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我们为什么要练习亲密的动作呢?是你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我,又不是我要死要活地爱上了你,你只用练习含情脉脉的眼神就可以了。”时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意在让自己的头脑运转的更正常一些。
段司南一心想着怎么能让高霁安心一些,头脑都发昏了,时苑说的是重点,他和时苑并不是正式交往的对象,现在假设的情况是他对时苑有明显的倾慕之意,这样就足够了。
两个人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后就朝着医院进发了。
高霁医生的诊疗室里还有人,两个人随即就坐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心理治疗不比别的科,往往最简单的谈话都要进行很长的时间,这样一等时苑的困倦之意就去潮水般涌过来。
这都快暮夏了,她还是感觉有点儿睡不够,春困似乎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后遗症。
时苑半眯着眼,笑了笑,然后示意段司南靠她近一些,她的头向左一偏就倒到了段司南的肩头。“你身体别僵,自然一点,让我睡一会儿,一会儿高霁要是看到了这个样子肯定就不会再多想了,安安生生地结他的婚。”她的嘴角还噙着笑意道。
段司南笑而不语,也就由着时苑去了。
不过最先看到这个画面的倒不是高霁,而是高霁的未婚妻。
面前的这个女人个子娇娇小小的,面上总是挂有温柔恬静的笑,看起来是个很适合结婚的对象,温婉娴静并且还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呢?
段司南没有正式见过面,只是看过高霁手机上的照片,当时还开玩笑地道,“你们两个这真的是最萌身高差啊。”高霁的个子有一米八五,而未婚妻朱敏刚刚压了一米六的线,两个人的身高的确有一定的差距。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高霁喜欢就好了。
“这位是你女朋友吗?你们感情真好。”朱敏没有见过段司南,在看到高霁的诊疗室有人之后,也安静地退到医院的走廊坐到了时苑和段司南的旁边。
因为时苑穿的是条淡蓝色的裙子,医院中央空调的冷气太凉,段司南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了她的腿上抵挡寒气入侵。
段司南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朱敏的话,但在朱敏看来这就是默认了。
“你是来咨询的吗?”他明知故问。
“不是,里面的医生和我是要结婚的关系,他很忙,所以我下班以后来这儿等他去试婚礼礼服。”朱敏是实验小学的老师,比起高霁繁重的工作来说自然是要清闲很多。
段司南佯装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朱敏?高霁和我提起你了。”等会儿四个人总要碰面的,那时候走高霁介绍更为尴尬,所以段司南决定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段司南,不知道高霁有没有和你提过?”
朱敏显然比段司南更为惊讶,“段司南?当然提过,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面,高霁一直说要单独请你吃饭,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朱敏的笑暖如三月春风,比之时苑那种若即若离的浅淡要更能吹入人心?
“不过今天可惜了,不能一起吃饭了。好不容易他能有一次空闲时间,就先让我单独征用一下吧。”她还有小女人的娇俏。
段司南视线向扫了一眼睡得香甜的时苑,没舍得打扰,自己耗着心力应付一下朱敏。“我们俩也就是顺路过来看一眼,没什么要紧的。”
“高霁什么都好,就是太忙了。”朱敏顿了一顿,而后幸福的表情在脸上蔓延开了,“最近觉得身体不舒服,老想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他太忙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怕不是害他空欢喜,但是我又怕是真的话,到时候肚子显怀,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孩子?段司南的视线下意识地就变得没有温度了。
他今天压根就没有必要来,他一直以为高霁虽然和他不一样,可以碰女人。但段司南总以为高霁对于他不会视而不见,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兄弟情,当事人最清楚了。
这场戏,不用演了。
痛苦的是自己,沉沦的也是自己,存有旖念的也还是自己。
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时苑,起来了,我们走了。”
时苑迷迷糊糊地睁眼,“怎么了?不见高霁了?”时苑的声音很轻,只够段司南听见,段司南朝她使了个眼色便立即禁声了。
把搭在腿上的正装外套还给了段司南,顺便整理了自己的裙摆和肩袖的百褶摆。
“那我们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直到走出医院门口,段司南才说了一句话,“你们最近最爱用的一句话,愿赌服输,我输了,所以只能认。”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望着他们背影的朱敏的眼睛,里面又转瞬而过像烟花炸开短暂的光亮,最后又落入沉沉的眼眸中,归于平静。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从她无意间发现高霁的快捷联系人1是段司南的时候,她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个世界上,幸福是没有人愿意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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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苑刚把段司南的事情理出了点头绪,这边应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才离开家多久,你的照片就有往我邮箱里发的,旁边的那个男人我有印象,上次和你相亲的那个?”
“不是和我相亲,是和半夏。不过,你的信息网也真的织的够密的,我刚出来几个小时,这么快照片都到你那儿了?”时苑笑道。
应廷扶额,忍不住又往电脑上扫了一眼,“我的网织的很疏,但是想网住你还是绰绰有余。”
时苑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的“视线”,全方位无死角,要网住她当然容易了。
“不要刻意岔开话题,你觉得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时苑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回家再说,我马上回家了。”
应廷一边脑补着时苑无奈的表情,一边笑出了声。
“正常夫妻应该这么对话吗?”时苑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时苑对于婚姻所有的信仰来自于她的父母。而应廷的父母婚姻并不幸福,所以他也不太清楚一对琴瑟和谐的夫妻应该怎么恰当的表达爱意。
“想我了吗?”时苑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句,生疏地像十七岁的悸动心情。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顿时又激起了应廷内心的一阵战栗。“想——”应廷拖长了尾音,“想睡你。”
时苑面上一热,“你个禽兽。”轻声骂了一句,还呸了一口。
“好了,不闹你了,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你自己吃点儿吧。”刚刚接受应氏集团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娱乐公司那边的事情暂时也不能完全卸任。
时苑知道应廷这段时间会很忙,也没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还没过两分钟时苑的手机就关机了。
朝着对面她最眼熟的“网”招了招手。
“不要装了,就是你,你都在我身边晃悠一年多了,我要是还记不住你,我真的白学这么多年的围棋了。”
一直自以为隐藏很好的保镖有些讪讪的,“太太有什么要吩咐的?”
“我才二十三岁,真的被你们生生叫老了十岁。”时苑绕有兴致地开着玩笑,木讷的保镖又愣住不知道怎么回话。“好了,别为难了,太太就太太吧,不然怎么叫,叫总裁夫人?”想到这个称谓,时苑就觉得恶寒。“家里的电话有吧,让刘叔来接我一下,现在正是高峰期也不好打车。”
时苑到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徐妈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一见是时苑一个人回来的,就更加高兴了,因为时小姐一点儿都不挑食,给她做什么她都会很喜欢。
“徐妈,你做的菜是真的好吃,但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吃不了太油腻的。”时苑担心徐妈会因为自己动都没有动猪蹄一筷子儿伤心,连忙解释。
徐妈笑了笑,也反过来宽慰时苑,“我有时候看报纸,外面的人总说太太心冷,其实我们太太才真的是最面冷心热的人了。”
时苑也是勾起笑意,不置可否。
“对了,太太,桌上有寄给你的东西,我们也不敢乱拆。”
时苑的心咯噔一条,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应斯雲还是不死心吗?或者准备了更强的东西?
等到她怀着半分怀疑,半分警惕的看到实体的时候她并没有松一口气。
——时苑亲启
那个字迹她太熟悉了,熟悉程度仅次于自己的字迹。
时苑让自己平静下来打开看看,一抽出来,一张淡粉色的请柬便慢慢地飘落下来了,原来是订婚宴。
时苑轻嗤,去还是不去,她等应廷决定,她过于自我的状态,从她对应廷敞开心扉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收敛了,所以这么重要的事,可能会引来嫌隙的事情,她需要得到他的同意。
而另一边还在忙于公司繁杂事物的应廷,有一个重要的来访。
“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和你说了最近减少和我的联系吗?”
“不接我电话,成为了应氏集团的总裁以后连娱乐公司那边都不去了,我有事怎么联系你呢?”宋林溪过来就是特意堵应廷的。
应廷手上黑色的签字笔还没有廷,一个文件一个文件审阅签批。
“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应廷的语气里留有不满。
宋林溪拨弄了一下自己棕色的长卷发,带出一阵风流与魅惑。
“我是来谈判的,谈一谈关于应氏集团代言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