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乔甯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吼着,似乎自己声音叫的越高,就能证明自己真的已经不在爱他。
薄晏琛看着她,心里生出痒痒的闷。他伸出手来,再一次将她重新拉扯进了自己的怀里,“乔乔,爱不爱不是你用嘴巴说了算,我能感受到。乔乔,我说过我们重新开始,是希望你能真的重新开始,而不是你假心假意的委屈于我。乔乔,我一直都不曾告诉过你,我爱你。”
乔甯觉得一阵阵的委屈,所有的过往在她脑海中划过。曾经的她,多么希望能亲口听见他说一句他喜欢自己,可是如今他说了,不只是喜欢更是一种爱。可是却让她觉得异常可笑。
她挣扎着,用手推着他的胸膛。“你所说的重新开始是什么?你不过也是欺骗我而已。如果真的是重新开始,你会瞒着我那个女人?又会利用我帮她安全脱身?你说你爱我,难道就是背着我跟你初恋有了孩子?薄晏琛,你根本就不懂爱。还有,我帮你只是不希望傅震邦好过,别自作多情!撄”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肩膀,深深的掐着都快让她疼的想哭。薄晏琛凝着她哭红了的眼,薄唇贴近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我没有,我从来都没背叛过你。傅如妍的孩子不是我的。”
她的身体一僵,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他的脸,“你……觉得编个谎话就能骗得了我?我不相信你。”
“她孩子还要两个月就出生,你不相信到时候可以做亲子鉴定。你相信我,很快我就能解决眼前的局面。有些事,我无法跟你解释。”
深黑的眸子一片清明,乔甯盯着他,那真挚的眼神,竟然让她无法去怀疑偿。
手指摩挲在她泪痕湿意的脸蛋上,薄晏琛凑上唇在她唇角边轻轻的啄了一下,“这段时间让你受了委屈,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最多半年,你等我。”
脑子里有些混乱,亦是有些不可思议的震惊。明明都让她跌入到了谷底,可是,为什么此刻,却又是突然来了这么大的一个逆转,让她措手不及。
不再失控的嘶吼,她深深凝视着他的眼,观察着他眼里的每一寸眼神变化。“那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亲手把我推给绑匪,叶莎跟那个女人,他们是你什么人?”
按着她肩膀的手指,在她话落的瞬间僵硬。乔甯关注着他脸色细微的神情变化,不由的扬起了一丝嘲弄。
这就是所谓的爱,原来也不过是如此欺骗而已。她双手再次抵上他的胸膛,头顶就响起了他有些微顿的字句。
“上次的事,无论初衷是什么,但结果还是让你受伤,是我的错我无法推卸的责任。叶莎,我知道她做的事对你伤害永远是无法抹平,你觉得我护着她,让你受到委屈不甘。孩子没了,我也很心痛,可是莎姨相当于我的半个母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监狱里。”他低垂着头,视线很柔,“上次在拍卖会的那个女生是我妹妹,叫温简柔,是之前救我人家的女儿,父母已经去世。”
她消化着他的解释,眉眼之间依旧有着淡淡的阴郁。她突然扯着唇,轻笑一句,“妹妹?不会是情妹妹吧?你说的话,我能信吗?”
他看着她的反应,心口处犹如被塞了一团棉花。阴郁又堵闷,勾着她的脖子就堵住了她的唇,用力的吻着,细细的摩挲着,不让她有一丝分神胡思乱想的机会。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乔甯都被吻的脑子缺氧快不能呼吸,双眼也迷离的像染上了一层皎洁的月光。
离开她的唇,他盯着她那媚眼如丝的迷离,唇角满意的勾了丝笑意,“乔乔,记住了,我们是夫妻,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
她眼神混沌,点了点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们重新开始,你也记住了,伤太多了心就没了。”
倏然,楼下的门铃响起。早起过来的帮佣就见着了门外的人,输入密码后就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傅先生,傅少爷,太太可能还在睡,我先上去叫她起床。”佣人让两人落座,这才上楼,刚走到主卧房门,咔哒一声门就被人打开,薄晏琛衣冠楚楚的走了出来。
他面目清隽,神色冷傲,举手投足之间都优雅沉稳。丝毫看不出昨晚差点快要死掉的伤者。他一步步走进,在两人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傅叔,这么早怎么就来了?有什么事吗?”
傅震邦看着他,试探的问道,“昨晚金威特先生遇到了刺杀,他为此非常震怒,已经取消了跟我们的合作。这次合作是你负责,你难道不知道?”
他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很抱歉的又很吃惊的看着两人,“我昨晚半夜才回家,我之前在美国陪着如妍,昨晚回国的机票都是如妍帮我订的。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两个人都用着怀疑的眼神盯着他,薄晏琛用受伤的右手端过面前佣人端过来的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你放心,这次合作是我负责,我一定会拿下。傅叔,您就放心。”
薄晏琛将目光再次落在了傅炜泽面上,“这次宴会安保如此谨慎,金威特先生也是重点保护对象,怎么就轻而易举的受伤,傅叔,我看这次的安保,你应该仔细彻查。”
傅震邦闻言,阴沉的目光就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儿子。
薄晏琛看着两人眼中的波涛,不由的抿唇。傅震邦心狠手辣,却是多疑之人。尽管傅炜泽是亲生儿子,只要一遇到威胁到他的事情,他就会疑神疑鬼。
送走两人,薄晏琛转身准备上楼,就见到了从楼上下来的乔甯。
“你都伤成了这样,你还想着要去帮傅震邦?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眉眼轻扫过她皱着的眉头,薄晏琛看着她,眼底深邃如海,“我必须去,胜负就在今天。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会留着这条命活着回来。”
乔甯突然心上一紧,酸酸涩涩,眼眶都不由的泛红。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看着他走出大门,乔甯突然朝着他的背影开口,“你要回来,我等着你。”
他的脚步一顿,突然有着一种惧怕。他突然害怕死亡,他想要活着。
薄晏琛离开,一整晚都没有他的消息。像似又彻底的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乔甯担忧的一整晚都无法入睡,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就接到苏蘇打来的电话,“乔乔,真是报应啊,薄渣渣被人暗杀躺在急救室,你说这是不是报应。这样的人渣就该死了。哦不对,他死了你就是寡妇,不过没关系,死了在找,咱们找一个比他帅比他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苏蘇在那头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见。她脑中只有一个念想,他不能死。他说过要活着回来的。
挂断电话,她匆匆换上衣衫就赶往医院。
急救室外,几名手下在外候着。傅震邦从电梯里走出,就听见背对着自己的几人义愤填膺的发泄着,“你说这姓傅的太子爷做的什么事!搞砸金威特的合作干什么,他老子的以后还不是他的,这么心急逼死人想上位。”
“这太子爷浑身上下没一点像老爷子的地方,我在他手下都快逼疯了。我真怀疑是不是傅老的亲儿子!”
“我看不像,当初傅老在外打拼很少回家,你想啊,当年傅老回一次结果夫人就说怀孕了。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一次就中招了……”
傅震邦听着这群人的议论,脑子里迅速回忆着什么。原本冰冷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阴冷着脸,转身就走进电梯离开。
眯着眼,他上车,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之前的种种。如今在回想着傅炜泽,他竟然发现,似乎那五官真没一丁点的与自己相似。
脑子里想着事,他开车时也分了神,完全没注意红绿灯,车速迅速的闯过一条十字路口。
突然,从一侧的方向行驶的一辆水泥罐车蹿了过来。黑色的悍马就笨重的撞上了水泥罐车……
傅如妍接到唐淼的来电时,整个人都吓的丢了魂魄。得知傅震邦出了车祸,立即就订了机票回国。
当她出现在傅震邦的病房时,医生告诉他们,傅震邦双肾受到严重损伤,最好换肾时。两个人听从医生的建议做了匹对。
担心着傅震邦,傅如妍坐立不安。匹对结果出来那天,她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办公室里,主任刚坐下,面前是还未来得及拆开的结果。就在此时,有病人病情突变,主任着急的就跑去抢救。
看着桌面上的结果,她伸手拿过纸袋打开,当她看到最后的结果时,整个人却是不受控制的惨白了脸。双眼也变得涣散。
跌跌撞撞的从办公室里出来,傅如妍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她居然不是傅震邦的亲生女儿,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儿,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焦急的逃开,她将结果撕碎扔进了垃圾桶,转身就离开。却是下楼梯时,脚下一个不小心打滑,大肚子的她就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一阵剧痛瞬间就侵袭而来,紧接着温热的血液就从她的腿间流了出来。她痛苦的跌倒在地,伸出手向人求救。
薄晏琛已经昏迷了几天,乔甯守在他身边。心里沉沉不敢去想,若是他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明明是五月的天气,气温也渐渐变热。可是乔甯却依旧觉得寒冷。她用着毛巾给他擦拭着身体,看着他肩膀上多了几处的枪伤,满满的疼痛就爬了上来。
“薄晏琛,你都睡了三天了,你醒来好不好?别忘记了你说过要留着这条命回来陪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她坐在他的床边,手指轻轻的抚摸在那些斑驳的伤口处。
“你以为躺在这就没事了,傅如妍的孩子出生了,你说过要给我证明,你倒是赶紧起来给我证明啊。就这么躺着,你是不是承认你撒谎心虚。你别忘记了我说过伤太多心就会没了,你要这么伤我,我就真的离开你,去一个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男人闭着的眼眸微微的动了动,乔甯有些担心又有些失落。她转身,想要离开时,手腕处却是突然被人抓住。
她眼眸一缩,转过头,男人那幽森的眸子正深深的凝着她,唇角里扬起一丝淡淡的笑,“睡个觉都被你吵醒了。”
“你醒了?醒来就好。”她怔怔的盯着他几秒,许久后才涩涩的开口说了一句。
薄晏琛动了动,乔甯立即上前扶着他靠在床上。他一手抓着她的手,紧紧的盯着她的脸,“这几天你辛苦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了。”
“你昏迷这几天,傅震邦出车祸了,不知道为什么傅震邦收回了傅炜泽手中的权利。你说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做的就是置身事外。所有的一切都教给我。”
“晏琛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突然,原本在妇产科的傅如妍跑了进来,一头就扑进了薄晏琛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