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头回到崖顶时,摊开手里的棒槌锁和锁拨棍,又羡慕又妒忌地说:“乌苏里氏还真是富的流油啊!仅仅一个小规模放山人里面居然有两根阴沉木做的锁拨棍。
哎,你知道么,这根锁拨棍比刚才拾到的那根可是更加的珍贵。
这是世上最好的阴沉木——金丝楠木形成的阴沉木制成的。
你再来看这根棒槌锁,我们平常所用的棒槌锁都是用红绳与极细的牛筋混合编织而成。
这根棒槌锁可是不得了,这是一种红色的蚕吐出的红丝织成的,我只在老一辈人的口中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这次真是开了眼了。
还有,还有,你再来看这个,棒槌锁两边挂的铜钱,我们一般人用的都是代表天圆地方的半两铜钱,好一点的也就是一面铸造了阴文或者阳文的。
哦,也就是铜钱上面的字是突出或者是凹陷的,而这个可不得了,这个是用纯金制成的压胜钱,专门用于镇压鬼怪精灵的。
这些宝贝他们全都带了出来,难道这次放山,乌苏里氏早已经知道了人参精的藏身之处?专门针对人参精来的?
瞧这样子,一定是做了万全准备的,这配备绝不是普通的一次放山哪!
唉!瞧瞧这些宝贝,这,这些可是样样都是咱们放山人一生难求的至宝啊!”
葛覃见他垂涎三尺,眼冒金光的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说:“动心了?想据为己有?你瞧瞧,不过是几样放山的工具而已,你就馋得口水都快淌成溜儿了,真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们部落有一株千年棒槌精,你想想他们得馋成啥样?会不会就为了得到千年棒槌,灭了你们全族?”
葛覃抓住一切机会给他洗脑。
把头那副馋样立刻僵了一脸,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真是有道理。
葛覃看他一副土老冒进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觉得滑稽,又有些小得意的显摆说:“怎么着?红蚕丝还算什么稀罕物件吗?在我们那儿,有都是办法让家蚕吐出红丝,红、橙、黄、绿的,什么色儿不行?”
他明显不相信,瞪着牛一样的大眼珠子,奇道:“怎么可能?蚕吐出的丝都是白的,我在中原见过的,都是白色的,只有极其特殊罕见的品种才能吐出红色的丝,你别欺负我没见识,虽然我们生在北方,养不得蚕,可是我在中原见过的,你别唬我不懂这个。”
葛覃继续显摆:“让家蚕吐彩色的丝呢,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改变家蚕的基因结构,利用染色体技术把定位好的基因组合输入到蚕体,就可培育出能吐彩丝的新蚕种,当然,这个基因定位和植入技术太高科技,一般人还真干不来这个;还有一种方法比较简单,给家蚕喂食带有不同植酸酶色素的食物,通过改变家蚕的丝腺着色性能,让蚕宝宝吐出不同颜色的彩色丝来。”
葛覃一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神态,大有给文盲科谱的优越感。
这时,两个小孩子咯咯的笑声传了过来。
葛覃和把头齐齐顺声音看去,只见那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乐呵呵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笑嘻嘻地说道:“姐姐,我们出来啦!哥哥,多谢你解开了棒槌锁,这回我们一定小心,再也不会让人抓到我们啦!”
女童突然小嘴一撇,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说:“巨蟒已经杀死了那个算计我们兄妹俩的坏蛋,可巨蟒也被那些坏蛋给杀死了。”
葛覃一听这话,连忙去看把头的脸色,她是真害怕他暴走,这到嘴的鸭子飞了,他会不会埋怨她?害他失去了这么一件世间难寻的至宝?
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态,暗暗蓄势准备逃跑,虽然明知在林子里要跑过他,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但葛覃也必须做一做垂死挣扎。
葛覃见把头脸上阴晴不定的,跟开了染坊一样,各种色彩变幻了一整套,看得出他的思想在做着最艰苦卓绝的斗争。
她看到几次他眼中的凶光一闪而逝,吓得她后背汗毛直竖。
万一他要是压不住邪火,开始暴走,就葛覃这小体格子,一招之内准被ko了。
还好,这货脑神经奔速大,却一直没有脱轨。最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辈粗人,尚无缘得天下至宝,不过命尔!”
哎呀,汉语进步神速啊,开始拽文嘞!
两个人再去瞧那两个小人参精,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迹,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个只是隐去了身形,让人看不到他们了。还是已经溜之大吉了。
葛覃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你也不是两手空空地回去,这几样放山人的宝贝疙瘩,你带回去不就得啦!
然后,再编个善意的,带点小谎的故事,不就万事大吉了!
反正这几件宝贝你是捡的,又不知道失主是哪一个,喏!那边死那几个都不成人形了,谁能认出他们是谁来?
你就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他们能奈你何?
这几样东西再贵重,也不过就是个物件,我不信乌苏里氏会因为你捡了这几样东西就来屠村。
最多不过是派人来索要,怕不是还得带上礼物来换取。
到那时,你干脆正好狮子大开口,看看你们族里今年都缺点啥紧俏的东西,狠狠的宰他们一顿,岂不快哉美哉?”
把头被葛覃忽悠得嘴角上翘,明显对这笔买卖很是向往,忍不住葛覃我竖起大拇指,连连说:“先生真乃神人也,此计大妙!”
葛覃又一次大跌眼镜,这词儿用的,若说不对吧,好像还挺对的,要说用的对吧,咋听着就是有点别扭呢?
葛覃小声嘀咕:“算了,算了,老娘不跟你个蛮子一般计较,汉语水平太差!”
这帮野人的追踪能力真是没得说,把头只是吹了一次联络的暗号,居然没用多长时间的,那帮子残兵居然已经跟上来了。
把头对着他们大手一挥,陈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