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只好缩回脑袋,她对黑暗的恐惧还是没办法控制。她是真的真的怕黑啊!
葛覃拉过倾城来,骑到它背上,双手死死的抱住了倾城的脖子,叫倾城载着她飞出那扇黑漆漆的门洞。
覃儿道:“姐姐,瞧倾城这体形怕是出不去的。你看那个小门那么小,倾城这么壮,那门根本不够宽呀?”
葛覃用手比量了一下门,又比量比量倾城的身材,呃,好像覃儿说的有道理,倾城的确太肥实了,貌似得卡门上,它也过不去。
倾城却很听葛覃的话,葛覃还没来得及发布第二项命令,倾城已经翅膀一抖,倏了一下就飞过了洞口。令葛覃惊讶的是,没卡住,很轻松的就过来了。葛覃还以为倾城会飞的,根本不会像她一样一脚踩空了掉落下去。
可那只是她以为,这会儿倾城载着她一样在做自由落体运动,无论倾城怎么狂抖翅膀,也控制不了急速的下坠之势。
葛覃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刚刚开始,眼前一亮豁然开朗起来,一人一鹰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还是那株美人松下,还是那片艳阳天。这次试验令葛覃非常的兴奋,这意味着她现在可以随时出入空间了,不必再担心空间的门是不是在需要的时候能不能打开,也不必再担心出空间时被甩到未知的地点。
难道这就是老巫婆散了元阳注到她百汇穴的能量达到的效果?如果真是老巫婆的功劳,那葛覃真得好好谢谢她,昨天夜里受的痛苦也好像也值了。
葛覃有些后悔,没问清楚老巫婆背上那个葫芦胎记是不是跟自己的一样功能?结果她就死了,留下一大堆的问号让葛覃猜来猜去的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葛覃的脑子钻在这些神叨叨的问题里绕不出来了,没多大一会儿她就头疼欲裂,感到自己的脑子仿佛要炸裂了似的,疼痛难忍。
她只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可是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有那么容易?越是告诫自己不要想了,越是禁不住去想。最后把她逼得没辙了,骑着倾城到处乱逛。
逛了一整天下来,葛覃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被高空的大风给吹皱了,可依然没有半点老堂子的踪迹。
葛覃把自己关在屋里,谢绝一切来客,就连老族长她都没见,随便糊乱的吃了一口便睡下了。
一夜葛覃也没有睡好,似睡非睡的,恍惚之间她又回到了那株美人迎客前,在松树上扯下一把松针,然后一根一根的将一把松针全部都插入树干里,接着,一条熟悉又诡异的羊肠小径像海市蜃楼一样慢慢的从天而降。
葛覃沿着小路一直向森林深处走去,然后她并没有再次找到那座古老的堂子,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她开始不由自主的浑身战栗起来,本能的去抓身边的倾城,可一抓之下却抓了个空,她想大声呼叫倾城,却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人扼住,任凭她拼尽力气也叫不出半点声音来。
葛覃一下子就惊醒了,翻身坐起,下床抓起茶碗咕噜噜的猛灌了一气,总算从那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当中脱离了出来。
葛覃坐下来仔细的回忆在另一个世界里进入秃答部老堂子的每一个细节。她忽然想起当时老鬼婆说整个堂子从入口到建筑都是在一个古老神秘的阵法里面,这个阵法的名字就叫做美人迎客,又叫松针阵。
想及此处,葛覃忽然灵光一闪,原来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她一直给自己的心理暗示是古老堂子是一个微型的不咸山,可这次恶梦提醒了她,在另一个空间里她的遭遇是刚好相反的,她是进入了一个微型的不咸山里,才见到的美人迎客,才找到的古老堂子。她一直在潜意识里面把事件的先后顺序搞反了。所以导致她跟一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了一天,也没有找到那株美人迎客。
她赶紧的爬回床上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来,从记忆的源头开始一点点的捋顺。一整天葛覃都没有出屋子,连饭都没吃。负责照顾葛覃饮食起居的婆婆将饭菜端来端去的热了一回又一回,也没见葛覃动一口。
葛覃这时候有点走火入魔的架势,一遍一遍跟着魔了似的回忆在另一个世界里误打误撞找到老堂子的情形。
一直到深夜,葛覃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她决定明天一早第二次踏上寻找老堂子的旅途。这次她有信心能够带回好消息。
紧张的精神一放松下来,立刻肚子就叽哩咕噜的一顿乱叫。桌上的饭菜已经凉的透透的了。覃儿这小身板儿胃肠不太好,吃冷的就腹泻。葛覃抱着肚子揉搓半天,也没好意思叫厢房的婆婆给热饭。
这会儿实在是太晚了,都有后半夜了,这个点儿叫人给准备饭菜实在是太打扰别人了。
葛覃跟做贼似的来到院子里,捡了劈好的木柴,用火折子点了土灶,把饭菜放在灶里,热透了,便就着星辰月光一阵狼吞虎咽。
葛覃吃着吃着就觉得身边有个黑影越靠越近,大半夜的吓得她就是一激灵,转头一瞧,是倾城,原来这馋货被饭菜香给引过来了。
葛覃摇头叹息,倾城现在是越来越馋了,挑嘴挑的厉害。这货现在是让她给惯的生肉不吃,不香的不吃。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喂她吃烤肉干嘛?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儿吗?好吧,反正也快亮天了,葛覃食量小,本来婆婆送的饭菜也不多,已经被葛覃吃得就剩个碗底儿了。
葛覃把空碗递到倾城面前,道:“喏,没有了,被我吃光了,明儿找到老堂子,你打点猎回来,我给你弄顿大餐怎么样?”
倾城居然点了点头。
葛覃摸着倾城的羽毛,道:“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是睡不着了,你还想睡吗?”
倾城乖乖的往地上一趴,葛覃爬到它背上,指挥着倾城先向北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