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沉声说:“请你在先生需要的时候假扮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别再让他伤心难堪,这钱就全是你的!”
我心里一寒,我没想到傅七在楼下拦住我是这个意思,更没想到傅七一个秘书一个保镖一个随从出手就能拿得出五百万这样的巨款。
傅明觉他到底是什么人?
傅七又是什么人?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问,虽然知道我也许连不答应这个资格都没有,但我还是想问,想知道如若我不答应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傅七:“如果姚小姐不答应,那么,这五百万就不是你的了!”
我冷笑,说:“你以为我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吗?”
虽然我曾经甚至是现在都非常的需要钱,但我知道即便现在傅明觉一怒之下将我扫地出门,我也不会怕,我可以去工作养活自己,聿名待不下去,我可以去别处,我吃过的苦,做过的工作那么多种,监狱那种吃人的地方我都熬过来了,我现在还怕什么,自食其力永远都比嗟人之食让人心生安稳。
傅七冷笑:“这么说的话姚小姐不是为了钱待在先生身边的吗?”
我怒瞪他,回答的坦然:“当然不是!”我是……
由最初的感激,慢慢变成了现在的喜欢,但我这种喜欢在他的面前显得那么的单薄,单薄的我不敢说出来,不过现在,我说不说出来都无所谓了,因为傅明觉他始终都有喜欢的人,我就算再喜欢再努力,终究也躲不开和那个女人长的相像的事实。
傅七:“那如此就更好了,既然姚小姐不是为了钱,那我们就来谈谈其他的,是情吗?你喜欢先生?”
我垂眸不语,喜欢一个人这种事,不必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讲。
“先生,不是你可以随便喜欢的人,我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比较好,以免到时候也伤到自己!”傅七冰冷的语调传来,像天降冰雹一下一下砸在我的心上。
认清自己的身份?
福利院长大,爸妈是平头老百姓无权无势无钱,我还是有过前科坐过监狱的女人,是想说这个吗?
在‘身份’面前,什么都算不上,我的初丨夜不值钱,我的喜欢更不值钱!
我的喜欢很卑微,卑微到尘埃里,随便是谁都可以在上面踩上一脚,但却从来没想过会伤了自己,傅七也许说的对。
见我不语,他又说:“如果姚小姐确定不考虑我的建议,还执迷不悟认不清自己的身份的话,那么我只能说,姚小姐的父母和聿名公司,甚至是疗养院里躺着的那位前夫,都会有危险!”
我心口仿若被傅七举着大锤狠狠的伦了一锤险些碎掉那么难受,他是什么意思?在威胁我吗?
我爸妈,虽然不是亲生父母,虽然未见得有多么的把我当女儿,但他们毕竟养了我这么多年,也算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家人。
聿名公司是杜聿明的心血,几乎是他一辈子的梦想了,能做到现在的地步很不容易,可千万不能因为毁在我的手里。
至于在疗养院的谭云辉,他是背叛过我,我也曾经恨不得生食其肉,但他现在已经遭到了报应,所谓他会有危险是说要了他最后的生命去吗?!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震惊的捂住嘴,再也不能淡定的站在傅七的面前,像一下子被人抽去了肋骨丧失了所有力气,一下子滑坐在地上。
傅七所说的那些何尝不是一直以来我的软肋所在呢!
甚至,这背后能关联到的还有更多!
傅七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看着我就这样狼狈的被他的话轻而易举的击中并且败的一塌糊涂,我看到他嘴角牵了一下,无声地冷笑,然后将被我丢在一旁不肯接受的那张五百万的支票递给了我。
“姚小姐!”
我犹豫了一下,默默接过那张支票,抬头,问:“是他的意思吗?”
我想知道这是不是傅明觉的意思,如果是,那么我愿意,如果不是,我也会这么做,帮傅明觉找回和初恋女友待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我愿意,至少如果不是傅明觉的意思,我还能为自己找一个好一点的这么做的借口,一个没那么肮脏的理由。
傅七没有回答我,直接越过我迈步上了楼,我紧紧攥着那张支票,前所未有的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被命运这样捉弄,恨自己怎么就没有勇气现在冲上去质问傅明觉。
我不想自取其辱,也不想最后的那点喜欢变成泡影。
我在楼下坐了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浑浑噩噩上楼回到傅明觉的房子里时,他已经在主卧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