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怒目瞪着这个混帐小子,骂了声:“小畜生!都是你娘把你惯的,无法无天!”
葛覃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究竟黄家小儿子脑子有坑还是怎么的,干出这么混蛋的事儿来。结局让她满意,原因她也就不在乎了。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疏忽差点葬送了自己的小命儿。
葛覃也没客气,直接就在黄府用了晚膳。
饭后黄老爷说天色渐暗了,请她们一行人在黄府留宿一夜,派人去医馆报个平安吧。
葛覃婉言谢绝了,坚持回去。
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在陌生人家里留宿习惯,那让她极其没有安全感。
黑天怕什么的,看这天色,快点赶路,还是能赶在全黑下来之前回到医馆里的。
黄老爷见她态度坚决,便派了黄府的四个护院护送她们一行回去。
只有葛覃和雅布的两个贴身大丫头,还有带路的婆子四个人坐在马车里,掌柜的和他带来的两名小厮,以及黄老爷派来的四个护院都是骑马的。
不得不说雅布的马车真是豪奢,里面坐了四个人也不显得有多拥挤,而且葛覃还是半卧在一床锦被上的,搂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她的眼皮直打架。
她觉得好像刚刚睡过去,就在梦里见到了覃儿,覃儿仿佛比前几日更明艳了几分,再也不是她刚见到时那个郁郁寡欢,不求活只想死的那副模样了。
覃儿惊讶地喊道:“姐姐?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那日我不是叫姐姐尝试着进来我这里,姐姐不是试了几次都不行的,这次怎么就行了?”
葛覃也是一脸懵圈:“什么进来了?我进哪里了?”
覃儿很是兴奋,乐呵呵地围着葛覃转了两圈儿,笑道:“是葫芦胎记里的空间呀!原来胎记里的空间很小很小,我在里边只能是站着的,连躺都没地方躺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大了一点点,我居然可以把双臂伸展开了。
这件事儿我跟姐姐说过的呀,你怎么忘记了?
等姐姐用神葫芦叶子泡的阴阳水涂抹胎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葫芦叶子的灵力打开了胎记里面的空间,我呆的这里突然就变得好大好大的,大的我都看不到边际似的。
只不过我却不能随便的走动,好像是一个透明的,我摸不到的罩子罩着大概有一间屋子这么大,我只能在这间屋子里面活动,一不小心走到边界还会有撞墙的感觉,并且那层透明的墙壁还会吸收我魂魄的力量,上一次被吸在那里好久,差一点魂飞魄散了,我都好几天没力气出去了,一直在这里养伤呢!”
葛覃一回忆,可不是嘛,她这么多天一直沉浸在设计图纸和做策划方案里面,忙得焦头烂额的,觉都不够睡,还真是没在意为什么覃儿一直没来找她说话。
姐妹两个东拉西扯的闲聊了好久,一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
葛覃说道:“那个雅颂,我怎么总觉得她怪怪的呢?
表面上看着知书达礼,热情大方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做事说话都怪怪的,仔细琢磨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劲儿。
覃儿你说,她是上赶着巴结,自己非哭着喊着要嫁给艳丽那小子的,洞房花烛夜被他放了鸽子,艳丽那个小子跑我这里赖着不走。
这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她得气得半死,恨我恨得牙痒痒的,不骂我狐狸精就不错了,还能对我和颜悦色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姐姐长妹妹短的,你说要不就是她脑子有坑,要不她就是一只笑面虎。我觉得她更像一只笑面虎。”
覃儿难得跟个小八婆似的取笑葛覃:“姐姐终于忍不住提起王爷啦?要我瞧着,姐姐这是在显摆姐姐多么得王爷宠爱吧?
新婚之夜不陪新娘,还是正妻,却宿在姐姐院子里。
姐姐是不是多日不见王爷,实在想念得紧?
我就说嘛,姐姐已然嫁给了他,王爷又对姐姐很好,姐姐就该跟王爷好好的过日子才是。别有事没事的总想着和离呀,要王爷写休书呀什么的。王爷无论长相还是才干,哪一样不是人中龙凤呢?姐姐还想求什么样的夫君,才算是合你心意呢?”
葛覃就知道这件事儿跟她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是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的想法的,这是受时代所限制,根本改变不了。
葛覃赖得跟她纠结这个话题,跟一个后宅满院子女人的男人谈情情爱爱,她是脑子有多少坑才会自己不要命的往里跳?
葛覃话风一转,问道:“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难道就没琢磨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比如,这个空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又有什么坏处?这才是你应该上心的正事儿!你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怎么跟个八婆似的,老琢磨别人的隐私呢?”
覃儿听着小脸一下子严肃起来,道:“我是只鬼,又不用吃饭又不用睡觉的,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事呀,可是,真的琢磨不出来呀!这个真是太难啦!我现在能明白只有一点,这些天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走,感到那股子无形的吸力,立刻停止,就这么不停的试着,终于是让我标记出了我能自由活动的范围。”
葛覃道:“那也不对呀!你曾经出去过,跟我聊了好久呢。那次你怎么就没受到伤害呢?还能自如的出入?”
覃儿一怔,道:“对啊!还有,还有,你不也进来了?难道那层透明的墙壁上是有门的?还会定时或者是在什么条件下才能够开启?”
葛覃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你好像有点说到点子上了!我们来仔细捋一捋,先说时间,上一次你出去是什么时间?嗯,是抹了阴阳水的七七四十九天。
那天是,我算算哈,那天是初一。可是,今天也不是什么初一,十五的呀,今儿是二十三呀!难道是相隔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