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正听的津津有味,弈菘萝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目光不经意的扫到前方那位姑娘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位姑娘似乎有些不对劲,只见她双手捂着腹部,弓着腰,一幅神色慌乱,不知所措的模样。
片刻后,她似乎是下了决心一般,小心的四处看了看,见此时没人关注她,一咬牙,便缓缓的起了身,就要向外走去。
待她刚起身,弈菘萝便清楚的看见她屁股下面的一点红色,她本身穿着的是衣服便是妃色的,沾上一点红色虽是不太惹人注意,但也能看的清晰,整个戏园子里这么多的人,若是就这么走了出去,这姑娘的脸可就要丢大了。
弈菘萝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趁着她刚起身之时,一把扣住她肩膀,将她又按回了椅子上。
“啊,你……。”身体突然又跌了回去,那女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忙抬头看向来人,脸色很不好看的愤怒道:“你做什么。”
弈菘萝低下身,凑近她耳旁,善意的提醒道:“姑娘,你衣服后面脏了。”
“呀。”那姑娘惊吓般的低呼一声,脸上的血色尽数退了个干净,由原来的绯红色变成了白色,也没了脾气,她看着弈菘萝紧张的结巴道:“这……这可怎么办啊。”
“小姐。”秋儿站在弈菘萝的后面,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下也跟着着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月事居然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这里又没有房间可以给她换衣服,就算有房间可她们现在也没有月事布给她用啊。
夏天的衣衫本来就比较薄,又都是浅颜色的,弈菘萝身上的衣衫也是浅绿色的,又不能脱下来给她穿,弈菘萝冷静的想了想,说道。“秋儿先去把帐结了,再让车夫把马车赶过来,就停在戏园子大门口,姑娘等一下按照我说的办,咱们走吧。”
楚裳香看了一眼楼上楼下听戏的众人,眼神瑟缩了一下,为难的结巴道:“可……我要怎么走啊。”
“这样,你拉着我走在前面,我走在你后面用衣袖给你挡着身后,等出了门,我们再去成衣店给你买身衣服换上就好了。”
楚裳香现在也是六神无主,但也知现在没别的法子,她犹豫道:“这样能行吗。”
“行的,来吧,相信我。”弈菘萝见她紧张,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去拉她的手,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自己站到了她身后,低声交待:“你稍稍走的慢些,我好能跟紧你。”
楚裳香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声:“嗯。”
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一起下楼,谁也不会多想什么,只会觉得这两个小姑娘的感情好,哪怕多看两人几眼也只是因为觉得这两个姑娘生的漂亮,可楚裳香现在心虚,就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含有他意,她咬着唇,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去,因为紧张,手上的力道很大,把弈菘萝的手生生捏出了几个白白的指印,手背发疼。
从楼梯口到大门口的距离于平日而言并不算远,但于今日的楚裳香来说却很是遥远,让她忐忑不安,弈菘萝理解她的心情,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也没所手拽出来,只压低声音以她能听到的音量,安抚道:“别紧张,我给你挡着呢,严实着呢。”
弈菘萝的嗓音,清清淡淡中带着一丝暖意,谈不上有多热络,但却成功的安抚了楚裳香此刻紧张的心情,她不在小心翼翼,而是大大方方的与往日无异般向外走去。
衣裙本就宽松,弈菘萝又将自己腰间的面料提了起来,刚好挡住了那姑娘的屁股下面脏的位置,别人看不见,而且大家的注意力其实都在戏台子上听戏,都不会太注意她们,是楚裳香自己太紧张了。
两人出了门口,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秋儿掀起车帘,弈菘萝扶着楚裳香先上了车,而后她自己才在秋儿的搀扶下跟了上去。
直到上了车,那姑娘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靠在车壁上,有些无力的说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就糗大了,丢脸死了。”
弈菘萝不在意的笑了笑:“不必客气,出门在外谁都有个意外,咱们现在去布桩先把这身衣服换了,我让丫头去给你买你需要用的东西。”
不能直接让她回家,看她这一身的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若是这样就进了院子,被下人们看到了,一样不好看,等下换干净了再送她回家吧。
楚裳香听她提起女子要用的物品,脸上泛起了红,因为外面有车夫,她便压低了声音,不好意思道:“本来今天我只想着要来戏园子听今日这一出戏,竟将自己月事的日子给忘了,幸好今日我命好,遇到了姑娘出手相助,否则我这脸面算是丢到家了,以后在也没脸出门了。”
若是今天这档子事在京城中传开,她爹娘的脸都会被她给丢光,她这辈子都别想在嫁个好人家了。
弈菘萝暗暗摇了摇头,这姑娘是够粗心的,自己的月事居然都能忘,她笑着开口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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