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应斯雲离开董事会以后有一段时间都销声匿迹,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可越是沉寂,应廷就更为不安,坐以待毙向来不是应斯雲的风格,他常常习惯的是一击即中,一击毙命。
每天和应廷朝夕相处,时苑自然知道能隐隐察觉到应廷的忧虑,特别是当家里的安保程度又升了一个级别后,应廷的想法就完全不言而喻了。
但是时苑也能理解应廷的举动,毕竟现在自己身子越来越不方便,身边的人多一些,他能安心,自己也能更放心。
“应廷,我发现你最近好像闲了很多?公司没有要忙的事情么?”即使再有安全感,时苑也受不了应廷天天在她跟前,惹得她一直置气。
“这么快就赶我了,你还要和我一起生活好几十年呢?我亲爱的国手,你这定力究竟怎么拿到的冠军的呢?”
时苑勾起一笑,把目光落到了应廷脐下三寸的不明位置,“我也很好奇,应总这样的自制力是怎么当上总裁的呢?”
应廷目光沉沉,低声一句,“那还是夫人的能力比较强。”
时苑呸了一口,把应廷想要偷香的动作制住了,但是望向应廷的眼眸,又似龙卷风被吸进去了,最后只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应廷,小心孩子。”
“恩。”这个字落完以后,铺天盖地的吻便席卷到时苑的身上,又是一阵不可描述的温存。
等到时苑春情满目之后,应廷突然收到的一个电话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应廷便一秒从禽兽变成了一个“衣冠禽兽”。
“好,我马上过去处理,先稳住董事会。”
“怎么了?”看着应廷皱眉的神情,自然不会是小事情。
应廷挂了电话,在时苑的额头上印上了浅浅的一个吻,“没什么大事儿,一会儿就能处理好。我晚上回来陪你吃饭,让吴妈先把汤炖上。”
时苑微微点头,既然应廷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想再去想那么多了,毕竟应廷不是个普通的男人,他是一个在商场上能叱咤风云,掌控全局的男人。
“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世贸一层的那家蛋糕店里的蛋糕吧。”
“好。草莓味的,少糖?”
时苑才准备翻身打发应廷出门,突然听到他这样一句话,又强撑着起来,帮他系好领带,最后还是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跟踪我?也是,你每天派那么多人的跟着我,知道这些也不奇怪。”时苑想着有些气,把应廷的领带系得格外紧,然后让应廷去调整,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你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早。”应廷轻轻地刮了一下时苑的鼻子,然后还没等时苑追问就先走了,总要是留点悬念,时苑才会一直茶不思饭不想地惦记他啊。
这边夫妻俩还在你侬我侬,那边应氏集团已经到了完全不可开交的程度了,众人都对突如其来的应氏集团股票大跌赶到慌乱,所以临时召开了紧急董事会。
“应廷,你看看,这要怎么办才好?怎么事先一点通知都没有。”众人纷纷作语,倒是看到应廷过来镇场子才消停了一会。
而且应氏集团,总归是应家人的生意,他们也在一定程度上相信应廷不会乱来。
应廷开始只在椅子上坐着,半天都没说话,直到翻完资料才慢悠悠地开口,“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不就应斯雲闹出的幺蛾子么?他说他手里有证据就有证据?咱们应氏集团向来是光明正大,稳稳当当地做生意的人,怎么会有把柄被他抓呢,各位说是不是啊?”应廷最后的尾音上挑,一个“是”字被拉得格外的长,目光凌厉地扫射过去,瞬间让几个原本就心虚的人安静下来了。
也是,应氏集团这么大一个产业,怎么可能没有点见不得光的东西,这些东西应廷一直不戳破就是等着遇到事儿的时候,这些老狐狸能服个软,让他出面解决。
而刚刚应廷匆匆一扫桌上的报告,没有想象中严重。
“没有想象中棘手。”应廷云淡风轻地飘了一句,刚好秘书端进来咖啡,应廷就顺手端起来呡了一口,正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倒是让底下的人焦躁地不行,但碍于应廷的态度又不好直接开口,最后总算是有个人坐不住了,才问了一句,“应总,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听到最难磨的石头都开了口,应廷也就不再端着了,轻轻咳了两声算是清嗓子,这才缓缓地开口,“办法自然是有的,你们说如果应斯雲自家的房子都烧起来了,他还有没有心情去烧别人家的屋子?”应廷的声音里藏着寒若冰霜的冷意,等到董事会结束以后他便着手去办这件事了。
应氏股价大跌以后,有人在疯狂地收购从股民那里吐出去的份额,这个幕后推手是一家境外的投行,应廷眼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应斯雲这是合起伙来联手外人来对付整个应氏家族了。
“方赫,一直让你整理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了吗?那好,现在发给各大媒体就行。”
三十分钟后,各大门户网站上应斯雲的名字成为了头条,“应斯雲挪用公款5亿”的字号被作为了标题,更有一些娱乐小新闻爆出来应斯雲的各种情史,对未成年少女实行侵害,自身经营带有特殊服务的会所,和多名国内一线女星不清不楚等等,所有的线索连成了一条线,应斯雲已经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哪有人还会愿意去相信他的那些话。
可是即使这样子,应氏的股票依旧在下跌。
对应斯雲的不信任也和应氏集团本身相关,这个时候应廷则恰到好处的贴出了每年应氏集团在慈善方面所作出的贡献,形成了一种“你们看,我这么好你们还误会我,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的假象,而最为重要的事是,在新闻爆出四个小时后,警方以挪用公款罪和□□罪对应斯雲发出了通缉令,因为应斯雲已经不知所踪,事情相关较大,所以警方在网络上发出了公告。
等到这一出,所有的股民才消停多了,纷纷倒戈到应氏集团这一边。
在家里带着的时苑也一直盯着电脑上的股盘看着,知道应氏集团的股价稳定下来,时苑才稍稍安了点心,转手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
“何叔叔啊,真的麻烦你了,即使有证据,逮捕令能这么快下来也真的是多亏了您了。”
电话那都稳健的声音十分深沉,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道,“小苑,你这么多年都没求何叔办过事,好不容易开一次口我不当这个厅长我也得给你办下来啊,我这条命都是欠你爸的啊。”
“何叔叔,您别这么说,我爸他不会后悔他当年的决定的,所以没有谁欠谁的,倒是我真的是为难你了。”时苑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她的心里又何尝没有抱怨过呢?可是遗憾有什么用,午夜梦回醒来以后,那个最先告别人世的,也还是她的父亲。
“小苑,我听说你怀孕了,等生了一定要让我看看,行不?”一个近六十岁的老人不管仕途上如何平步青云,但是总还是有舍不下的心愿的。
“好的。”时苑的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愿意和他爸爸的旧人打交道的,但是为了应廷她又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我今天正好有空,我去看看您吧。”
“好啊,那晚点儿,我给你发地址吧。”
时苑并不是特别想念何叔叔,她只是想尽快地还掉这个人情,心里总是记挂着欠别人什么东西的感觉也是不太好受。
但她没想到,她这一出门,差点儿连命都整个丢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