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哪里奇怪?”少年不解地看着葛覃。
“咱们一路进村里来,就一个人都没有碰到,按理说大中午的,就算是都在午睡吧,也应该有个特殊的吧?怎么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遇到呢?”
“哎,对呀!你不说我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你这一说起来,可不是嘛,太静了,这村子里怎么没人的?难道我十年没来,他们全部都搬走了?不在这里住了?”
“怎么可能?我随手在桌上摸了一把,桌椅板凳上都没有灰尘的,若是十年没人住了,这茅草房十年没有修缮过,早就让风雪压塌了,还能这么整齐的?还有,你看看院子外面的柴垛,码的那叫一个整齐,若是没有人住,不需要烧火,柴垛谁码的?”
“行啦!你俩别瞎猜了,我知道他们都在哪!午时时分,全村一个人影儿没有,我大概知道他们都在哪儿了!”这话是老鬼婆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又控制了珊蛮大人的意识。
少年翻了个白眼,语气十分的不屑:“哼,你又猜到了?那还等什么,带路去找吧!”
“少年人,尊老爱幼不懂么?这么对待我这位年长的老婆婆,你很没礼貌哦!老婆子也不屑于跟你这个马上阳寿将尽的小辈儿一般见识,但愿你一会儿还能笑得出来!”
葛覃听得心里直发毛,她越发的觉得老鬼婆说少年的阳寿将尽是有根据的,肯定不是胡说八道。于是,葛覃十分谦逊甚至有些讨好地问道“婆婆,珊蛮大人曾说他找秃答部除了要救您老人家出浑沌囚牢,也想找到能够助太子殿下逃过命劫的办法。不知道婆婆可知有什么办法能救太子殿下一命么?”
老鬼婆怪笑一阵,道:“怎么?想救你情郎一命?也不难,只要你肯换我出牢笼,老婆子自有办法让你的小情郎逃过这一劫!怎么样?你愿意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么?老婆子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人世间的恩怨情仇,人心冷暖已经见得太多啦!老婆子觉得,这世上的人还是自私自利者居多,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命的,老婆子还真是没见过!想拿别人的命换自己命的,老婆子倒是见识了不少!”
葛覃淡淡地道:“你没见过不等于没有。”
少年却急了:“你别听鬼婆子胡说八道的,她若有那份能耐,能改得了别人的阳寿,她自己还能被关在一个什么牢笼里几十年都出不来?再说啦,她说我阳寿将尽,你就信她的?她又不是阎王爷,她说我三更死,我还留不到五更?你别让她们祖孙俩个给骗了,我告诉你,她们祖孙俩个的伎俩实在是太白痴了。你还没看明白么?老鬼婆只不过想骗你心甘情愿的救她罢了。”
葛覃觉得自己自从穿越之后,第六感变得比上一世要强很多,虽然没有根据,只是直觉,但她就是直觉老鬼婆并没有说谎骗她。
老鬼婆一边操纵着自己孙子的身体向屋外边走,一边道:“两个小娃娃没见识,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也犯不着跟你们犟这些个没用的。走吧,带你们去见识见识秃答部的祭神仪式!看看跟你们富灵阿部有什么不一样!别说,运气还真不错,要不是正赶上开坛祭神,还真不知道怎么能劝得动那个自诩正义的疯婆子开坛作法。”
这后几句也不是说给葛覃两个人听的,而是她情不自禁说给自己听的。
老鬼婆子仿佛对秃答部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带着葛覃和少年在茅草屋群的小弄堂里左钻右钻的,把葛覃都给绕迷糊了。
一直到了一个有着高大围墙的大院外,才停住脚步。对着葛覃两人比个了嘘的手势,示意二人不要说话。
葛覃一看那围墙的高度足足有十米以上,而且是这村子里最宏伟最华丽的院子了。
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都是低矮的茅草房,各家各户根本没的院墙,只是用篱笆把茅房圈了几来,就算是院子了。
而眼前这座高墙明显高大奢华。居然是用青砖垒成的,在一大群的茅屋中间显得尤其的富贵,不同凡响。
葛覃觉得很奇怪,按里说,这院墙比居民的茅屋高出不少,应该远远的就能看到它,可是一路走过来,直到跟前才能发现这所大院,情况真是挺诡异的,不符合常理呀!
葛覃忍不住后退了五十米,再看那座院墙,又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不过是短短五十米的距离,大院就好像突然在眼前消失了一样。
这让葛覃心里大呼奇哉怪也,青天白日的遇到鬼打墙了这是?不,不可能的,肯定是有她还没注意到的原因。
老鬼婆子见葛覃退了五十米又走回来,又退回五十米开外再走回来,心里便知道葛覃起了疑心,也发现了秃答部堂子的与众不同之处。心里暗暗的称赞这丫头片子真是细心又聪明。
老鬼婆压低声音,问葛覃道:“怎么?这么快就发现堂子不对劲儿了?小丫头还真是有个伶俐劲儿!老婆子倒是很好奇,你来来回回的好几把了,你倒是看明白了这其中的奇巧之处么?”
葛覃摇了摇头,她还真是一时半会没弄明白这是咋回事。难道是障眼法?
老鬼婆嘿嘿笑道:“这是珊蛮一脉传下来的非常古老的一门技术,这堂子的兴建少说也有两百年了。
那时候的秃答珊蛮可是个奇人能人。
现下珊蛮这个行业是一代不如一代喽!正所谓教会徒弟饿死了师父,一代一代的珊蛮传承下来,上一代总是留了些秘而不传的绝技,这时候一长,代代相传只能是越传越薄弱喽。
喏,到了当今这一代,就就成这样子了!别说再也不能建造出这么神奇的堂子来,便是这其中的原由都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啦!行啦!咱也甭在这儿追古思今的,也甭跟这儿研究这面墙了,一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