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渐的纵容下,秦泽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宁卿是师兄的事实传了出去。
这个传闻实在是有点惊悚,如果不是修真界没有英语,许多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恐怕都会问上一句“Excuseme?”
被一群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还是这件事情见证人之一的叶浩渊冷笑一声:“人家师兄弟之间的事情管你们什么事,一个个吃饱了闲的是不是?”
扫视着一群像吃了苍蝇般的围观群众,叶浩渊心里渐渐舒服了不少:我在就知道知道宁渐是如此的不要脸,比起宁卿来说那也是不遑多让的,不能只有我一个被这么恶心,大家要一起分享才好。
吃瓜群众是想拒绝叶浩渊递来的分享的,他们的心中在滴血呀:论起不要脸,你也不比宁卿宁渐差多少,甚至你不要脸在先,说不定人家两个小辈这份不要脸还是跟你学的呢。
但是这个话,真的没人说出口。
一点点小事而已,顶多就是被恶心一下,忍一下也就过去了,要是不管不顾地闹起来……保管叶浩渊现在就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不要脸的精髓。
打着哈哈,吃瓜群众同样采取了一个十分不要脸的措施,特别没节操地顺着叶浩渊的话跑路了:“好像的确是有点撑啊,我们去溜达溜达。”
叶浩渊面对这群撒腿就跑的围观群众,愣了半天才喃喃道:“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怎么感觉这不要脸好像还能传染。等等,我们的宗门里竟然有这么多逗比吗?”
“不是,这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真的没有哪里不对吗?”
继被宁卿宁渐秀了一脸之后,叶浩渊又被围观群众甩了一脸的懵逼,整个人站在路边陷入了沉思。
去领新校服的宁卿大老远看到他这个样子,果断没有凑上去找事儿,带着宁渐就往家走,边走边告诫宁渐:“叶浩渊这个蛇精病,一旦发起飙病来连他自己都害怕。这种时候你还是别凑到他跟前儿去了,绕着道儿走就是了。”
总觉得宁卿这个话是在说他自己,宁渐在宁卿杀气腾腾的瞪视中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师兄言之有理,我会谨记在心。”
宁卿这下才满意了,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做,收回杀人一样的目光,笑道:“不过我们比起他也没差什么,你得早点习惯才行。”
这就是承认了刚刚宁渐的想法,表示自己也是个蛇精病,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害怕,比起叶浩渊来说搞不好还更胜一筹。
毕竟叶浩渊只有一个人,而宁卿还有宁渐。
无辜被卷入蛇精病的宁渐:……
非正常人的心思的确是不好猜。
饱受宁卿荼毒,宁渐渐渐地已经淡定了不少。虽然在他失去记忆懵懵懂懂的时候,也因为不知对错显得十分淡定,总是宁卿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如今的他,有的却是一种返璞归真的淡定。
就如同千帆过尽之后沉淀下来的那种本真。
哦,这么说好像挺文艺的,那换一句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精神病人见的多了,再见到什么也不感觉奇怪了。
“完全没有美感!”百忙之中宁卿愤怒地声讨着宁渐,“你就不能用鸟大了什么林子都见过来模糊指代一下吗!”
默默用本体开辟山壁的宁渐没吭声,反正不管怎样委婉怎样文艺的说法,说到底还不都是一个意思,所以真要算起来的话,也没什么差别了。
“这不是差不差别的问题,这是品位的问题,好吗?”宁卿依旧振振有词,“想我品味如此炸裂,竟然会有你这样一个没品位的师弟,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一边监工的秦泽看了眼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的宁卿,最后还是有点无奈地把他轰到一边去:“你并无剑气,洞府有宁渐在此即可,你不必在这里看着了。”
秦泽所居住的小峰头名叫悬剑峰,听着就很有剑修的范儿。事实上不只是外观,就连山上的规则也非常符合这个名字。
悬剑峰山势险峻,海拔也很高,整座山就像一柄利剑直插云霄。在山的正上方天空中,有一座呈现剑型的空岛被剑气托浮在半空,正是悬剑峰名称的由来。
正是因为悬剑峰上遍布的剑气,空岛才能一直稳稳的悬浮着;也是因为这霸道的剑气,宁卿和宁渐想要在悬剑峰上开辟新的洞府都早耗费老大的力气。
虽然按照宗门规矩,真传弟子应该是在拜师之后才能在师尊的山头开辟洞府,可秦泽不放心身上背着许多麻烦的宁卿,干脆以权谋私,把开辟洞府的时间提前了。
但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宁卿在剑道上的天赋这么差劲,宁渐的洞府都差不多成型了,宁卿的才刚刚磨出一片浅浅的坑。
看宁卿吃力成这个样子,秦泽其实是很想上手帮忙的,但是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这是不允许的。洞府是徒弟到达师尊峰头的第一个考验,也算是摸底测试的一种,师尊插手不但是对徒弟的不尊重,一旦传出去,也会让别人看不起徒弟。
秦泽倒是想过改一改悬剑峰上的规则,可是有空岛挂在头顶,那就是一个最显眼的标志,一旦峰头上规则改变,空岛一定会第一个发生异动。那么老大个个东西在头顶上,发生一点变化都会被人注意到,秦泽的这个想法不用说,想要静悄悄的也是行不通的。
显然,以宁卿的剑道天赋,不管秦泽帮不帮忙,这回他这个人都丢定了。
也许已经是感觉到自己开辟洞府无望,宁卿干脆一边干活一边骚扰起宁渐,转移注意力的同时也打发打发时间。
反正丢人都丢定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怎么高兴怎么来。
默默把洞府按照原来的格局开辟好,宁渐十分镇定地带着宁卿往进走:“我与师兄自相识起就从未分开过,便是我本人也属于师兄,洞府自然也有师兄一份。”
看着丝毫不要脸的宁渐,宁卿顿了顿,表示自己很喜欢这种不要脸:“嗯,渐渐说得对,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才不要分开呢。”
对一脸愕然的秦泽点点头,宁渐一边和宁卿往里面走,一边询问道:“师兄还住以前的房间?家具可还要按照以前的方式摆放?”
“既然已经换了新房,那还是改变一下格局吧,就当是转换转换心情了。”宁卿假装没看到身后震惊的目光,“来来来,把床放到这边。”
完全不要脸二人组已经把其他人都抛到了脑后,十分认真地商量起了洞府里面的装修。
竟然还可以这么干?太不要脸了!被遗忘在外面的妞妞无言以对,不过思来想去,他觉得这种不要脸也挺好的,起码简单粗暴的解决了问题。
这下子再也不会有人说宁卿的天赋不够了,估计只会把眼光集中在这对师兄弟的亲密上。到时候顶多是传承一点八卦绯闻什么的,不过那些猜测都当不成真,对宁卿来说完全是毛毛雨。
这样其实也很不错,早恋什么的总是不会有结局的,现在这样还可以杜绝早恋的可能。
很好,很完美。
秦泽:你们一个个难道都没觉得自己抓的重点有点问题?
作为道门好师尊,就算秦泽心里充满了无奈,有无数槽点想吐,但一旦面对外人的时候,他就会迅速进入状态,管你东南西北风,我只坚决维护我的徒弟就是了。
“他们师兄弟相依为命已久。”秦泽云淡风轻道,“不想分开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这宁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难道不是您老秘密培养的徒弟?
一群好奇的人一头雾水,更加拿不准该如何对待这个宁渐了。他的来历实在是太神秘了,多少种猜测都没有成真,现在多多少少好歹露出一点尾巴,却似乎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徒儿感情好,我这个师尊自然是欢喜的。”秦泽淡定道,“住一起又有什么要紧?只要不耽误修行也就是了。”
秦泽口风紧得很,废话倒是一堆一堆的,一句有用的信息可都没透露出来,再怎么询问,围观的人也只知道秦泽的两个徒弟感情不一般,别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除了脑筋长得歪的,其他人对此都很失望。抓不住把柄,查不到弱点,想要试探宁渐,常规的办法看起来也只是不痛不痒。
甚至,被逼急了,宁渐就会丢出一句“师兄做主”,一副“我师兄才是封建大家长,我什么都听他的”的德行,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人吐血。
而被宁渐忽悠到宁卿那里的人,都成了宁卿刷技能点的小怪,在嘴炮经验直线上升的同时,愣是把一大批人气得倒下了,激动地拍打着床板,表示要和宁卿不死不休,然后就被宗门高层逮住痛脚收拾了。
于是,在宁卿的不懈努力下,一大批奸细和蛀虫就这样落马了,让许多人在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一听到“宁卿”这两个字就下意识的脊椎发寒、浑身打战,生怕下一个被宁卿盯上拼命报复的人就是自己。
威慑力进一步扩大,在宗门风气为之一肃的同时,宁卿和宁渐也迎来短暂的安宁,静静地等待收徒大典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