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头条新闻。
西口公园,惊现人头!
有早起晨练的民众路过西口公园时,发现公园里一地狼藉,多处地面被破开,散落的碎石水泥撒了一地,更有许多不知名植物的藤条断枝也散落期间。
而最最恐怖的是,就在这些杂乱无章的杂物最中央,赫然摆放着一颗人头!
目前人头主人的身份还在调查中。
但从现场的情况看,极有可能是极道仇杀。
可就在这个说法产生的极短时间内,另一批看过现场的人提出了质疑,现场并没有任何的弹药残留,而那些被破开的地面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是单凭人力可以办到的。
那就像是什么非人的怪物,从地底钻出来,才能产生那样的痕迹。
不是人做的,是东京都地下沉睡的,被封印了无数年的怪物,它们苏醒了,来到人间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
这个西口公园午夜人头案的热度,一下子被炒到了最高,瞬间压过了前些日子闹得满城风雨的新宿教堂血案。
“切口很平整。”
西口公园还处在被封锁中,黄色的警戒线拉的到处都是,警察在里面忙忙碌碌。
并没有人注意到,此刻正有两个打扮的很有些奇怪的男人,也在盯着那在今晨制造了又一个东京新恐怖传说的地方低声交谈。
“是一刀直接砍下来的,没有用第二刀。”两个男人里,一个梳着小辫子颚下留着三角胡的男人刚刚挂断电话,正在将他从电话里得到关于那颗人头的消息,缓缓地,没有遗漏的,全都说了出来。
那些消息,都是来自于他们在警视厅里的内线。
“好快的刀啊。”男人将电话收起来,低声叹息。
“还是打不通大姐头的电话吗?”另一个男人带着墨镜,神情一如他的墨镜一般古板,他沉默地听了很久后,问道。
这两个人,赫然就是在服部平藏死后,接手了他全部地盘的家伙。
“打不通,一直关机。”小辫子男还是叹息,“不过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大姐头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好可惜啊,我也是超喜欢大姐头的,好想和她来几发呢。”
“真奇怪。”墨镜男并没有理小辫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像是自语一样地说了一句,真奇怪。
“哪里奇怪了?”小辫子骤起了眉头,他实在是很讨厌同伴的求证精神,简直是浪费人生。
最关键的是,他往往会拖着他一起浪费人生。
“这么快的刀,只有那个人可以用出来了吧。”墨镜男似乎还在自言自语,“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个人,可以用出这么快的刀的那个人,也就只有那个在银座半夜走来走去的疯子了。
暗黑组曾经和那个人有过冲突,但最后已经也算解决了,解决方案就是,暗黑组在晚上不在银座活动,那个人也绝对不能随便杀死暗黑组的成员。
很好的协定。
那为什么,那个人忽然银座不好好待着,跑到池袋来杀人?
为什么?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小辫子觉得很烦躁。
“也许是他觉得自己剑术大成,开始四处挑战高手了,就像那些古代的名剑客一样,他不是就说过,他是那个什么佐佐木小次郎的后人吗?”
疯子,该死的疯子。
小辫子觉得自己的头痛了起来,美好的假期又要结束了,他本来在服部平藏的地盘上玩得很开心,白天喝酒,晚上玩女人,别提多快乐。
现在又要和那个该死的疯子打生打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吃饱了没事干到处杀人!
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小辫子狂躁的想杀人。
“有点道理。”墨镜男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赞成小辫子的看法。
“吓?!”小辫子觉得自己这个同伴也离疯差不多了。
“我们今晚去银座。”墨镜男下结论,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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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有没有把握,一枪打爆她的头?”
新宿区。
一家临近早稻田大学的咖啡馆。
雷御有些饥饿地吃着新鲜出炉的烤面包。
上杉彦清就坐在他的对面。
而小松葵乃,因为从池袋回来后太疲乏了,雷御已经送她回租住的公寓睡觉了。
“我……”上杉彦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夜没睡的缘故,脸色异常苍白,“没什么把握。”
他的确没什么把握。
当时,他就算已经完全笼罩住了那个女人的头颅,他也还是没办法保证可以一枪爆了她的头。
因为他只打爆过酒瓶,从来没有打爆过人的头颅。
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老实说,他有点害怕。
收割生命,其实是件很艰难的事情,哪怕他早已经下定决心。
“多加练习,下一次,你一定要开枪。”雷御倒是没有太过批评上杉彦清的信心,毕竟他最后做的选择,也实在是有些儿戏。
虽然,早在最开始,他让上杉彦清拍那段视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个打算。
因为他知道小松葵乃的心,其实很柔软。
“那段视频处理好了吧?”他喝了一口咖啡,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恩,我保证,它可以随时送到暗黑组的人手里。”上杉彦清说到自己的强项,明显自信了很多。
“尸体呢?”雷御又问,“处理干净了吗?”
“……恩。”这一次,上杉彦清明显迟疑了很久。
尸体,自然就是鸡冠头的尸体。
因为那具尸体上或多或少有些他和池田有希的战斗痕迹,为了避免暴露雷御的计划,他让上杉彦清处理掉了,只留了一颗头在西口公园。
当然,处理尸体,也算是他给上杉彦清的一个考验。
直面死亡,和血腥。
“我把他冲进下水道了。”上杉彦清隔了一会,加多了一点内容。
“切得碎吗?”雷御搅拌着咖啡,随口问道,就像是在问,吃得惯吗?
“呕……”上杉彦清直接干呕了起来,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同时不让自己的脑袋里去回忆,昨晚,他做的那些事情。
那些被切成了无数块的尸体,还有内脏,被敲碎的骨头。
他的脸色苍白,一是因为一夜没睡,二是,实在吐了太多次了。
“噢,还有,有没有能量?”雷御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这也是他让上杉彦清处理尸体的原因之一,那就是细碎化处理同类的尸体,会不会有可能得到残余的变异能量。
“……有,一点。”上杉彦清自我挣扎了很久,才勉强好一点。
“果然如此。”雷御点了点头,放下了咖啡杯,站起来拍了拍上杉彦清的肩膀,“好好休息吧,以后,还长着呢。”他的话语里意味深长。
上杉彦清再度作呕,却发现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雷御轻笑着,大步走向门口。
咖啡馆的电视在小声播报着今晨的恐怖事件。
门外的阳光灿烂。
没有人会知道,一个昨夜必死的女人,此刻已经坐上了前往四国的火车。
更没有人知道的是,西口公园那颗在今晨忽然开出了樱花的樱花树上,花开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小松葵乃,和,十方雷御。
人生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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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教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