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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瞧见谢秀媛这番失魂落魄的神情,苏玉辰眼底尽是失望之色,松开广袖下的拳头,敛了眸子开口“秀媛,我们取消婚约吧。”
谢秀媛白煞着一张脸,不知苏玉辰为何提起这,脸上拼命维持着笑意,同他开口“玉辰,你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事到如今,她还抵死不认。苏玉辰厌烦地看了谢秀媛一眼,将广袖一挥,转过身去背对着谢秀媛“你若听不懂,那就罢了。”
“玉辰,到底怎么回事?”谢秀媛上前想挽着苏玉辰的手,就如往日那般亲昵。
未想苏玉辰却甩开她,抬手想叫暗卫来将谢秀媛带走。
“你胡说!”谢秀媛见此,血色尽褪,脸上白的如鬼一般,一下拉住了苏玉辰,急急解释,“玉辰,你胡说,我真心待你,你如何要解除婚约?。”
苏玉辰嫌恶地一把推开谢秀媛,见她跌倒在地,也丝毫没有怜惜之心,只阖眼叹道“你并不配做我苏玉辰的妻子。我要与你解除婚约。”
谢秀媛爬起身子,一把抱住他的腰,泪如雨下,苦苦哀求“玉辰,不要,求你不要这样说,我不答应,我死也不会答应取消婚约。”
“来不及了。”苏玉辰垂眸看她,眼神冷漠疏离,“我已写家书回江南,秀媛,你好自为之吧。”
苏玉辰挣开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谢秀媛一时软了身子,趴在地上苍凉一笑,悲从四起。
暗卫在房外守了一阵。想来想去,还是不能安心,溜去苏玉辰房中与他禀告。
苏玉辰眉头跳动,隐隐有些不安“她真是这么说的?”
暗卫说,谢秀媛最后说了一句:“苏玉辰,我要叫你后悔……”
也不等暗卫回应,苏玉辰突然面色慌乱,破门而出。
疾步来到谢秀媛屋外,还未走近,便隔着纸糊的窗纸,瞧见一抹身影,孤孤立立,悬于房梁之上。
跟来的暗卫大惊,立刻摸出一枚飞镖,甩手而出,那身子一下直直跌落下来。
苏玉辰暗道一声不好,推门而入,便见谢秀媛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脖颈上缠着一条二尺白绫,脸色黑青。
苏玉辰一把将她抱到床上,大声遣人去寻郎中。
郎中从屋里出来,静候在屋外的苏母匆忙迎了上去“大夫,秀媛她怎么样了?”
大夫应道“多亏救得及时,还吊着一口气,我给她开了两副调养的药方,你们切莫再惹她伤心。”
苏母应承下来,派下人带郎中去取药方。
见人都退去,苏母才朝苏玉辰摆起面孔道“你最好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苏玉辰面露难色,谢秀媛收买巧儿一事,不便与母亲提起,苏母一直觉得谢秀媛温婉淑良,即便他开口说了,怕也是不会信的,也会惹得母亲不高兴,便只说了自己要与谢秀媛解除婚约一事。
苏母闻言当即大怒“胡闹,这婚约岂能儿戏!你快去与秀媛道歉,以后不可再提此事。”
苏玉辰僵立在原地,缄默不言,并不肯听话进屋。
苏母见他这番模样,气得咬牙切齿“你当真要气死我与你父亲吗?秀媛她到底哪里不好?品性纯良,温婉知礼,待你又是情深意重。光是这每日为你洗手作羹汤,饶是石头心肠也该化了!”
“并非是秀媛不好。”苏玉辰沉着眸子,脸上看不出神情来,只是低低开口,“只是求母亲体谅,孩儿心中已有心上人。”
苏母未曾所料,一时怔然,半晌,才望了眼远处谢秀媛昏暗的屋子,嘴上松懈了几分,开口询问“你说说,是何家的姑娘?”
苏母对自己的孩子也是疼爱,她诚想,若是苏玉辰真有心上人,两人又是真心喜欢,她也不会固执死板,非要拆散一对璧人。
大不了到时谢秀媛作妻,那女子为妾,两全其美,岂不大好?反正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常事。
苏玉辰不知苏母所想,一时脑中浮现女子一双清冷的眸子,却朝他温文一笑,一时如心花开放,惹得他顾自一笑,轻轻道来“孩儿喜欢的,是当今的长公主殿下,荣华。心中想娶的也只有她一人。”
这件事情在苏玉辰的心中沉淀了太久,他一直因为婚约和责任感而偏爱袒护着谢秀媛,却没想到谢秀媛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极限。每每想到荣华,她的一颦一笑,他心中的某处柔软就被唤起,让他欲罢不能。
他觉得自己大概不能再逃避了。
“公主?”苏母瞠目结舌,反应过来,一想到谢秀媛口中的荣华刁蛮任性,一口回绝,“不可,我绝不同意。”
苏玉辰未料苏母回绝的如此决绝,一时心中怅然若失。
“母亲,你并未和荣华公主有过交集,如何拒绝的如此干脆?”苏玉辰提出了疑问。
苏母冷哼一声:“皇家公主,哪个不是娇蛮任性,一不顺她的意,就要翻了天。你若娶她,不是白白受了委屈?还要被外头人说闲话!明明抗旨不尊,现在又巴巴地想娶人家?是你不遵从圣旨,亲口说不做驸马的,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苏玉辰闻言,苏母所言有理。可是在感情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要如何说通母亲。
苏母见他不答话,复又对他咬牙说道“你若执意要娶公主,背弃与秀媛的婚约。让外人指着你爹的脊梁骨,说我们苏家攀龙附凤,说我的儿子是现世的陈世美。母亲自知丢不起这个脸面,索性与秀媛一道死了干净。”
苏母的反对过于激烈,苏玉辰不免有些头疼,心下有些心烦意乱,只好敛眉与她软声说道“母亲胡说什么,这不过孩儿一厢情愿,还不知公主殿下对我有没有意思,你大可不必如此。”
苏母听他这般说,稍稍舒心下来,与他探眸一视“此话当真?”
苏玉辰怕她再闹,无奈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