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心里一直惦记着雅布,当然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才惦记他,而是雅布的心理扭曲,做事的不择手段让她心生恐怖。
她心里一直十分不安,总觉得雅布这么静悄悄的一直没有消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她又不敢在格博克勒甄比面前提起他,这货是个百年难遇的大醋坛子,她害怕这个时候提起雅布,两个人之间又会生出嫌隙来。
这会儿,天色已晚,月上柳梢,星空浩瀚。
葛覃依偎在格博克勒甄比的怀里,仰望着跟自己家乡一样的夜空,心中百味陈杂。
对葛覃的情绪波动,格博克勒甄比突然发现在最近几天他居然能明显的感受到。这个是令他觉得十分神奇的事情。
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能感受到另一个心情好坏,情绪起落的感觉。就连他的那位初恋,曾经深深藏在他心里的那个女子都没有令他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
或许,葛覃才是真正走进他心扉的女子?嗯,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可无论是为什么,这种感觉都让他既兴奋又甜蜜,十分的满足。
格博克勒甄比在葛覃鬓边轻吻了一下,柔声道:“怎么?心情不好?想家了?等这里事情了了,我陪你回葛国去小住一段时间。”
葛覃苦笑,他以为葛国是她的家乡,也难为他能为自己考虑这么多了。
终于是没忍住,葛覃侧过脸,看着格博克勒甄比的眼睛,轻声道:“我问你个事儿,你不许发脾气,不许瞎想。”
格博克勒甄比奇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发脾气了?是你一直跟我发脾气好不好?你这不是倒打一耙吗?说吧,我保证不发脾气。”
葛覃道:“你跟雅布有什么交易?你到底让他去婆离干什么?首先声明哈,我不是关心他,只是心里发毛,这个人心思深沉,手段阴毒,你跟他做交易,会不会被他坑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点信儿也没有,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老老实实的呆在某处,安安静静的过生活。更何况和卓还在秃答后山藏着呢,他不会扔下和卓不管的。”
格博克勒甄比却答非所问:“你对雅布的人品就那么有信心?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扔下和卓不管?你以为他真的像我在乎你一样那么在乎他那位妻子么?”
葛覃不想再跟他争辩这件事,她非常确定雅布不会抛弃和卓,因为她心里还是对雅布的人品有几分肯定的,那个人有仇必报,心狠手辣,但有恩也是必报的,和卓救过他两次性命,他就算不爱和卓,也不会不管她的。当然,这话她不能说,说出来,肯定眼前这醋坛子立刻就得打翻了。他是容不得她对雅布有那么一点点的欣赏的。
可葛覃无论多小心翼翼,也阻挡不住某人的醋坛子,只听格博克勒甄比酸溜溜地道:“雅布心里一直喜欢的就只有你。他从来就没放弃过。我一直不知道你们俩个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哎,你能给我说说么?你们是什么时候私下里有接触的?做得还挺隐秘的,我怎么就一丁点都没发觉呢?”
葛覃不愿意骗他,更不愿意把他跟雅布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她现在明白她跟雅布的那些事情在现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又没发生什么实质的感情纠葛和什么过份的举动。但在这个时代,是不能容于世俗的。
葛覃现在转移话题,转移他注意力的手段也是奇高,立刻装作害喜,想要呕吐的模样,不过这个还真就不能装,一装就成真的了,葛覃差点扶着大树把自己的苦胆给吐出来,这个难受劲儿也只有经历过孕吐的人才能理解得了。
果然,这招儿绝对够好用,格博克勒甄比吓得手足无措,除了给她拍后背,递水,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一个劲儿的唠叨着:“这个,这个怀孕的女人都这么痛苦么?还是你太瘦了,身体太弱了。不成,你得多吃,明儿我就叫他们打猎去,再采些果子,蘑菇,得好好补补。对了,你身上不是有千年人参须吗?那个可是最好的补药,明儿我叫他们去打几只山鸡来,炖人参鸡汤给你补补,这个可是上好的补品了。”
葛覃暗想,自己这纯属自作孽不可活,开始根本没有恶心的意思,自己一顿装,结果就假戏真做了,这下可好,苦胆都要吐出来了,太难受了这滋味儿。
格博克勒甄比早就把雅布的事儿给忘脑后去了。哄着葛覃,道:“今儿夜里风大,要不,咱们射着他们,还是到你那个什么空间里去睡吧?”
葛覃吐得直翻白眼儿,有气无力的道:“你以为我不想进去好好睡一觉啊,这不是进不去了吗?”
他奇道:“为什么进不去了?”
葛覃道:“一句话两句话也跟你说不明白,你就想,那玩意儿跟你的马车似的,坏掉了,需要修。只是我还不知道怎么能修好。”
这个解释倒是很形象直白,要是说什么空间能量不足降级什么的,估计格博克勒甄比得纠缠着问上一天一宿。
葛覃的确非常虚弱,尤其在她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在孕育成长的时候,就万分的疲惫,空间的功能似乎被按了暂停键,啥啥也不好用了,她现在想从空间里面取用东西都办不到了。她的异能基本消失,她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体力又极差的孕妇罢了。
格博克勒甄比不敢再让葛覃受累,轻轻的拥着她,让她睡觉,好好休息。
葛覃的情况却是越发的糟糕起来,到了后半夜,葛覃开始发烧,癔语,嘴里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格博克勒甄比贴近她嘴巴也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得用浸水的棉布敷着额头,然后,不停的换棉布,这一夜,他一夜未睡。
葛覃在睡梦中极度恐惧,她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种极度诡异的处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