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还能怎样
甘倩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落了下来。郭嘉对她的疏离,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如此的情况似乎每天都会上演,可是每天郭嘉对她话不过是那几句。他的微笑对于每个人都是一样,没有因为是她就有那么一点特别。
这让甘倩的心里很是难受。她多少觉得,郭嘉对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不然,怎么会那样温柔的牵着她的手,怎么会那样温柔的跟她说话。有时候她真的是很想认真的问问郭嘉这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她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她是女孩子家,她有她的矜持。
看着郭嘉打开了钱匣子,细细的数着钱,然后在纸上随意的记下一个她看不懂的符号,接着有盘算了一下今天出笼了多少的汉堡,继续在纸上画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笔下的那个东西是多么的金贵。
心里微微有些疼,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真正的体会出来这不是黑店到底有多奢侈。甘倩是穷人家的孩子,这个年头纸比金子便宜不了多少,可是不是黑店里居然随随便便就拿来当成账本,而郭嘉更是用纸当成了草稿,胡乱的写写画画,一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的样子。
郭嘉在数钱的时候,不经意间余光就看见了甘倩一脸心疼的样子,他微微的有些愣住了。他自然不会多余的认为她是为了自己而心疼,而且。从她地表情上也确实没有看出来她是在为自己心疼,那么,她到底心疼些什么?
郭嘉就是这样的人,口无遮拦,想到什么,也不管结果,所以。他好奇的问着:“甘姑娘,你怎么一直都看着桌子啊?怎么。这桌子是金子做的吗?放上些东西就那么心疼?”他的口气调侃,让随后跟进来的典韦听见了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要是这真是一张金桌子,我今天晚上就偷了拿去卖掉,剩下地钱大家平分!”典韦抬起了一条腿,将外面那张放蒸笼的桌子超上面顶了一下,一边朝着厨房走着一边爽朗地大笑。
“那可感情好,要五五分成吗?”郭嘉也跟着开起玩笑来。
“那怎么可能!我出力偷的。我出力卖的,干嘛要跟你五五分成?”典韦将桌子放进了厨房,接着一掀开帘子又走了出来。他将挽上的袖子放了下来,对于郭嘉如此雁过拔毛的贪婪十分的不屑。
“可是,我可以让你偷去卖了,拿到钱以后,不会让老板娘发现。”郭嘉的眼睛都完成了可爱地月牙,他转眼冲着甘倩笑了笑。继续刚才的问题:“可问题是,这桌子不是金子的,甘姑娘你干嘛这样不舍的的样子?”
甘倩听着两个人的玩笑,嘴角非常开心的扬了起来,她伸出了手指,轻轻的捂住了嘴角扬起地弧度。静静的靠在柜台上,温温柔柔的像是一株不经风雨的兰花。再听见郭嘉的问话以后她才又回过了神来,愣了一下,脸上就浮现出了丝丝的红晕。她地鼻头紧张的冒出了汗珠来,这是郭嘉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她的胸膛里仿佛揣了一只小兔子,实在是跳得厉害。她垂下了手,轻轻的在裙摆上擦掉了手心的汗珠,带着一丝腼腆小声的回答郭嘉说:“不,我只是觉得这个纸那么贵。老板娘可真是不会过日子。居然用这个做账本。”
听着甘倩说这个事情的时候,郭嘉又想起来他第一次看见拓奈奈的账本时同样也是如此的想法的。虽然这个不关他地事情。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地说出了这样的想法,却不想当时拓奈奈给他地回答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这个纸值钱怎么了?难道你挣来的钱是要不花留起来吗?你当一文钱明天还是会变出一屋子钱吗?既然不可以,那就花掉,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让自己活的舒心点比什么都重要。这挣钱不也是为了自己活的舒心吗?”拓奈奈看着郭嘉一副看土豹子的样子,对于他的那点点可惜嗤之以鼻。
这样的说法确实让郭嘉有些咋舌。虽然,这并不是像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说出来的话,甚至,在这个时代,这样的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有些惊世骇俗,可是,他的心里却无缘无故的动了一下。
所以,郭嘉再听见这样的说法的时候,只是微笑,就算这个女人并不比他聪明,可是,他却不得不佩服她。因为她的开明,因为她的远见。
“这叫能挣会花。”郭嘉翘着嘴角,用拓奈奈那天回敬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丢给了甘倩:“人不能因为钱所累。”
“可是,这一张纸足够一家穷人吃一顿的了……”甘倩苦笑着。她不是糜贞,从小出生大富之家,什么都惯了。她也不是貂蝉官家王府呆了不少年,什么都见过了。她只是甘倩,她只是穷得连父亲都葬不起的甘倩。每每看见这样的奢侈浪费,她的心里总是会涌出那么很多的不甘心。
“好了,帐都对了,你快去洗洗手,一会要吃饭了。”郭嘉轻轻的拍了一下甘倩的头,像是对自己的妹妹一样温柔的吩咐着。
可是甘倩却因为这个小小的温柔兴奋不已,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头,捂住刚才郭嘉摸过的地方,脸颊酡红,双眸亮得好像是含着一片春水,她咬住嘴唇,可是嘴角却抑制不住的朝上面的扬了起来。她深深的看了郭嘉一眼,转身就朝着厨房跑去。
拓奈奈正从后院进来,正好就看见这一幕。她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了郭嘉几眼,又看了甘倩几眼,于是缓步走到了郭嘉的身边,以一种八卦的心态看着郭嘉:“你把她怎么了?她那么兴奋。”
郭嘉抬起头,看了拓奈奈一眼,对于她脸上那兴奋的神色实在是有点无奈,他摇头,叹气:“我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