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脸黑的能滴出墨来,恶狠狠地说:“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跟她说,山药鲜的不能直接入药,又不是炖菜呢?需要炮制后才能入药,怎么跟傻子似的,说了这么半天,她眼睛瞪溜圆,一句没听懂!”
这时额云才喃喃地问:“伏龙肝是什么肝?龙的肝么?可是,我要到哪里去找一条龙来挖他的肝?”
葛覃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说:“你不知道伏龙肝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早说?害我跟对牛弹琴似的手舞足蹈的跟你白说了半天!你不知道伏龙肝也很正常!伏龙肝也叫灶心土,就是平常你们烧饭时用的柴草灶底中心的焦黄土,去灶底抠几块下来。”
伏龙肝肯定是不缺的,谁家也不会没事儿把大灶挪开去清理灶底下。数十年的积累那灶底的灶心土还真是管够儿,不过让额云犯难的是,灶心土太坚实了,不好抠啊!
额云使了吃奶的力气,弄的满脸的汗水、泥巴,美少女倾刻间变成一只花脸猫。
第一锅伏龙肝炒山药,被额云给炒糊了,黑烟滚滚把她们俩个给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第二锅总算勉强炮制成功,对付能用了。
折腾了一小天,到了傍晚时分,第一副汤药总算在额云的手里诞生了。
第二天,额云打杂的水平明显有进步。
几天下来,那丫头对于药材炒制、薰蒸、硫磺熏制等一些简单的炮制方法都十分熟练了。而我一直跟她交谈,也勉强能用一些简单的肃慎语交流了。
额云母亲的病体也有明显好转,三剂药下去,至少能吃得下饭了,不再动不动的就恶心作呕吐黑血了,大小便也畅通了。
老巫婆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面色变得红润起来,精神头也好了不少,每天还能到院子里走上百八十步的,溜溜弯。
老巫婆是肉眼可见的身体见好。可是,葛覃自打从富灵阿部落回来就觉得自己点不对劲儿。
葛覃一直是个精神头十足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她就开始一天天的昏昏欲睡的。
整天跟睡不醒似的,恨不得站着都能来一觉。
可是,葛覃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出她身体有不什么不对的地方。
给自己把脉吧,脉象平稳有力,没毛病。
望诊吧,脸色红润,皮肤吹弹可破。
而且还能吃能睡,没有一点有病的迹象。
葛覃叫大小红果两只小人参精,问他俩知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为啥她这么嗜睡跟个孕妇似的。
大红果道:“姐姐,你可真笨哪,那个珊蛮大人给你下了追踪符咒啦!”
大红果一边说一边伸手抢了葛覃手里的蓝霉果,扔嘴里嚼了嚼,笑道:“怪不得什么东西都喜欢修炼成人形呢,人吃的东西就是比我们人参家族吃的泥土要香得多啦!”
葛覃瞬间眼珠子瞪得老大,惊呼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那老神棍给我下了什么追踪符咒?他追踪我干什么?”
大红果道“:“他哪里是追踪你,他是在追踪我和小红果呢!那珊蛮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巫师,真是厉害,他用精神力探查我们兄妹的藏身位置,多亏覃儿姐姐了,要不是你身体里那只鬼姐姐,我和小红果就暴露啦!
姐姐,你仔细瞧瞧你的脚丫上是不是有一道淡淡的极细的红线从足大趾内侧端隐白穴冒了出来?”
葛覃忙按照大红果说的,脱了鞋子去看自己的隐白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葛覃只见自己白皙的小脚丫上一道淡淡的极细的红线从足大趾内侧端隐白穴冒了出来,慢慢的,象皮肤里面有一条蚯蚓在蠕动一般,沿她的小腿内侧赤白肉际上行。过了一会儿,那条红线从淡到浓,跟鲜血凝成的血线一样,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葛覃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是神马情况?咋跟传说中的中了盅毒似的呢?
眼见着那条红线已经过核骨后,沿着她的内踝前廉,上腨内,循胫骨后,交出厥阴之前,上膝股内前廉,入腹,属脾,络胃,上膈。
葛覃一看这架势,连忙从桌子上抄起一个铜镜来,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条红线正在沿着足太阴脾经的循行路线继续上行呢!
现在到达的位置是挟咽,连舌本?,散舌下,只短短这么几分钟的时间红线已经整整沿着足太阴脾经运行了一圈儿。
而且更让葛覃头皮发麻,惊悚万分的是,红线每走到一处脾经上的穴位,那穴位就跟军用地图上的主要交通枢纽才有的标记似的,突突的闪跳个不停。
葛覃一时手足无措,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是怎么了?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她急得一把扔掉手里的铜镜,对大红果道:“咋办?你咋搞的?那老神棍下咒的时候你咋不提醒我呢?你,你,你马后炮,这下怎么办?这玩意儿怎么解?你知道不?你不是神仙吗?你不是有上千的道行吗?这点小事儿总不至于难倒你吧?”
葛覃连珠炮似的提了一大堆的问题。
两个小人参精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葛覃又把刚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焦急地催促着:“你俩什么意思?怎么不说话?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开他的什么鬼符咒?”
大红果半晌才怯怯地说道:“姐姐,我们兄妹俩个虽然是修成人形的参仙,可是,那个,我们药仙,是治病的,没修过符咒。”
葛覃一听就泄气了:“赶情你俩就是俩个小废物!以后别跟我说你俩是什么神仙、参仙的!比我一个凡人也强不了多少。”
过了片刻,小红果小声说:“姐姐,我想那珊蛮大人是把符咒下在山药粉糊糊里的,山药粉是隶属于脾经的药物,补多了,有点旺盛,脾经的气血运行一定会冲了那么一点点!姐姐,你可还记得那日界锁开了,你从另一个维度空间进到这里时,你听到的那几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