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了夜里两点多钟吧,这个时候应该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一般要不是特殊情况绝对不会这个时间不睡觉,出来乱逛的。
葛覃爬起身,拍了拍手,深深吸口气,但愿出去之后不会被人发现,然后偷偷的溜走。
从空间里出来,葛覃还以为不一定是哪儿呢,结果借着月色打量周围的景物,发现还是在原地,根本没换地方。
葛覃心里叫苦,心说这个破空间,需要它换个地方出来的时候,它又好使了。这儿是秃答部的议政堂大院儿,这院子她来了不止几回,当然百家熟悉。
现在院子里目力所及的地方是没有人的,也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乌苏里大汗是不是就宿在这个议政堂的院子里面。
按理说不应该,因为议政堂的房屋设计的并不适合居住。
秃答人的生活习惯还是跟肃慎其他大部分的部落一样,住在半地下的房屋里面,每间房子里面都会设有南北炕。人们都习惯睡炕,这里的气候是一年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是冬天,天气撒冷就直接到林子里面捡树枝,砍木头把炕一烧,就能取暖了。
而议政堂的房屋建造的时候是不带炕的,所以,葛覃估计不会有人住在这里,但能不能顺利走出秃答部的村子,还真就是个问题。
葛覃蹑手蹑脚的顺着墙根儿,整个人都躲在暗影里,一点一点的往大院的门口摸去。
到了门口,没敢直接推门出去,她害怕外面有乌苏里大汗派的守夜士兵。
估计这个时候,秃答老族长已经被乌苏里大汗给半软禁了,就算没关起来,也不会放任秃答氏随意走动,值班站岗的也不会相信秃答人来做。所以,除非政议堂院外没有值守的人,若是有,就不会是秃答人,一定是乌苏里人。
葛覃站在木制的大门里面附耳在门上面,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她渐渐的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推开木门,静夜里木门吱吱呀呀的声音格外的刺耳,每响一下,葛覃都得停手半天,害怕开门的声音太大引来人。
整个开门的过程让葛覃在盛夏的夜晚冒了一身的冷汗,太特么惊心动魄了。
直至打开了一个缝隙,以她的纤细身材堪堪钻出去,她就不再敢推门了,慢慢的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结果,她刚闪身从门缝里面钻出来,一个高大的身体就挡在她面前。把葛覃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差一点就叫出声来,那人迅速伸出一只手掌捂住葛覃嘴巴,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出声,是我!”
虽然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但一听见这个声音,葛覃激动得差点就流下眼泪来。
她居然就一头撞在了格博克勒甄比怀里,这怎么可能呢?葛覃觉得自己这颗刚才还害怕得咚咚直跳的心脏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格博克勒甄比一把抱起葛覃,飞快地把她带到旁边一处小树林里面。
葛覃想问他话,格博克勒甄比却从一个小树的树根底下摸出一堆衣服来,道:“先别问,出去再说。乌苏里氏这个老匹夫小心得很,村四周岗哨布置得非常严密,连倾城都没办法悄无声息的飞进来。我进村子时在外圈儿转了好几次,才发现一个比较薄弱的岗哨,解决了两个哨兵,偷偷摸过来的。你先把乌苏里士兵这身衣裳换上,万一碰上巡夜的,乌漆麻黑的能蒙混过去。”
葛覃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把要问的话咽了回去,快速的换上了那身士兵的麻布衣服。只是这士兵太脏了,这身破军服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换洗了,一身的馊臭味儿,太难闻了,熏得葛覃几欲作呕。
格博克勒甄比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嫌弃衣服脏,他刚刚换上时也差一点吐出来,要论干净,格博克勒甄比可是比葛覃还爱干净。
也幸好格博克勒甄比时间计算的比较精确,直到两人从秃答村里逃出来,原班岗哨还没到换岗的时间呢。
被格博克勒甄比解决掉的那处岗哨还是空无一人,两人顺利的逃出村外。
葛覃又紧张又累,直说走不动了,要休息一下再跑。
格博克勒甄比道:“我背你吧。现在不能歇,我们得跟倾城汇合,让它先送你走,我随后就到。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放心去做些事情。乌苏里大汗这次带了不少猎狗来,这些东西必须解决掉,否则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趁着天黑,他们还没有发现我的行踪,先把那些畜牲解决了。对了,你身上还有迷药么?上次是不是都用光了?没有那东西,要想同时处理掉几十只恶犬还真得费点周章。”
葛覃道:“迷药是没有了,用光了。不过,我有办法,你等等啊。”
格博克勒甄比背上葛覃向倾城藏身的地方飞奔而去,对他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背上一个八十多斤的瘦弱女子奔跑,简直跟玩儿似的,还没有打仗时背的装备沉呢。
因为倾城似乎对原主人,也就是那个乌苏里大汗没有多大的攻击力,所以,格博克勒甄比觉得还是少让倾城接触乌苏里大汗为好。
某些鸟人无情无义,还不如一只带毛的畜牲呢!
乌苏里大汗不会顾念旧情,放倾城一马,但倾城却不会对老主人痛下杀手,也许,它宁愿死在老主人手里,都不会去杀害主人。
基于这一点,格博克勒甄比根本不敢让倾城再回秃答村子里去。真怕倾城着了乌苏里大汗的道儿。
看到倾城时,葛覃心疼的围着倾城转了好几圈,仔仔细细看它身上的伤。
伤口还在慢慢的流着血,血量不大,倾城的凝血机制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不得不说那么深的箭伤,要是人挨了三箭,哪里还能动弹得了,早就任人宰割了。
倾城却还能飞起来,又载着格博克勒甄比回来,真是生命力顽强得令葛覃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