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开始觉察到这次的任务有所蹊跷,虽然他还是会亲自确认九头蛇是否真的在任务地点,但不表示他在盲目行动。
史蒂夫和娜塔莎刚从拉斯维加斯找到了新线索,即将前往目标地的时候,她竟然突然提出要立刻离队。她什么理由也没说就非走不可,而作为队长的史蒂夫无法差遣黑寡妇,这让他感到无力,只能任由其脱离队伍。
他没有为此恼怒,因为娜塔莎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这种情绪向来难以出现在精英特工的脸上,而一向负责任的黑寡妇也不会无辜离队。
娜塔莎作为任务中的潜行者主要负责暗杀与勘察类的任务,她离开后,便只得由史蒂夫亲自上阵。
目标地什么都没有,除了几栋平层建筑夹在山脉中间,他带着一群人将整个地盘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才开始,史蒂夫还以为这里会不会像“更衣室”那样,是个地下堡垒。直到爆破组的成员将勘测器接入至地下三十公尺的位置依然没有发现,史蒂夫才放弃了这个理论。
显然他们被耍了,这个地方看起来相当陈旧,荒废了起码十年以上,设备生锈腐朽,蜘蛛网结的到处都是。
这让一直处于思考计算中的罗杰斯队长感到莫名的危机四伏,哪怕片区附近已经确实没有敌人,神盾局的执行部队也已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多遍。但他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即将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然而他是对的,其实整个区域都安装了不下两顿的猛烈炸药,一旦同时被引爆,此地将被夷为平地,也可能炸出一个坑洞。当史蒂夫决定再巡视一圈便回华盛顿复命时,他发现了正在倒计时中的炸弹。
剩下的时间不多不少,一分钟,也许从他们进入炸弹范围起,时间就已经在倒数中了。
他带着队员拼命奔跑,却还是没能让大家幸免于难,爆炸导致的山体滑坡将他们埋在了里面,与外界断了联系。不少队员身受重伤已经失去了意识,缺少水源与食物的补给,让他们即将面对更大的危机。
让众人脱离险境的是巴顿,以及神盾局的狙击部队,这是巴顿曾经带领过的部门。
巴顿从实验楼里逃出去后,驾驶昆式战斗机一路开到了华盛顿,期间击毙了两架试图阻碍他去路的敌机。他曾在机舱内联系过史蒂夫,可他们的通讯一直属于失联状态。直到巴顿使用网络设备,搜索到了最后一次从美国队长制服上传来的定位信号,才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发生过剧烈崩塌。
林兰曾在他耳边反复强调了几遍,他们所遭遇的这件事不能让托尼知道,除了打乱他环球旅行的计划外,真是毫无作用。他已经炸掉了全部战甲,彻彻底底的,还因此损失了好几十亿的家当,就算托尼回来,也不可能在一两天的时间就造好一部作战机器。
而没有战甲的托尼.斯塔克,事实上并不能真正参与战斗。
这让巴顿不得不去想,整件事是不是从头到尾都被人事先安排好了。
尼克.费瑞被俘,娜塔莎的杀人视频,托尼离开美国,以及,史蒂夫的这次任务。如果一切都是巧合的话,那也未免太刻意了。
“队长,你还好吗?”
巴顿的队伍将被困人员从土堆里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事发的五天后,重伤者被送去了医院的路上。
“还行吧。”史蒂夫猛喝了几口矿泉水,“我没想到会是你来救援。”
“我也不希望你刚获救就又得赶赴下一个战场。”巴顿道。
“神盾局出事了?”
“神盾局应该没什么事,但神盾局长的确遇到了点小麻烦。”巴顿停了停,“以及,这事有些复杂,但希望你能保持镇定的听我说完。”
史蒂夫的瞳孔有明显的收缩:“林林怎么了?”
“她被洗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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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大楼一直等待最佳时机的林兰终于要展开动作了,她知道史蒂夫就在不远处蓄势待发,只要她给出信号,他们可以很快汇合。林兰也的确想念他,并急不可耐地想要告诉史蒂夫自己现在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如果你的父亲还活着,他会是组织里最了不起的武器专家。”卡登的手指在林兰脸上划了两下,“瞧瞧这冰凉的体温,你根本就不是人类,却委屈做了这么多年的无辜少女,真是浪费。”
还好卡登不是个se情狂,林兰想,不然,她恐怕还做不到忍辱负重。
他只是以欣赏一件成功产品的眼光在看她而已:“我以前还是他手底下的一名小助手,而现在,我拥有了他的得意作品。”
事实上,她觉得被假装洗脑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什么都不闻不问,她不用回应卡登的废话连篇。唯一的问题是,当林兰面对可怜的娜塔莎被注射病毒后的痛不欲生时,她必须做到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那些研究员一样冷血无情。
“你父亲给我留了好东西,你该感到高兴我找到了它。”卡登从以前林特工长居过的一处地方找到过一道启动程序,这几年卡登一直漂泊在外就是为了找寻这个,他一直以为林特工制作的终极武器是一台机器。
程序是一组类似激活码似的字符,只要破译了其中的信号,就能将林兰脑子里的金属丝激活,从而完全控制她。
也正因这道程序的洗脑,在林兰脑子里的完整录像告诉了女孩儿最真实的真相,她确实是林特工失败的残缺品,而尼克.费瑞知道这一切。
随着金属丝被完全激活,疵品无法承受之后的压力而被迅速溶解,已经从林兰身体里蒸发掉了。她在恢复意识的同时立刻感到内劲奔腾,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所有功力。
但她不会感谢眼前的混蛋的。
在卡登看来,林兰的用处有很多,不仅仅是在这座实验楼里输血和放血,制作病毒之类的,她还能同时牵制美国队长跟钢铁侠。就算现在的钢铁侠不足为惧,未来他也会重振雄风,卡登觉得到时候利用林兰拿到盔甲的设计图纸都轻而易举。
托尼爱死他的妹妹了,为了她,亿万富翁什么都愿意做。
当然,美国队长就更不用说。
所以,卡登根本不害怕巴顿去找援军,洗脑后的林兰比冬兵更适合对付美国队长,他甚至还期待着情侣间的相杀镜头。
前提是,他能从崩塌的石碓里面爬出来。
“刚刚我得到一个消息。”卡登故意道,“听说美国队长被炸弹炸死了。”林兰的无动于衷让他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那里的炸弹我在几周前就埋好了,就是为他和他的伙计准备的。”
林兰听到消息后连眼皮也没动一下,依然保持着目空一切的呆滞。
接着她电光念闪,寻思,如果炸弹能把史蒂夫炸死,那她的初恋将会遥遥无期。一个冰封了七十年的老冰棍都能活过来,林兰可不认为区区炸弹就会要了美国队长的命。
但,真是有够可恶,你会遭到报应!
卡登点燃了半小时内的第三根雪茄:“不过希望他活着,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他能来救你。”
我也是。
林兰心里回说。
“我猜他见到现在的你,一定会感到惊喜。”雪茄冒出来的烟全都被卡登吸进了鼻孔里,他就像在享受海luo因能够带来欢愉的吸毒者一样半虚着眼,将烟雾吞进肺中。
那根雪茄就是他保持自己拥有超能力的源泉,每天至少得吸食十根,如果不这么做,他体内的炙热就会逐渐升高,然后爆体而亡。
林兰知道眼前的家伙心情不错,因为实验有了突破性进展,他肯定不知道这是林兰从中做的手脚,还在为自己的成果洋洋得意。林兰同样迫不及待看到他计划失败后的惨样,一定比自己亲手揍上几拳更有趣。
因为自她恢复到十层功力后,无论做任何事都更加得心应手,就算这会儿是在封闭的室内。她也能将毒香从排风口传出去,然后操纵一楼实验室里摆放的各种毒虫毒蛇,那些可爱的小家伙在林兰的指引下立了汗马功劳。
趁着卡登将烟灰抖进玻璃缸的时候,林兰拨弄了一下指甲盖上的透明芯片。
通过芯片,她偷偷向外发送了信号。
时机已成熟。
朱娜茜发明的小玩意儿真是太好用了,虽然林兰才开始操作的时候出了不少状况,甚至差点被这里的技术员查出来,但熟稔后就可以随意使用。
林兰只需将贴有芯片的手掌放在各种仪器设备上,然后启动芯片内部的下载程序,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简单,所有资料马上自动储存到了里面,并且不留任何痕迹。难怪朱娜茜会说,这是专门针对像托尼那样的高手的,不但如此,它还能影响监控器的传输信号,林兰每天都会趁着四下无人时为娜塔莎疗伤,如果将自己暴露在监控器下,肯定是做不了的。
娜塔莎体内的病毒一点一点转化成汗液慢慢被净化得差不多了,不过研究员还以为这是她感到痛苦所流的汗水。
为了让所有人以为病毒起了效果,林兰还制造了各种各样的实验假象。
总之,似乎一切已经慢慢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她说过什么来着,她会报仇的。
不过首先,回去后肯定得好好感谢朱娜茜,由于她的爱美之心才将芯片的雏形设计成指甲贴片的样式,它让林兰的指甲表面只是像涂了一层哑光亮油,而为了配合它的光彩,林兰将每片指甲盖都变得跟那个一模一样。
林兰可没想到自己忘记从指甲上摘掉的东西居然起了大作用,它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最了不起的发明,娜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参与了拯救全人类的行动,她知道后肯定会非常激动。
更重要的是,作为懒惰一族,娜茜还将芯片的操作程序设定得简单直观。
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林兰这种电脑废简化了些许应用。
实验楼的警报陡然响彻整栋建筑,卡登吸完最后一口烟立刻站了起来:“你的队长男友到了亲爱的,想见见他吗?当然,我猜你一定迫不及待。”他似乎终于等到了这一刻,非但没有一点慌张,反而很愉快的说,“但在那之前,你得亲自操刀一项重要的手术。”
而他所谓的手术,就是让林兰解剖黑寡妇,换言之,卡登要林兰亲手杀了她。
卡登将整个房间的摄像头都对准了这项“万众瞩目”的手术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并打算在史蒂夫他们闯入时的必经之路的走廊上,通过立体投影全程直播。
林兰真想翻个白眼,差点就翻了,不过为了把戏演足,她忍住了。
娜塔莎的四肢被固定在手术床上,事先已经打了麻药,所以她闭着眼睛没有知觉。此时的她早已不是烈焰红唇的黑寡妇,而是穿着白色的宽大T恤以及白色的裤子,上面还系着一条奇怪的松紧腰带的待宰羔羊。林兰发誓,如果娜塔莎可以照镜子,并有权申诉的话,她铁定宁可裸体也不会穿这种款式的衣服。
简直太丑了。
不过,衣服虽丑,却也掩盖不了娜塔莎身材的凹凸有致。
卡登在林兰的脸上亲了一口,雪茄的气息夹杂着塑料烧焦的味道同时窜进了林兰的鼻孔里,当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将就手中的手术刀直接给他眼睛戳个窟窿,或者用拳头招呼他的牙齿时,卡登已经从她身边离开了。
“你会是位完美的外科手术医生。”卡登开启了录像装置,他显然有点激动过头,以至于连林兰微微蹙眉的表情都没有发现,“九头蛇万岁!”
去你大爷的九个头!
林兰这半个月真是没少听他对组织的安利,虔诚姿态就好像他已达登仙之台即将成为永恒真主似得。
其实她不排斥信教的人,要知道上辈子她可是圣女,也有自己的信仰,对于信仰的意义她非常清楚。而且,美利坚有许多教徒,基督,天主以及无数别的教派,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爱信谁信谁。
可九头蛇却很特别,它本是二战时期的纳粹的一部分,但他们洗脑手下人的内容更像是一个邪教的行为而不是军事组织,所以这才更可怕。凡事加入的成员几乎不可能出现背叛,因为他们已经将自己的灵魂都交代了出去,而不仅仅是为金钱利益。在他们看来,凡事九头蛇之外的闲杂人等全是异教徒,必须铲除。
他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极其正确,是教神赋予他们这样的执行权利,哪怕为此而亡也在所不惜。
难怪他们总说,砍掉一个头,会长出两个头。
不过,林兰对这话有新的诠释。
“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卡登正要从手术室离开,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看一场好戏,然后带着已经研制好的病毒回归组织论功行赏,却不想竟在他关门的一瞬间听到林兰突然启口,以中文说出了上面的话。
他立刻将门打开,瞪着他的眼睛不敢置信:“你刚才!”
就在对方愣神之即,林兰将工作台上的手术刀朝他分分掷去,力量与速度绝非以前能比,卡登还没看清金属刀具的轨迹,就已经全部扎入了他的双腿和手臂上。
之所以没有选择胸口或者脖子,前者是因为他穿了防弹衣,自己不一定能一击就给予重创,后者则是为了留他性命,因为关押尼克.费瑞的地方只有他才知道。
卡登虽然震惊于林兰突然恢复的神智,他显然不知道林兰一开始清醒,但卡登很快拿出那只能够释放放射性强光的武器故技重施。
娜塔莎猛地挣脱一开始就没有绑紧的束缚从医床上跃起,将床板掀翻做成临时屏障,林兰与她躲在屏障后面,逃过了最为致命的一击。当强光过去,病床周围的金属支架已经被烧得通红滚烫,上面的白床单也燃起了火。
林兰发出感叹:“我的天,我居然没被这东西给弄死。”
“所以我们一致认为你是超能人。”娜塔莎突然一声惊呼,“我的个耶稣基督,这身衣服是什么,为什么我会穿成这样!”
卡登已经从正门逃了出去。
林兰道:“将就着穿吧,你总不会想裸奔吧?”
娜塔莎将宽大的衣服下摆隆起,打了个结:“谢谢你,我以为你真的想要对我复仇。”
“你应该说对不起。”
“是的,对不起,关于你父亲的事,我感到抱歉。”
两人来到紧闭的门口处,林兰看了看四周,道:“跟我父亲没关系,而是你不该瞒我这么久,你可是我的姐姐。都快一年了,就不能选个好日子告诉我有这么个事吗,也许还能有所防范。瞧瞧现在,我们被搞得这么狼狈。”
“是我不对,责怪的话出去后再说怎么样,想吃法国菜吗?”
“别以为一顿饭就能平息我的不爽。”
“那就两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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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史蒂夫和巴顿一路杀进实验楼内,他们朝着信号发射的地方马不停蹄,沿途的打手经受不起美国队长和鹰眼的打击,两人如入无人之境,前进速度飞快。他们离林兰越来越近,只不过,史蒂夫是为自己的女友而去,巴顿则是为了他的搭档。
“干完这票,你该跟林兰求婚了吧,你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巴顿射出电击箭,将升降电梯里的敌人一网打尽。
“说实话,我觉得你和娜塔莎真的很配,不考虑一下?”
由于内部病毒肆虐,以防救人不成反被病毒威胁,狙击手只在外围驻守,神盾局的直升机和战斗机也在几分钟前到了,只要有人从内部跑出来,就会被击毙。
“我考虑过,但被甩了。”
“替你默哀伙计。”史蒂夫扔出的盾牌在狭窄的楼道间来回冲撞,直接击打在敌人的头部,沿途全是或晕或残的黑衣打手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我发现我不能定日子。”他说,“一旦定下日子准出状况。”
“我们也看出来了,也许上帝在嫉妒,那么,这次你打算搞突袭?”巴顿看了一眼定位装置,“我们就快接近象牙塔顶端救出公主了。”
“我想是的。”
两人停在一处分叉道口,史蒂夫有点气喘吁吁:“哪个方向?”
“左边。”巴顿道。
看着即将选择的道路尽头涌出越来越多的手拿重机枪的敌人,史蒂夫问:“你确定?”
“有句中国话怎么说来着?”这还是鹰眼第一次跟美国队长并肩作战,还有点小激动,“老虎儿子那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是的,我想说的就是它。”
一道尖锐的长音加入躁动的战场,入耳便是难受得让所有人打了个寒颤,接着,尖音又变成极哀怨的曲调。
打手们起初只觉这道来势奇怪的音乐很不舒服,却也没做他想。直到乐曲开始逐渐变化节奏,空气中形成了一轮轮无形波浪时,他们开始呼吸急促,耳膜生痛,脑袋像被一把金属螺丝起子不断的敲打天灵盖一样越来越无法忍受。
巴顿捂着耳朵,对史蒂夫道:“你没感觉吗?”
“是林林演奏的乐曲,不赖。”
“老天,我想吐。”
悲欢离合曲是一种临近超声波的声音,频率很高,能量很大,空气中到处都是无形的戾气,功力就蕴藏于音波之中伤人于无形。
打手们在音律的干扰下像中邪了似得抱着头在地上翻来滚去,别说继续对史蒂夫和巴顿展开进攻,就连站也站不稳,口中不断发出难过的低吼。
林兰在自己所待的实验室里找到一根金属管,临时做了一只可吹出声音的简陋管乐器,这是需要依靠强劲内力共振才能达到以音伤人的武功,以前只能对动物奏效,恢复功体后终于可伤人致命了。
敌人的制服虽然处处防着她,却不能避免被音波功的摧残。
乐声持续不断,毫无间隙的连番攻势已是令得敌人溃不成军,有的甚至口鼻耳已经出血。
声音似乎有所选择在进行反复打击,巴顿虽然难受,却也不会像打手们那样哀嚎连连:“我觉得可以叫她停了,队长!”即便如此,他也冷汗直落,汗毛倒竖。
史蒂夫朝着前方喊了一声林兰的名字,音律立刻嘎然。
“谢天谢地。”巴顿喘着粗气。
当两人来到林兰和娜塔莎的所在的实验室时,房间里只有娜塔莎一人。
“这里的病毒已经被我们的队医清理干净了。”她对巴顿道,“外面有我们的人吧,可以叫他们进来善后。”
“她呢?”史蒂夫问道。
娜塔莎指了一指半空中微微发光的细小昆虫:“林说,让你跟着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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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兰停止吹奏后,对娜塔莎交代了几句,就立刻遁着卡登沿途留下的气味追踪到了一处紧锁的房门背后。卡登的味道早就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气息,就像燃烧后的塑料口袋,难闻又明显。
她运起一掌,把门轰开,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全身被火灼烧过的血红色,他的脸上,四肢,全都布满大大小小的水泡。卡登因伤势而无法站立,就像一只趴在地上的红色癞蛤/蟆。
“被自己的武器烧伤的滋味很爽吧。”她小心地往屋里走去,随时提防着那道射线,“中国有句俗话希望你听过,毕竟你跟我爸在一起共过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兰在这半个月对他赖以生存的雪茄做了手脚,以至于到现在,卡登体内的能量已经非常不稳定了,自然也就经受不起放射性光线的冲击。
卡登的身体在冒烟,这绝对不是什么乐观现象:“你真是失败品。”他恶狠狠地说,“难怪你的父亲不爱你。”
“行了,不想跟你瞎聊天,告诉我尼克在哪里,我还可以为你治伤,不然,你会痛的死去活来。”林兰倒觉得自己失败得很成功。
卡登明知大势已去,既不慌张也不恳求,反而发出笑声,倒像是他占了上风。
“就算你不说,在这里找到他也是时间问题,现在外面都是我们的人。”林兰没办法对他下蛊,因为改变体质后的卡登.帕里克不会受到蛊毒的伤害,“你那么坏,总得给我个救你的理由吧。”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道,“你对尼克.费瑞和黑寡妇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一点仇恨?”
林兰想也没想便马上回道:“没有。”她上前两步,在卡登身旁蹲下,“好了,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起码你可以摆脱痛苦。史蒂夫已经来了,我不是单打独斗,说与不说由你,我们已经赢了。”
与其说是仇恨这么严重的情绪,不如说,他们的隐瞒让她只是有点不高兴而已,林兰早就习惯了这群特工的各种保密和算计,也不差这一回。
卡登再次笑了起来,好似他刚才听到的不是威胁,而是一个笑话段子:“你认为你们赢了?不,我的姑娘,是我们赢了,尼克.费瑞根本不在这里,九头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