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饭之后,金旋心慕二乔美名,待周瑜、黄忠回房后,穿上夜行衣,欲要夜探乔府,看看是否有缘见大小乔一面。金旋等宿处距离乔府不远,他有武艺傍身,有飞檐走壁之能,高墙深院自然不在话下。未有半刻钟时间,金旋已经来到乔府,贴身高墙之下,向西北角行去。
金旋转到后花园外墙处,扔出一块石头,凝耳探听院内动静。他确定院内没有响声,一跃而入,翻进乔府,躲在一丛花树后仔细打量院中情况。乔府后院为后花园,园内清水绕园而过,楼台楼阁沿水而建,虽然不是富丽堂皇,但却清雅宜人。
乔玄原为太守之职,家道大富,府中聘请很多护院。方才金旋投石问路至跃墙而入时,正好是护院巡逻的空当。金旋辩明路径,正欲长身而起,此时四个人影自东而西巡逻过来。待那四人掠过,金旋又待上前,从西边又转出四个人来,悄没声响向东巡了过去。这四人突如其来,让金旋心中暗暗凛然,想不到乔府守卫比自家太守府更为森严。
实则乔玄为何重金请高手护卫,正是为了两位美貌女儿。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江湖中有些德行低劣之人,听到江南二乔美名,自然生出不良之心,间或有到府中欲行不轨的江湖人物。去年曾有人进府劫花,幸亏为护院及时发现,未曾酿成事端。此事为乔玄敲响警钟,担心宝贝女儿出现问题,不惜重金聘来多名高手护院。
巡逻人员因为多时未曾发生状况,不免有些大意,皆未发现有人潜入院中。金旋见了适才两帮人巡逻的声势,知道已经身入奇险之地,若不慎被护院发现,那可有理也说不清。他一路上小心翼翼,借花树为掩护,从花间小径进入一大片假山。
假山中有一条窄窄的通道,蜿蜒而南,临近前院房舍。房舍与假山间是一大片牡丹花丛,金旋在花丛中伏身片刻,候八名护院巡过,往前急奔一小段距离,然后择地躲藏。如此躲躲闪闪的行了小半个时辰,已到前院院落,护院亦不再现身。
金旋盘算此地应该是家眷居处,护院与其男女有别,因此只在外围加强巡逻,在此处却不能停留。前院中有一处雅致小院,一支水流从院中穿过,两旁花树茂盛,在如水的月光下显得非常整齐,想是有高明花匠经常修剪。金旋判断此院若不是二乔居住之地,也必定是乔玄妻妾居所。
小院三边环水,只有西侧有一处空地,月光照在这片空地之上,令人爽心悦目。金旋当下提一口气,飞奔而前。只见小院四周花树极为名贵,散发着股股幽香,委实让人迷醉。
金旋借着清澈月光,瞧明白进出路径,低身沿着花树潜到屋前。窗户为黑檀制成,非常精致,窗户微微开道小缝,透出昏黄的烛光。他小心往内探视,烛光下一位女子手托香腮,正在出神。
只见眼前这个少女,年约十七八岁,生得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孔,两道春山含翠的新月眉,一双秋水无尘的杏子眼,通梁瑶鼻,樱桃朱唇,春意盎然,莲脸生波,香腮带靥,真是倾国倾城之色,闭月羞花之容。
金旋顿时感觉呼吸窒息,眼睛再无法移开。少女长叹一口气,将金旋拉回到现实当中,他见这少女立起身往窗户走来,连忙闪到一旁,伏身藏在一处花树之下。
少女推开窗户,沐浴在朦胧的月光下,她身披一袭轻纱般的白衣,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她身上没有任何珠玉宝饰,然而在清冷的月光掩映下,一身柔和的雪白衬得她飘然如仙,就象雪里的梅花一样,清丽高洁,孤傲冷艳,冰肌玉骨,端的美到了极点。
金旋认定这必为二乔之一,以文弱的体态来看,此女十有八九应该是大乔。他被白衣女子的绝代风姿迷住了,决心不惜一切代价要娶这位美人为妻。他与美女的距离只有三米左右,他紧盯着这张漂亮的脸庞,细细地欣赏着……
真美啊!她一定比那位号称“古代四大美女”的貂婵更美上百倍千倍!饶是用尽世上所有的词句,也不能形容这绝世的风华!那是一种惊人的美,超凡脱俗的美。
世俗的美最多令人迷醉,但是这位白衣少女的美却美得不可比拟。任何人看她一眼,在惊为天人之余,目光会马上收回去,因为会为她的圣洁高贵而胆怯。尤其在她眉梢、眼角凝聚的混合孤傲、清幽的气质,使她的美真正无法形容。
一道剑光悄无声息地逼往金旋的喉咙,金旋本能地往后一纵,一声娇叱响起的同时,一道剑光如影随行紧跟而至。金旋虽然避过了第一下偷袭,但这第二下却再也无法避开。金旋的心提到了喉咙上,浑身的血液开始发凉,他意识到如今无法避免的结局,将是死于这夺命的剑光下。
“慢。”一声娇呼出口,及时阻住了如毒蛇般夺命的杀气,白衣少女及时出口,救下金旋的性命。那支长剑随着这声呼喝,递到金旋的喉咙时突然一顿,很有分寸的贴肉停在那里,让金旋感觉到施剑之人的剑术很有功底,出剑伸缩自如,显然功力不低,恐怕不在自己武功之下。
白衣少女能在金旋身法倒纵时看清他的面容,充分证明这位少女也是身具武功之人。此时,她一个漂亮的纵身,已经站在施剑之人的身侧,金旋不由有些愕然,难道历史记载的江南二乔,都是深怀绝技的“红拂女”吗?
惊魂初定,金旋这才看清施剑之人,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着一身紧身绿色绸衣,头发挽在身后,那张清丽绝俗的秀脸略微有些苍白,没有涂抹一点胭脂粉黛,两弯又细又长的柳眉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如雪山下明净清亮的湖水。映着皎洁的明月,她英气勃勃的脸上有一股清傲,不见半丝颦笑,眉眼间透出一种清新冰冷,给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两女站在一起,正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此时大乔听到护院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想是听到此地声音前来一探究竟。白衣女子对绿衣女子耳语几句,绿衣女子仔细打量一下金旋,放下手中宝剑,脸色也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