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潼缓慢的抬头,抽了抽嘴角问道:“刚刚刚是不是有人来找我?”
“没有啊。”江牧耿直的摇头,的确没人找她啊。
“刚刚只有一个抢匪想对我动手”江牧捋起袖子坐在他旁边,准备完美的复述这个惊心动魄的和抢匪面对面的故事,“他看上了我的包,可是又不敢直接动手,他跟我讲了一个《咕咚来了》,想以此来骗取我的信任,进而骗取我的包,你听过没?那个萌萌的童话故事,《咕咚来了》讲的是咕咚来咕咚咕咚”
江牧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迟疑的说道:“好好像有有人找你。”
江牧现在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很失落了,他的工作就是来接人的,可是现在人没接到,反倒被周围的看一幅看‘意图抢外国友人’的抢匪眼神盯着,他才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意味着这次雇主的钱不仅拿不到,还要倒贴钱来维护信用。
江牧也忽然明白,他才不是在讲什么《咕咚来了》,他可能是在问,小伙子你认不认识顾潼,顾潼啊你认不认识,他和你一样也是中国人,顾潼啊
嗯,传到江牧的耳朵里就成了新版《咕咚来了》,他举得那个牌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背面应该写的就是顾潼,可是这个老哥给江牧看的是另外一面,画的都是日文,这应该是他下一个工作要去接的人。
“那个我们是坐机场专车还是出租车,我觉得九百块有点贵。”江牧说。
顾潼合上手机,打算等安顿好了再去找小胖妞。
“请问是何禾君和秦因君吗?”一个女声传来。
这是什么情况?!
女仆啊嘿,一个真正的女仆装萌妹子站在江牧对面,在顾潼的身后弯腰问,那雪白的蕾丝边衣襟,隆起的胸脯。
这是改良版的女仆装,把长裙换成了短裙,两侧多了荷叶边,还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系在黑色的围裙上,黑色针织打底裤,因为最近大阪的天气变凉,连裤袜遮挡不住寒意,黑色的小皮鞋,白色的纯棉袜。
头顶一条红白相间的喀秋莎,左耳边一个粉红色的小蝴蝶结。
没有兔耳朵,差评!江牧一眼就找到了这几近完美女仆的缺点。
“啊,低俗低俗”
江牧直甩胳膊,何禾和秦因这两只神兽果真沾染了这股恶俗,甩着甩着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那修长的小腿套上黑色的贴身打底裤,丝柔顺滑的触感可以秒杀一切宅男,江牧自然是其中一员。
“呃”顾潼也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文化问题,你不了解,你说的秦因君和何禾君都是男的。”
“对不起,打扰了”一个标准的女仆向主人认错的弯腰九十度。
“麻袋麻袋!!”江牧阻止女仆的转身离去,这也是他为数不多会的几句日语短语之一,“你要找的那两个人是我的朋友,他们一会就到,你可以在这里等着,我们可以先聊聊天,例如你的你的名字啊,在哪里上学还是工作啊,身高体重啊,兴趣爱好啊,家庭情况啊,择偶标准啊什么的”他一下扔出了一堆的话,在大阪能遇到一个口吐流利中文的完美女仆,这可不比天上掉馅饼简单。
江牧本来想何禾早点来把自己带走,女仆的出现直接打破了这个需求,他希望秦因最好能跟何禾在这里打起来,然后他就可以装作英雄来掩护这个可爱的女仆小妹妹,哪怕他自己也怕的要死,但是也要表现的绝对比阿诺德施瓦辛格还刚猛。
江牧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已经逐渐蜕变,变的可以和这个轻佻浮躁的社会开玩笑,他也会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开启自我恢复模式。
这个世界已经很糟糕了啊,所以你要学会去哄自己开心。
以前的江牧看到这个女仆装妹子,只会远远的望着她,他会想,这么可爱的妹子,肯定和我没关系的啊。
不过现在,他居然都干在脑子里意淫‘拯救女仆计划’了,这一切,都是在他也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悄然滋生。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女仆从围裙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便签本。
她刚打开,江牧就指着两个汉字喊道:“这个就是我!嗯,江牧,你知道么?中国古代有个大诗人叫做杜牧,我的族谱就噢不对,我的父亲大人就是受此启发,给我起了这么一个诗意的名字。”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是这个么?江牧君。”女仆妹妹抬头求证,眼神里都是温柔。
“那个什么”
“《阿房宫赋》,唐敬宗登基之后荒淫无度,杜牧就用阿房宫来还原了秦朝的生衰,想让唐敬宗来了解秦朝衰亡的教训,这句话的意思是秦国人都没那个时间来哀悼自己,后人却对它感到惋惜,如果只是惋惜而不吸取教训的话,那就只能等着更后来的人哀悼你们吧。”顾潼的角色又切换成了才女。
江牧寻思着不能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仆妹妹说小羊倌和小羊羔的故事,就搬出来一个大人物,可是问题是女仆妹妹都会背《阿房宫赋》,他甚至都不知道杜牧作这篇散文的背景,没有顾潼解围,江牧就要患上‘女仆恐惧症了’,前提是女仆都这么博学的话。
他默默的给顾潼竖了一根大拇指,小才女。
“顾潼桑?”女仆说道,她的便签条上写了四个名字,何禾和秦因摆在上面,江牧和顾潼并排摆在下面。
“你好。”顾潼伸出手。
“鱼住本愿寺,叫我鱼住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