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拿着格博克勒甄比的玉佩在王府帐房支了一万两银子的事儿被雅颂知道了。
雅颂为此大吃飞醋,凭什么她一个侧妃能拥有王爷的随身信物,还越过她这位正妃,后宅第一人说支一万两就支一万两。
这件事更是刺激到了她,下了决心非要把葛覃弄死不可,再这么纵容下去,那位葛侧妃还不得爬到她这正妻的头上来,抢了她的身份地位么?奶嬷嬷说得对,必须趁着她羽翼还没有太丰满,剪除她。
说起府中中馈的事,雅颂更是心情抑郁。
上到皇宫下到平民,都是正妻掌管后宅和府中的中馈。
可是,她这个正妻似乎在王府里就是个摆设,什么当家主母,要权没权,要钱没钱的。来的时候,母后让宫中的嬷嬷专门教导了她如何后宅内务,如何管理中馈,如何打理产业。
结果,她费尽了心力的,白学了,到了肃慎半点用不上,如今府里的中馈依旧是大管家掌着,她这个当家主母形同虚设。
自从嫁过来,雅颂就觉得没有一件事儿是如意的,一天天的气得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着的。
后院里还养了几十个小妾,虽说她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那些个小妾都是老天汗后宫里的,王爷抬回府里之后,连面都没见过,据说是过了一年,都要发卖了的。可是,她偷偷的看过了,其中有几个妙龄女子资色当真是上乘的,比她要漂亮得多,一天没打发出府,便一天让她不得心安。
偏生她还不能私自把那些女人都给发卖了,这刚嫁过来就清理后宅的事要一出手,这善妒的名声算是打下烙印了,想翻盘都难。啥也做不了,就只能忍着。
她派人天天盯着葛覃的院子,就盼着葛覃能快点出府去。
雅颂等得心都要焦了,派出去的丫头终于回来报说葛侧妃的大丫头向前院大管事递了出府的报备牌子,大管事也同意了。
雅颂听了消息立刻来了精神,叫了那小厮和贴身的四个大丫头安排了一阵子,才让她们各自去准备。
她自己带了两个大丫头去了葛覃院子里,进了正堂,银铃般地笑道:“妹妹,听说妹妹经营的医馆相当的红火,能不能带姐姐去参观参观,姐姐也学一学,这日后在皇城里置办些产业,还得求着妹妹多帮趁着呢!”
葛覃一怔,心里不愿意,这怎么粘身上了,老来烦她干什么?又不好一口回绝,便道:“正妃娘娘说笑了,我哪里会经营,医馆红火也多半是因为天汗赏了一块匾额,沾了天子的光罢了。医馆里人来人往的,什么病患都有,正妃娘娘身份尊贵,哪能见那些污的脏的。”
言下之意,你还是别去了吧!
雅颂哪能听不出来,却故意装作听不懂,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道:“唉!没事儿没事儿,我哪里那么娇气的,不是妹妹不愿意带我去见识就好,我是极其愿意去看看的。若是妹妹同意我跟着,咱们这便走吧,我马车都吩咐奴才们准备好了,妹妹的马车也备好了吧?”
葛覃没办法,被她用话给挤兑得没办法拒绝,只好点头同意了,带上了完工的设计图纸和做好的医馆新项目方案,便与雅颂同乘一辆马车出了府,前往医馆。
马车行了一半的路,葛覃的马车轮轴一下子断裂开,整个马车侧翻过去,把马车里的葛覃差点摔昏头了。
众丫头七手八脚的把葛覃从马车车厢里拉了出来。葛覃的模样万分狼狈,头发乱糟糟的随风飞舞着,跟个炸毛的鸡窝似的,手掌,脸都擦破了皮,血印子一道道的,看着挺吓人的。身上的衣裳也破了几处,刮得一条条的,那副造型又好笑又可怜。
雅颂的马车一直跟在葛覃的马车后面,见前面出了事儿,停下来问了小厮,才知道葛覃的马车坏了。
雅颂下了马车,走过来瞧瞧,一见葛覃这副尊容,想笑还不大好意思,憋得脸通红的,柔声问:“妹妹,可摔坏了什么地方?负责养马的这帮子奴才是怎么当差的,出门前也不检查马车有没有毛病么?妹妹才小产了没多少日子,身子骨还没将养好呢,这又摔了这么一下,要是摔坏了哪里,待王爷回府了,非要了那几个奴才的小命儿不可!”
葛覃接过大丫头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和脸,还有擦破的手腕处,没答理雅颂。
雅颂讪讪地道:“妹妹摔成这样子,要不咱们回府吧!”
葛覃道:“既然摔伤了更得去医馆处理一下伤口了,回府干什么?”
雅颂道:“也是,那妹妹坐我的车吧,妹妹的车叫车行来拖了,估计坏成这样子,一时半刻的也修理不好。”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到了医馆,葛覃先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了,可换洗的衣裳却是没有,上次格博克勒甄比指挥奴才们把她的衣服全部打包搬回了府里,一件也没给她留。
葛覃说让王氏拿她的衣裳来,王氏答应着要回院子里取。
雅颂却道:“不用了,我马车里总是备有几套衣裳的,有两套还是新做的,刚从缝衣铺子里取回来,放在马车里备着的,妹妹穿吧,从里到外都是新的,咱们姐妹俩的身材差不太多,妹妹稍微瘦弱一点,倒也没什么的。”
王氏也觉得自己的旧衣裳不好给葛覃穿,便谢了王妃。
葛覃对新旧衣裳的倒没那么多的要求,把破衣服换了,穿着舒服就好。
葛覃换上了新衣服。
本想跟以前一样,头发一扎,顶个男女通同的小金冠就行了。
雅颂却不让,说那样子太随意了,哪有堂堂的侧妃娘娘,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衣品的?
于是,指挥着葛覃的大丫头给她梳了个黄罗髻,说是这套衣裳与黄罗髻最是搭配。
待葛覃都打扮好了,照镜子一瞧,这一身怎么跟雅颂的穿着极为相似,颜色花色样式有八成相近,只是领口的样子不同。就连头型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