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有云:“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这首诗是杜牧所写,写的是一位扬州歌女。说她姿态美好、举指轻盈。十三年华,活得就像二月里含苞待放的豆蔻花。哪怕寻遍扬州城十里长街的青春佳丽,都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
而在此时的王毅凡眼里,唐韵初正是这个天下第一的佳丽。
和金晶、清月不同,唐韵初没有绝美的面容亦或玲珑的妙体。她所具备的,更多是舞蹈系学生的青春靓丽和典雅气质。当然了,这是王毅凡初见她时的第一印象。并非熟悉之后,更非眼下…
然而,也恰恰是这种明显的变化,让王毅凡觉得她更具魅力。
还记得,她刚和自己穿越到三国时,满眼的惊慌;还记得,她和自己生活了四年后,满脸的委屈;还记得,她在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昨天,满心的欢喜。
一幅幅,一颗颗…
这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好像载满记忆的粒粒光珠,在穿越的第六个整年,凝聚成果。
清晨,天色尚未明亮,王毅凡、唐韵初二人早已睁着眼睛,相互诉说情话。
而另一边的刺史府,亦是渐渐热闹起来。
年仅十九岁的鲁肃,安坐上首,左侧依次是顾雍、严畯、贾诩,右侧则是周泰、蒋钦、魏延。他看了看末尾的贾诩,心中略有些不安,暗暗念着“天下第一谋士”,定神道“诸位都不是外人,肃就开门见山了。年前,主公曾提到夷洲(今台湾)、朱崖洲(今海南)两地物产丰饶,风景秀丽,乃宜居之地。年后,则又多了一个扶南,对于这三地,诸位可有不同的见解。是暗中把控,还是上报设郡?”
说是“诸位”,其实主要是征询贾诩的意见,毕竟他才来南海一天,对一些事宜还不太了解。故而,等了半晌不见回答后,鲁肃直接点名道:“文和先生,您乃当今第一谋士,不妨说说您的想法。”
贾诩听得一怔,正有些奇怪:自己不是已经将方法告诉王毅凡了吗,怎么南海众人还有此问?但眨眼便明白过来。这唯一知道答案之人刚回到南海就进了礼堂,哪有机会将方法告知众人啊!
想着,他淡笑道:“在下初来乍到,对南海诸事尚不明了,岂敢多言。诸位自行裁断即可。”说完,他略一拱手,向鲁肃打了个招呼,自顾闭目养神起来。
太阴幽莹,最厉害之处就是其自保之力。他可以和王毅凡谈天说地,但面对这些同僚,却是不得不多安几个心眼,万一这些人中有嫉贤妒能之人,自己的跳脱势必会带来危险。因此,还是低调些来得妥当!
见到他的这番反应,鲁肃一下子不安起来,不禁想到:这贾文和位居谋士榜首位,纵使初至南海,也该有些主意啊。还是说,他根本没有投交州之心,只想来浑水摸鱼?唔…不妨再试他一试!
想罢,鲁肃轻咳一声,看向其他人道:“那么,除了文和先生之外,其余列位可有良策。”
是时,严畯看了一眼末座,张口道:“眼下交州郡多兵少,以畯之见,不如取步步为营之策,先占下就近的朱崖洲,等兵士稍足,军将渐广,再考虑夷洲以及扶南。”
“唔…”顾雍摸了摸下巴的短须,摇头道:“不妥,以雍之见,还是先派兵把控住扶南为好。”他看了一眼严畯,继续解释:“朱崖洲、夷洲毕竟无有势力,而扶南此时虽看似平静,但实际上暗藏危机,如若此时不取,只怕日后再生事端。”
听到这里,严畯暗点其首,不再言语。
鲁肃则是又看了一眼贾诩道:“兄长所言甚是,先前蔡公、卢公讨论的结果,亦同样如此。但就怕有人暗中挑拨,称我们交州有不臣之心。所以,除非是朝廷将扶南拨给交州。不然,我们一旦接手了扶南,就会陷入被动,引得群雄眼红。届时刘焉、刘表、刘繇三人必然学当初的袁、曹,联合来讨。”
“那…拜托司徒公如何?”蒋钦小声地说了一句。换来的同样是鲁肃的摇头,“不妥,若是拜托司徒公从中斡(o)旋,虽有可能成功,但容易引起吕布的戒心。到时,司徒公的安危可就…”
“...”闻言,蒋钦哀叹一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干脆让扶南国王自己去长安面见天子罢!”
此话一出,鲁肃嘴角一挑,喜道:“兄之言大善,肃正有此意!”说完,他再次看向贾诩,和声问道:“文和先生,您以为如何?”
此时的贾诩已是听了半天,哪还不明白鲁肃用意,遂睁开眼,微微笑道:“鲁太守思维敏捷,才智过人,在下所见略同。”
眼见对方始终不肯展露才华,鲁肃忽生一念,问道:“不知先生可曾收到主公赐图。”
贾诩顿首:“确有一图!”
鲁肃再问:“可是‘行军图’?”
“正是!”
听到这一句,鲁肃神色一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文和先生为何不早说,平白浪费肃之唇舌。呵呵…”说着,他取出自己的行军图冲贾诩扬了扬,“文和先生勿要藏拙,咱们交州没有那些弯弯绕绕,您尽管说说自己的见解便是。”
“呃…”贾诩四下一扫,好嘛…厅中除了魏延,都有一卷。看来都是王毅凡信任之人!自己的担忧算是多余了。
一念至此,他摇头失笑,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慢饮了一口,向众人拱手道:“呵呵…在下拙见,亦如蒋钦将军所说。派人假装扶南国王,亲自跑一趟长安便是。甚至可以从日南郡中挑人,只要扶南境内没有异声,这设郡之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万一…”
“万一朝廷派遣宗亲接手?”
眼见对方猜到自己的疑问,鲁肃终于开始相信:眼前这人确实是贾诩无疑了。
接下来的时间,贾诩知无不言,将自己胸中所思一一说出。让厅堂中的众人不禁刮目。
然而,有一人却是陷入了短暂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