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几次想跟吉兰泰提出想让他同意把葛覃和雅颂送回秃答部去。只留他一个人在军营里做人质。
可是想了想又咽了回去,因为这个时期非常敏感,他处理各种小事情都要十分的谨慎小心周到,一旦让吉兰泰打破这种微妙的心理平衡,他若翻脸,任凭他格博克勒甄比再能耐,就算三头六臂,也打不过上千人的军队呀。他只身逃走容易,可是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呢,他总不能扔下两媳妇,独自逃命吧?那他以为还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现在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可能引起吉兰泰的恐慌和猜忌。他必须小心应对每一件事。他太理解吉兰泰现在煎熬至极的心情了,理解吉兰泰的纠结,痛苦,担心和焦虑。
这个敏感时期,如果格博克勒甄比提出将两媳妇儿送出去,吉兰泰一定会心里不舒服,怀疑他有可能提出的合作只不过是一个陷害他的计谋。
格博克勒甄比担心葛覃和雅颂的安全担心得要死要死的,葛覃这个没心没肺的却沉浸在药材中难以自拔。
他匆匆回到营帐里只看到雅颂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发呆,一见他回来就扑到他怀里求安慰。
他虽然对雅颂不惜一切代价救他的壮举很是感动,也对她态度扭转很多,但是真的谈不上喜欢,爱情就更没有了。
他拍着雅颂的后背安抚了她一会儿,便借口还有事,出了帐子去寻葛覃了。
等他看到葛覃像一只快乐的精灵一样,指挥着众人分拣药材,还教士兵们简单的战地护理和急救知识,更教导士兵们如何识别几种外伤止血和消炎的常用药材和简易用法,整个人似乎散发着一种令人眩目的光芒。
格博克勒甄比躲在角落里,呆呆地欣赏着葛覃口若悬河的讲着,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好久。
直到他胳膊被人拉了一下,他才转头看到雅颂那张含嗔带怨的苦瓜脸。
他心情一下子就变得阴郁起来,道:“你不好好休息,出来干什么?虽然吉兰泰将军下了军令保护我们的安全,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万一有不怕死的包藏祸心,你后悔都来不及。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营帐里,需要什么就跟守卫的士兵要,不要自作主张私自从营帐里出来。”
雅颂心里十分郁闷,他这话听着是对她好,可她就是觉得憋屈。她和葛覃都是他妻子,况且她还是他的正妃,为什么跟葛覃的待遇总是有天壤之别,他为什么就不能一视同仁呢?她心里清楚,他更喜欢葛覃,可她也没过高的要求,一碗水端平不行吗?
可现实总是无情的、一次次的痛击着她的心,这种差别对待让她几乎发狂。明明心里对葛覃的怨和恨已经消了不少了,可这会儿又疯狂的冒了出来。
雅颂冷哼道:“你这位侧妃娘娘是尖是傻,把自己会那点子东西竹筒倒豆子通统交给了敌人,以后战场上遇见了,岂不是自己人吃亏?这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分不出里外拐的!”
格博克勒甄比一怔,不过,雅颂说的也不无道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葛覃这爱心似乎有点泛滥成灾了。
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门,大声道:“覃儿,行啦!时间差不多了,该用午膳了。”
雅颂见他出声阻止葛覃继续装能人,便不由得抿嘴一笑。
回到帐子里,三个人坐下来用饭。
葛覃看出格博克勒甄比不大高兴,问道:“怎么?跟吉兰泰将军谈得不愉快?”
他道:“没有!你以后少出这营帐,外面不安全。还有,少跟那些大兵私自打交道,还给人讲学,显你多能呢!”
葛覃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什么意思?就知道答应跟他回去就是个错误,这人大男子主义的厉害,什么都要管,跟他在一起除了被限制人身自由,还能有什么好?
葛覃小倔脾气上来了,便使出她的杀手锏来——家庭冷暴力。她一语不发,只是横了他一眼,闷头吃饭。
格博克勒甄比以为她听进去了,以为她会听话,哪成想人家根本拿他的话当作耳旁风。他下午被吉兰泰给请去谈事情,前脚刚出营帐的门,后脚葛覃便拎着她上午用伙头兵装东西用的木箱子改造的药箱子摆弄药材去了。
她随身携带的背包都掉山崖下边去了,没了趁手的医疗器具更没有备用的药物,她感觉自己现在就跟果奔似的,都愧对自己的导师,愧对自己的专业。
现在好了,抓紧时间,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原材料做出一批应急的药物来,比如用蔓陀萝花制点吸入型的麻醉剂,一旦遇到需要外科手术的患者,可以减轻患者因疼痛产生的二次伤害。
再比如,虽然条件十分简陋,但制作霍香正气水的工艺并不十分繁杂,储存一些成药总比用时现熬要效率高很多。但容器是个大问题,又不能像现代工厂似的有灌装机什么的,人工灌装就人工灌装吧,可容器不好找啊,这又是在荒郊野岭的,装在可以用蜡密封的陶罐里,再比如弄些外伤用的膏药,软膏,外用擦剂什么的,虽然灭菌条件什么的都不达标,但聊胜于无啊,救命时肯定能派上大用场的。
还有,葛覃觉得空间是可以利用上的,等时辰到了,空间开启她就让覃儿把做好的药物收到空间里去,用的时候再找格博克勒甄比给她运行经脉,既然足太阴脾经驱动起来,可以让覃儿把空间里的东西运出来,那么,手阳明大肠经也应该可以的,只不过现在跟他闹脾气呢,不好意思再求他帮忙试试,到底强行运行手阳明大肠经是不是跟她想像的结果一样。
雅颂本来想叫门口的亲卫兵去找王爷告葛覃的状,但又一想,忍住了,俗话说的好,天要让你灭亡,就先让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