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长卿算出了七位数，小个子男生第一，其他两位，一个算出了十位，一个算出了八位，还有一位爆了的，长卿排列第四。
“恭喜！”
“哈哈！同喜！同喜！”
小个子男生很有喜感，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对于排名最后的长卿，并没有什么喜可言。
他补充了一句。
“没事，你年龄还小，过几年，就能超过我。”
长卿笑了出来。
这自以为是的样子，像极了老刘的样子。
“你是不是老刘的学生？”
长卿知道他是京城数学系的，但是，因为已经是博士后了，所以，对他的导师是谁，长卿并不清楚。
“哈哈！怎么，你也是？听说老刘在本科生中找到了几个好苗子，死活打算推了研究生导师，要去做本科生的教授。”
这长卿还真不知道，她觉得老刘只不过是嫌辅导学生麻烦，再加上要做自己的研究，所以，能推则推。
“我是老刘的学生，不过他应该不是为了我这个苗子。”
长卿想到每次老刘对自己痛心疾首的样子，她怎么也不能想象，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会那么高。
“肯定是，要是还有高人，不可能不来玄一下技。”
长卿想到了陆燮。当年进京城大学的时候，他比自己其实更优秀，但是，因为他的身份，到了学校，比起自己的名声大噪，他反而倒更像一个学生。
“高人是不会露面的。”
“也是，我的那些师兄师弟们都忙着泡在实验室，像我这种不务正业的不多。不过人生嘛，还是要多体验的，不然你怎么能享受得到别人崇拜的目光呢！”
长卿忍不住笑出了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比起那些担心出丑而不敢来，却非要标榜着自己与众不同的人，这个师兄到简单的可爱。
“第一名什么奖励？”
“钱！”
他搓着手，眼睛里冒光。
“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博士后真的很苦的。拿到这笔钱，咱回去就可以开新课题了。”
京城大学虽然科研费用给的不少，但是，因为人才太多，能分到个人手里数目就有限制。所以，很多做课题的学员，除了要申请学校的科研费，还会自己找办法拉一些投资。
对于那些不擅长交际的人，这些事情一般都交给了导师。但是，就像老刘这种，除了和学校哭穷，从学校方面要钱，他也找不到什么投资人。
“钱多吗？”
“那肯定不少！好歹咱是一个第一名。”
“那要不，我锦上添花，把我的那一部分也给你们数学实验室？”
“真的？”
小伙子激动的手搭在长卿的肩上。
“当然！”
长卿除了签约的费用，还有一笔钱会根据比赛的名字，发到她手里。
“不过，你以不要有太大的指望，我是第四名，钱应该不会多。”
“没关系！没关系！多一点儿，是一点儿。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机会，那咱京城大学全体出动，那拿奖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文人清高！”
“清高个屁，人家在直播间唱个歌都可以赚钱，为什么我们苦学这么多年，就不能拿我们的智慧吃饭。我就最讨厌别人说什么，高材生，要有心气。但是，只有心气高的跟250一样，做事的时候，一窍不通有什么用。”
长卿给他鼓了鼓掌。
“我来的时候老刘说过，这题目京城大学的很多教授也参与了。他说我要是拿不回个奖，就是丢他的人，等回去，他就把我的课题给砍了。”
“老刘果然知道你七寸在哪儿？”
“学妹，要不你来我们实验室吧！”
长卿知道数学实验室有十来个分室，她都拒绝了老刘，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去了别人的实验室，估计，老刘能劈了她。
“学长求放过，我现在是周内周末都忙，实在是没时间了。”
“哎，这年头想招一个人太难了。”
矮个子的男人碎碎叨叨，长卿觉得，十年二十年之后，他完全就是老刘的样子。
节目组颁奖弄得很正式，但是，在场的前十名的学员有的在现场玩密码的道具，有的毫无形象的躺在椅子上酣然入睡。
“你这学长心真大！”
黄琦看旁边的椅子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
“他一直在忙课题的事情，参加节目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原来，搞学术研究的这么辛苦。”
黄琦读的是商学院，出来做生意之后，他和很多各种头衔的人打过交道，在他的心中，其实对这种什么专家、教授并不怎么看好。
“你遇到那是骗子，不能和这种真才实学的人比。你应该去看看京城大学的实验室，熬到年纪轻轻头发掉光的人有的是，有的研究员，一年吃喝拉撒都在学校，你要和他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肯定如听天书一样。”
“难你本科毕业之后，还会继续读下去吗？”
“不知道！”
长卿喜欢数学，之前她总是想，自己可以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可是，见过冥岚之后，她清楚自己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在有限的时间内，她必须做取舍。
而离开学校，或许是她最好的选择。
“给发个钱怎么这么事多呢？”
睡眼惺忪的小个子盘腿坐在椅子上。
长卿把黄琦给自己买的吃的递给了他。
他接过去就吃，等狼吞虎咽的吃完，才后知后觉的感谢。
“媒体吗？芝麻大的事情，也要放大一百倍。而且，一会儿可能要你说什么获奖感言的。”
“不能成吧！那我该说什么？”
“各种感谢类的话语。”
“就这么简单？”
长卿点了点头。
“感谢剧组的一百万，这样我回去做课题就不用那么紧张了。也感谢我实验室的同仁们，在我参赛的时候，帮我处理了那么多数据。好了，感谢完毕！”
“很实在！很简洁明了！”
这是黄琦的评价。
“小哥哥真可爱，这要是一般的人，上去怎么也得先感谢节目组提供这次机会。”
直播间的粉丝，一边说可爱，一边吐槽，小哥哥这样容易找不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