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张辽见河北内乱,袁熙已亡,又接郝昭来书,命夏侯淳率北海守军两万驻守乐陵,率军十万攻打南皮。
南皮守军经乐陵新败,尚有十一二万兵马。然许攸、审配等见袁谭兄弟相残,又疑袁尚旧部,遂心灰意冷。袁谭见张辽率军来攻,使辛评、颜良率军应战。原袁尚部许攸、审配等,袁熙部潘凤等将皆搁置不用。
张辽率军到达南皮城下,闻许攸等众皆为袁谭所忌,大权握于辛评之手,大喜过望。命副将率少数兵出战,诈败数次,以骄辛评之心。辛评连胜数场,趾高气昂,以为己用兵远胜许攸等。张辽见辛评已中骄兵之计,设四路伏兵,亲率军三万诱敌。辛评不识张辽之计,与颜良率领八万兵马追击张辽,被张辽诱到埋伏之处,曹军四路伏兵尽起。辛评部大败,折兵三万余,辛评也为张辽所擒,颜良率领败军突围,退回南皮城内。
张辽新得降兵二万余,命赴北海由程昱收编。又借濮阳守兵两万来助,欲一举攻破南皮。袁谭见张辽势大,两军兵势逆转,复起用许攸、审配等,南皮防守渐固。
许攸等本不是张辽对手,见此时形势危急,不敢出战,命田丰分兵来援。田丰接讯,命张合率领代县两万守兵往援南皮。张合率领部下行至半途,为张辽伏兵所败,折兵一半,退到南皮。
此时郝昭军兵临代县城下,见田丰分军,攻势益猛。田丰使许子将所练强驽兵击敌,却为郝昭军用铁盾敌住。田丰无法可施,守城近百日,为郝昭夜间偷袭得手。城破,田丰率败军逃往易京,军士于途逃亡者众,城中七万守兵赶到易京,余卒不足五万。
张辽见郝昭军攻克代县,率军日夜攻打南皮,为许攸率军死力阻住,反而损折不少兵士。张辽见许攸、审配多谋,又坚守不战,难以胜之。探得袁谭多疑,遂使人流言许攸、审配欲献城降曹。袁谭果然中计,使陈琳督军。
张辽又重用一名河北降将,伪许攸、审配降书使观。又书回信放于案几,召降将入帐共饮,执书对其言:“不出十日,南皮必下也。”降将问其故,张辽曰:“今许攸等约定献门之期,此为回书也。”降将信以为其,暗窃其书,伺机出营。
降将到得南皮,至袁谭处献书邀赏。袁谭曰书大惊,命颜良统军捕许攸、审配下狱。张合素与两人交好,许攸向于军中有威,张合鼓动士兵与袁谭计较。袁谭见军士哗乱,命颜良率军平乱。张合大怒,率军士开城出降,随降者四万余众,袁熙部将潘凤、左贤王亦随降。
张辽闻讯大喜,重兵攻城。城中军无战心,城陷,陈琳、陈震、蒋义渠被俘。颜良等将保护袁谭逃奔易京,所余兵卒不足四万。张辽入城安民毕,使人赴许昌报捷。
时许攸、审配皆在狱中,张辽使人押其到帅帐,又取辛评、陈琳、陈震、蒋义渠四人,六人皆大骂,无降者。张辽命斩于帐外,叹曰:“河北多忠义之士,若不生内乱,难以破之。”命军士厚葬六人。
张辽攻下南皮,又得张合、潘凤、左贤王三将四万兵。曹操以张辽大功,封张辽为南皮王,命其节制郝昭一军,攻打袁谭余部。又命张合三名降将率领降兵奔赴许昌。
张辽安顿南皮军务,命副将率军一万替夏侯淳驻守乐陵,让夏侯淳率军两万驻守南皮,起兵十一万攻打易京。命郝昭分兵五万相助。
袁谭两路败军汇集易京,共十万兵马,北平、襄平守军尚有五万余众。袁谭整顿兵马,命田丰、颜良、文丑、高干、田畴、杨诈率十万兵马驻守易京,自与郭图、沮授、吕旷、吕翔率军四万驻守北平,使辛毗、王粲、薛琮、贾范率军一万驻守襄平。
张辽、郝昭两军合兵,共计十六万大军,日夜攻打易京。田丰见易京工事简陋,粮草不多,不利坚守。率军出城与张辽决战,颜良、文丑均勇冠三军,将士以绝地反击均死战,小胜一场,斩敌五千余。
张辽、郝昭遇挫,相商计策。郝昭曰:“今公率十万兵敌住田丰部,昭率军六万往攻北平,袁谭见北平势危,必调易京兵往救,公则趁机取之。”张辽然其计,屯住兵马,作久攻计,分兵使郝昭取北平。
袁谭见郝昭来攻,与众相议。郭图曰:“近闻张辽军攻打易京受挫,郝昭此时来攻,意使田丰分军相救,张辽就势取之。莫若固守,若是支撑数月,或有转机。”沮授曰:“不然,现易京粮少,兵力弱于张辽,得颜良、文丑之勇而不败,莫若弃易京而守北平。若是不然,北平势危,必会动摇易京军心。易京粮尽之日,田丰大军必败,北平亦不保矣。”袁谭左右为难,无所适从。时郝昭率军猛攻,北平城防立见漏洞。袁谭见势急,急使田丰弃易京保卫北平。田丰得令,命诸军准备撤离。
张辽闻报郝昭军攻势甚猛,北平势危,又见易京守兵惶惶不安,知田丰部欲撤归北平。留一万兵马防守大营,多立旗帜,以为疑兵,自率九万兵马伏于田丰归途。
田丰部行到半途,为张辽部埋伏,田丰部兵无战心,措手不及,遭伏大败,高干被张辽所杀。颜良、文丑保护田丰冲出重围,沿途士兵逃亡者不知其数。
田丰等于途聚集败军,只余六万余。将近北平,郝昭接讯,使伏兵又杀一场,杨诈被郝昭所杀。袁谭命吕翔率兵接应,田丰部得以入城,十万大军尚余半数。
张辽与郝昭合兵共十五万兵马,北平守兵不足九万。张辽料知守兵已无战心,率军日夜猛攻,三日后攻破北平,文丑、颜良被张辽亲兵围攻,身中乱箭而亡。郭图、逢纪为曹军擒住,不降而死。余将保袁谭突围,逃往襄平,袁谭、袁熙、袁尚家小皆为曹兵所掳,张辽使人送往许昌。
袁谭逃至襄平,城内守兵只余三万余众,武将只余吕旷、吕翔、田畴、辛毗,文官尚余田丰、贾范、王粲、沮授、薛琮。思及河北诸郡只留襄平一地,五十万雄兵只余三万余众,家小被掳,祖上基业毁于一旦。
张辽使郝昭率兵留守北平,整顿郡务,自率军十万追击袁谭。袁谭势孤,已无城可退。田丰言:“昔日金旋、周瑜曾言,若势危时,可渡海逃往会稽。”袁谭猛省,命准备海船,遣散兵士,率精兵五千,带领诸文武渡海投奔金旋而去。河北袁氏至此亡。
张辽军兵不血刃又得襄平,河北之地,皆为所平。曹操置官吏,安抚百姓。命郝昭率兵五万赴许昌,命张辽分军防守河北诸郡,余军统赴北海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