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狐300:大结局中篇
萧瑾彦穿戴整齐,恢复衣冠楚楚的俊冷模样,附低身子,亲了亲累的细细喘息的墨初鸢粉嫩薄薄的眼皮,轻柔低喃:“妹妹,去浴室洗个澡再睡,出了一身汗,这么睡会感冒。”
墨初鸢睁开一双烟水迷离的水润眼瞳,白皙的一双小手缠上他的脖颈,红润的脸颊贴了贴他的,声音细而不腻,娇而不黏:“哥,你抱我去......”
萧瑾彦轻叹一声,大掌握住那羸弱不堪的一抹纤细腰肢,微微用力,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去了浴室。
打开喷洒,把她放在热水下,墨初鸢像软体小动物一样缠住他,柔软的身体沾湿了他的衣服,不肯松开。
她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轻眨眼睫,软软道,“哥,你帮我洗……”
他无奈又宠溺的笑了,揉了揉那一头宛若海藻的黑发,“你啊,现在越来越像个孩子。”
话虽这么说,他心底却十分欢喜。
他爱极了妹妹现在这样腻着他,缠着他,要他每次怎么也爱不够。
他褪了衣衫,把墨初鸢摁在洗手台,再次缠上,等再次从浴室出来时,已快中午。
去衣帽间换了一套灰色西装,墨初鸢并未继续赖床,洗漱完之后,换了一套简便舒适的衣服,去婴儿房看之卿和之画。
现在每天每夜和萧瑾彦腻在一起,照顾孩子的时间被两人腻腻歪歪的时间占去大部分,幸而有简梅帮她照顾之卿和之画。
萧瑾彦走到卧室门口,正欲低头吻墨初鸢,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楚向南三个字时,摸了摸墨初鸢的脸,走到一边儿接电话。
“有动作了?”萧瑾彦问。
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萧瑾彦眉头悠然一皱,脸色绷得铁紧,沉冷开口:“既然大鱼上钩了,那么接下来按计划进行。”
那端,楚向南一身警服坐在一辆特警车里,身旁坐着一列全副武装的特警,他握着卫星电话,顿了几秒,道,“好,接下来交给我。”
萧瑾彦挂完电话之后,看了一眼墨初鸢,有些欲言又止,旋即,又拨了一通电话。
自始至终,墨初鸢望着萧瑾彦,没有上前打扰,看着他行色匆匆离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不安。
她正欲上前,他已消失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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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房。
简梅正在给醒来的之卿换尿片,见墨初鸢走进来,面露不虞,“念念,你最近愈发倦怠散漫,之卿都饿了。”
墨初鸢神情有些恍惚,嗯了一声,走过去接过简梅怀里的之卿,轻轻地拢入怀里,解开衣襟。
之卿寻着那软香柔软,咬住使劲地吸、吮起来。
墨初鸢捏捏之卿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嘴里轻念:“妈,之卿好像重了一些。”
简梅随之一笑,“是啊,一岁内的婴孩长得极快,你看你现在瘦的?平时要多补补身体,现在奶水有些不足。”
“嗯。”墨初鸢摸摸之卿酷似萧瑾彦的一张脸,温柔的笑了,“妈,之卿和我哥长得极像。”
“是啊,你看这眉眼真的很像你哥,长大以后定会像他爸爸一样有神武又有出息。”简梅絮叨说着,笑的温柔。
喂饱之卿之后,一直酣睡的之画睁开眼睛,咿咿呀呀的吃着手指,蹬着软乎乎的小腿儿。
墨初鸢急忙把之画抱进怀里,只是,之画却哇一声哭了起来,哭啼不停。
她哄了好一阵儿,之画方才安静下来。
“之画平时很乖,今天怎么这么爱哭,不是病了吧?”简梅抬手,探了探之画的额头,温度正常,方才安心。
墨初鸢却觉得心思难安,不禁地想起萧瑾彦出门时接到的那通电话,愈加觉得心绪不宁。
安置好之卿和之画之后,墨初鸢换了一身衣服,从书房抽屉拿出一个档案袋。
这是她的调令。
回京之后,她定然还要做警察,不管分派到哪个区的警局,程序还是要走的,她还需回趟月城警局,让楚向南亲自签名盖章。
萧瑾彦说等离开之前帮她跑一趟,但是,今天她无所事事,还是亲自去一趟。
这两天,他好像很忙,总是早出晚归,能做的她自己做便是,顺便去趟银行,把那份转让给她的那份玺氏股份协议书从保险柜取出来。
以前境地特殊,所以,她才松口答应帮他保管,如今,所有事情渐渐地归于平静,玺国忠受挫,怕是撑不过几日,就等警方加强彻查力度,将他那方势力铲除。
时机已成熟,她应该把玺氏股份归还萧瑾彦。
?
从二楼走下楼梯,来到客厅。
墨初鸢发现一直以来奉命护卫这座别墅的保镖不在,而萧瑾彦的近身警卫许元也不在。
她皱起眉头,只看到客厅里几个佣人在忙。
佣人们看到墨初鸢,一一朝她恭敬颔首,她嗯了一声,换鞋出门。
更奇怪的是,萧瑾彦安排在别墅庭院里的暗哨也不见了。
墨初鸢愈加疑惑。
平日里,这些事情萧瑾彦向来做的滴水不漏,无需她费神。
可是,今天,偌大的别墅上上下下无一个保镖,岂不是太诡异?
自回到月城,萧瑾彦对墨初鸢以及孩子们的保护看的比命还重要,如今这般懈怠,怎能不让她心生疑惑?
墨初鸢掌心攥着车钥匙,一路穿过庭院的石径小道,开门上车。
别墅区很大,车沿着油柏路驶出别墅大门。
转弯时,她敏锐的警觉别墅门口有些不同寻常,别墅四周每隔着一段距离,都停着几辆毫不起眼的车。
车窗贴着黑膜,她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但是,她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想下车,又恐贸然下车打草惊蛇,她把车开出一段距离停在路边,给萧瑾彦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萧瑾彦沉厚清越的嗓音时,墨初鸢浮在半空忽上忽下的一颗心缓缓地落下。
“哥,我觉得别墅周围有些不对劲……”她精神有些紧张。
“别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护你和孩子们周全。”
“可是,哥……”
话还未说完,萧瑾彦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情很急的样子,叮嘱要她哪儿也不许去,好好在家待着,便匆匆地挂了电话。
墨初鸢坐在驾驶位很久,方才驱车朝市区开去。
车刚开出去没有多远,停在别墅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商务,驾驶座坐着的一个男人转头,问坐在后车座一身黑衣脸上带疤的男人,“头儿,刚才出来的是玺氏夫人,要不要把她也做了?”
刀疤男人沉默几秒,摇头,“她离开正好,怎么说她也是一个警察,遇上了也是个麻烦,当初玺老先生的二子玺盛超就是拜她所赐,到现在还在监狱受苦,我们只管做老先生吩咐的分内之事即可,再说了,玺暮城那一双儿女不也是他的痛处?”
说完,他环视车内几个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亡命之徒,道,“都给我警醒着点,伺机而动,老先生说了,这次一定要做的干净。”
“是。”
.......
别墅不远处蔓藤缠绕的树丛里,埋伏着几个身穿迷彩服头戴军盔的男人。
其中一人,伏在干枯的草丛,手持狙击枪,半眯着一双利刃出鞘般的眸子,瞄准其中一辆黑色商务,勾了勾唇。
当看到墨初鸢开的那辆车远去时,他按了下耳机,低沉问道:“夫人出来了,怎么办?”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立马应道:“是。”
......
墨初鸢走进警局大楼,直奔楚向南办公室。
可是,办公室并无他的身影,她直接去了办公区,除却几个留守的刑警,办公区空无一人。
简单和留守的同事聊了几句,她去法医部找唐萱,可是,唐萱也不在。
她再次回到警局大楼,路过信息技术部时,遇上从里面匆匆走出来的祁阳。
祁阳一身警服,俊朗如初,一边疾走一边对跟着身边的刑警说着什么。
墨初鸢走上前几步,方才引起祁阳的注意。
祁阳看到骤然出现在警局的墨初鸢,愣是惊了一大跳,继而是浓浓的惊喜,上前抱住了她,“小鸢鸢,你怎么来了?真是想死你了,你真不够意思,回来这么久,也不知道来看看我,是不是妹控哥哥管的太严了?”
墨初鸢一巴掌拍在祁阳的后背,却无奈的笑了。
祁阳和黎野一样,每次见到她,像一个鸡宝宝见到鸡妈妈一样黏黏糊糊,叽叽喳喳的。
祁阳犹在抱怨她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找他,墨初鸢哭笑不得的推开祁阳,揪住他的耳朵,反驳道:“我上次来局里,你不是正好去海城出任务了吗?这不就错过了?”
说到此处,墨初鸢突然转了个小心思,胳膊一伸,勾住祁阳的肩膀,拍了拍,“择日不如撞日,正值中午,我请你这个吃货吃饭怎么样?”
祁阳脸上浮现明显的迟疑,挠了挠后脑勺,说话吞吞吐吐的:“那个......小鸢鸢,下次哈,今天我还有事情要忙。”
墨初鸢心神一凛。
若是平日,祁阳听到要请他吃饭,定然欢喜的黏糊过来,却不是这般反常。
看来局里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若不然,整个警局警力不会几乎全部出动,若是常日,这倒是常事,但是,祁阳明显对她刻意相瞒,可见,此次任务定然与她相关。
她忽然想起萧瑾彦前些天来警局找楚向南一事,以及最近这些天他经常外出......
今日,别墅内消失不见的保镖,还有别墅外那些来路不明的车......
莫非是......
墨初鸢想起什么,急忙抓住祁阳的胳膊,着急问道:“祁阳,你告诉我,你们最近在调查玺国忠,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机密任务?”
“没有啊......没有......”
“是吗?”她眸色深深。
“是......”
墨初鸢佯装信以为真,面色平静道:“那这样,我先走了,去玺氏找......”
“你不能去!”祁阳突然攥住墨初鸢的手腕,言语惊惶。
祁阳急的额头直冒冷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楚向南嘱咐过,此次任务一定要对墨初鸢守口如瓶,可是,墨初鸢实在太机敏,刚才明显有意诈他。
他却找了道,现在怎么圆通?
“祁阳!你告诉我,是不是警方有什么动作和我或是我哥相关?”墨初鸢情绪开始激动。
祁阳自始至终选择缄口,墨初鸢松开祁阳的胳膊,朝走廊跑去。
“小鸢鸢!”
祁阳追上去,被墨初鸢猛地推开,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入电梯,祁阳只好走安全通道,一直追着到了停车场。
看着墨初鸢上车,祁阳急忙上了一辆警车,紧追而上。
墨初鸢一边猛踩油门,一边拨打萧瑾彦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她心里漫过无边无际的恐惧,几乎将油门踩到底,朝玺氏驶去。
半个小时的车程,她不足二十分钟便到了玺氏,还未到玺氏大门口,却见一辆宾利从大门口驶出来。
这不正是萧瑾彦的车吗?
她紧绷的心弦骤然断裂,整个人像卸了千斤重担一样,眼圈瞬间红了。
还好,他没事。
只是,他要去哪儿?
墨初鸢不紧不慢的跟上那辆宾利,车一直开到郊区,宾利突然转入山道,忽然间加速,在前面一个山道转弯时骤然失控,一下子脱离墨初鸢的视线。
墨初鸢猛踩油门,一个急速漂移,紧追上去,终于在下一个山道追上。
却见那辆宾利轰隆一声爆炸,继而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蹿出山道。
那一刻,墨初鸢心脏骤停,一个急速刹车,车差点撞到山道停驻。
她不知道是怎么连滚带爬的推门下车,颤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随时要倒,朝山道跑去。
胸腔里好像涨满一团气,渐渐地变得像一块转头一样,越来越生硬,不断地撞击着她的心脏,疼的她猛烈喘息起来,眼泪磅礴而落。
“哥......”
她痛的只喊出一个字,声音很小,小到不似人声,像走在靡靡秋雨的杏花林里,绵绵细雨夹着飘零而落的花瓣,纷落肩头。
她用尽所有力气一边哭一边朝山道跑去。
祁阳紧追上来,抱住墨初鸢,把她从被撞出一个缺口的山道护栏拖过来。
“小鸢鸢,你不能过去.......”祁阳死死抱着她,唯恐她一个不小心跳下去。
墨初鸢奋力挣扎,打着祁阳的胳膊,抠着他的手背,嘶哑的哭喊,却仿似失声一样,哭不出声来,嗓音里只有呜咽的声音。
她整张脸涨成青紫色,纤细的血管一根根凸出来,她剧烈的喘息着,挣扎着,望着宾利蹿出去的山道口,哭得撕心裂肺。
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的一场汽车爆炸,五年前,萧瑾彦和墨初容就是这么出事的,不,她死也不相信当年的悲剧再次重演。
玺国忠,是他,一定是他!
墨初鸢双目充斥着弑人般的血色,像簇簇绽放的血莲,她猛烈反身,一脚踹开祁阳。
祁阳没有任何预备,挨了重重一踢,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双手撑着地面,几乎站不起来。
墨初鸢趁他不备,从他腰间拔出佩枪,摇摇欲坠的朝车走过去。
祁阳步伐跌跌撞撞的追上去,拽住墨初鸢的胳膊,疼的一张脸逐渐地扭曲,“你要去哪儿?”
墨初鸢推开他,眼泪混着一根根红色泵动的血管,像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女鬼,朝他凄厉吼道:“他杀了我哥!我要杀了他!”
祁阳再欲上前,墨初鸢将枪上膛,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别再跟过来!”
祁阳吓得急忙停驻脚步,却是开口:“别忘了你是一个警察!”
她冷冷一笑,笑的哀戚,笑的讽刺,然后,头也不回的上车,疾驰而去。
祁阳站直身子,急忙上了警车,按了下耳麦,几乎哭出了声,吼道:“陆队,这到底是怎么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