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死了?”
跑步的队伍瞬间停下,大家气喘吁吁地同时,忍不住愕然地看向农夫。
“好像……好像是苏老三两口子……我,我,我,没敢细看……哎呀娘啊!吓死我了!”那农夫吓得脸色煞白,双腿站着直哆嗦,斧头都拿不住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苏老三?两口子?
我听了惊异无比,抽了抽嘴角,暗道:才打算要弄死苏守康,可我还没下手啊!他怎么就死了?竟然还有赵芝?难道这两人闹了矛盾,玩儿了一出互相残杀?不对吧!相互残杀也该死在家里吧?
“章柯,你回家通知你爹一声,问他怎么处理!”苏守康和赵芝死了,我虽有些幸灾乐祸,但正事,该办还得办。
“好!我现在就回去!”章柯二话没说,抬脚便往家跑。
死的到底是不是苏守康两口子,我必须看见才能确定,便转头问农夫,“死尸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
“啊?不不不!我不去!小玉啊!死尸可没什么好看的,你也别去了!”
许是那农夫当真被吓得够呛,一听说我要让他带路,他拔腿就跑,跑了几步才想起斧子,又折回来捡斧子。
“就在,就在我砍柴的地方!”说完,他一溜烟跑了,竟比之前跑得还快。
我愣了愣,无语,他砍柴的地方我怎么知道在哪儿?
“我知道在哪儿!走,咱们去看看!”
阿牛跳出来要带路,李寡妇和箫铁根都不想看死尸,同时告辞回去了,最后,阿牛带着我和君子禄去了后山。
后山一处,枯树连片,确实是个砍柴的好地方。
枯树间,一处死水水沟,半个篮球场大,我们还没走到近前,便远远看见水沟边有两个不明物体。
找一处没有任何可疑痕迹的地方,我带着阿牛和君子禄小心地走过去,并对三人脚印做了记号。
近前一看,果然是两具死尸,一男一女,面对面侧趴着。
只是这两尸的姿势……
我看了看,抽了抽嘴角,阿牛和君子禄却在同时红了脸。
两尸前半个身子浸在水里,挨得特别近,呈相互摸抱状,他们双双侧着脸,嘴对着嘴,闭着眼。
女尸好认,一看就是赵芝,男尸虽脸皮浮肿,但仔细辨认也能辨出,此人正是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苏守康。
苏守康上身**,一条短亵裤,露着一双大毛腿,他一只手搭在赵芝胸部,一双毛腿将她腰部以下全夹在中间,贴合紧密。
赵芝穿一粗布肚兜,露着骨瘦如柴的后脊,也穿着一条短到膝盖的粗布亵裤,她的一只手同样搭在苏守康胸部,双腿被他夹着,严丝合缝。
这两尸的腰部以下都在岸上,亵裤未湿,双脚**,无袜无鞋。
出于职业本能,在未翻动尸体的情况下,我根本没发现他们身上有致命伤,甚至连点淤青都没有,而且也不像是淹死的,所以,在没有法医的尸检报告下,我无法断定这两人的真正死因。
我也把周围的坏境细细看了一遍,除了几个疑似农夫的脚印外,也没发现其他异常,便下了结论,这里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只怕是凶手故意移尸而来,只是凶手为何要将尸体摆出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姿势?莫非是变态吗?而且这两人很有可能是在睡觉时就遇了难,并且,百分百他杀。
想着眼前这一切,我不禁陷入沉思:睡觉时遇难,脸上无痛苦,身上无伤,第一案发现场,移尸,无脚印,无异常……
我去!杀人凶手不会是个武林高手吧?他进屋杀人?然后一手提一个?移尸?一路飞来?还摆出这种龌龊的死亡姿势……好变态的感觉!
“苏……苏姐姐,咱们还是走吧!”君子禄看完了尸体,站得远远的,脸色有些发白。
“好。”从沉思中回神,我点头说道:“咱们先下山吧!迎迎里正,他不一定能找到位置……”
从没出过大事的苏家村突然有两个村民被杀了,消息一传出,没过半个时辰,整个苏家村都知道了。
章宗亮带着七八个壮劳力匆匆而来,说是已经让章俊和章柯先一步到灰水县去报官,便在阿牛的带路下,一行人再次来到小水沟。
章宗亮看了看死尸,也看了看周边,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只吩咐带来的劳力们分散在不远处,还交代他们不可破坏现场后,便叫着我一同回去了。
对苏守康和赵芝的死,我一点同情都没有,不但如此,我竟然还有点幸灾乐祸,忍不住就想说风凉话:人渣而已,还不是死一个少一个,切!
何月娘却不一样,她不但很同情赵芝,甚至还为她掬了一把同情泪,闹得自己连午饭都没吃好。
下午的时候,灰水县胖县令坐着软轿带着衙役姗姗而来,听说苏秀娥也一同回来了,还听说胖县令的儿子赵奇也来了。
赵奇?不就是当初为了豆腐方子,在学堂门口带着地痞混混抢劫我娘的那个混蛋吗?
一听说他来了,本不想再去凑热闹的我,说什么也要去看看,不为别的,就为认识认识这人的脸,说不定哪天就在大街上被我碰上,也好找个机会,报复丫一顿!
苏家村后山的小水沟周围,人山人海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死尸被衙役搬上岸,正由仵作检验。
胖县令赵德赵大人则站在一旁,一面用手帕捂着口鼻,一面低头观看。
苏家人也全都来了,正站在不远处。
王金莲死了儿子,哭天抹泪地掉了几滴眼泪,而其他人则紧绷着脸,面无表情的,也看不出有任何悲伤的样子。
苏秀娥也在现场,她正和回家不久的苏守坤说着话,我一眼看过去,便觉好久未见的苏秀娥竟然吃胖了不少,看起来倒也多了丝风情。
忽然,她眸光向左瞟了一下,再调回,继续和苏守坤说话,说了一两句,又去看左侧。
我一时好奇,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咦?这人谁啊?好眼熟!便看见一个年轻的胖男人正站在左边不远处。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竟让那胖男人鬼使神差般转过了头,当他看到我正在看他时,他愣了。
电光火石一刹那,我瞳孔倏然一缩,瞬间想起来了。
这人不就是在京城某条胡同里,与苏秀娥抱在一起,又啃又搓泥的那个偷情的胖子嘛!天!他不会就是赵德的独子赵奇吧?他竟然偷自己父亲的小妾?哈!这也算**啊!真是色胆包天!
赵奇看着我忽然咧嘴笑了,我皱了皱眉,厌恶地调回目光,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