极对,就是王爷的嫡长子必须是从她正个正妻的肚子里生出来。
雅颂真美着呢,她自己坐的马车忽然间一阵剧烈的摇摆,拉着的马匹直立起来,仰天长嘶后,张开四蹄发了疯一般的向前冲去。
雅颂吓得浑身发抖,一把拉住近身随侍的两个大丫头,惨叫连连。
马队的队形开始混乱起来,多匹马同时惊了,四散逃蹿,街两侧的商贩还来不及收摊,惊马就打翻了他们的摊子,只是几个呼吸间,一地狼藉。
也幸好格博克勒甄比的护卫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见乱不惊,侍卫长迅速做出布置,分派人手,各自接令而去。
不出两柱香的功夫,惊马就都被追了回来。
格博克勒甄比和吉兰泰两人一前一后也截住了葛覃的马车。当惊马被控制住时,车夫已经吓得筛了糠,浑身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嘴唇惨白惨白的,一丁点的血色都没有了。
而随侍葛覃的大丫头因为坐在车厢外面,马惊时她来不及找抓手,在马车奔下商道的那一刻就被甩得不知所踪了,是死是活也没人顾得上关心了。
车厢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格博克勒甄比一颗心提到了噪子眼儿,他喉咙发紧,小心翼翼的靠近马车厢,伸手去挑帘子,又害怕见到不敢相信的场面,手放在帘子上就是不敢挑开。他颤着声音叫道:“覃儿!覃儿!你怎么样?”
车厢里依然寂静无声。吉兰泰知道格博克勒甄比的心情,他也害怕葛覃有个三长两短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格博克勒甄比闭上眼睛猛的挑开帘子,再睁开眼睛一看,车厢里连个人影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