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做好了,端去了练舞房。只见姑娘们都脾搭的,还是沉浸在刚才的气愤之中。
“搜什么剑啊!依我看,葛大人就是没事找事!真是可恶!早说了搜不到这把剑,还把我的两只蛐蛐给弄死了!哪里去找这么能斗的蛐蛐啊!”珍珍捧着两只死去的蛐蛐,倍感伤心。
“葛大人真是坏事做尽,看着我们平民百姓好欺负,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香草道。
“就是!”姑娘们都跟着附和。
“葛大人这样的恶人做了坏事,不应该是我们替他承担。他迟早会遭到报应的!”陆儿把菜放到桌子上,暂且不说别的,葛大人不分是非,帮着柳馆主经常欺压烟百会就足矣证明。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大家先吃饭吧,别再想了。”
“好香啊!”姑娘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香喷喷的饭菜上。
“对啊,陆儿,要是每天的饭菜都是你做就好了!”
“是啊!我感觉陆儿的菜做的格外的好吃。唉,陆儿,你用得什么方法啊!”
陆儿笑笑,“你们又不想学做饭菜,我跟你们说也说不明白。”
“是不想学,陆儿你给我们做饭菜吃,就行了!”
“嗯嗯。”姑娘们都点点头。
午饭过后,烟百会也没有来一个宾客,姑娘们这个时候也没有再练习了,各自睡午觉。
陆儿没有睡意,趁着这会儿去一趟师父那。
她穿过小竹林,远远的就看见了师父在练剑,身侧的竹叶随剑飞舞。
她远远的看了几眼,然后飞快的跑了过去,喊道:“师父!”
宫九娘闻声,收起了手中的剑,朝陆儿走了过去。她见陆儿低着头,脸上看不到平常可见的笑容,便问道:“烟百会又出事了?这么不高兴的样子。”
陆儿叹了口气,坐在屋前的一块石头上,看向宫九娘,说道:“师父,今儿上午,葛大人派了许多的官兵在全城挨家挨户的搜,为的是一把剑。弄得人心惶惶,到现在,烟百会都没有一个人来。生意都做不成了。”
宫九娘迟疑了一秒,平淡的说道:“哦,搜一把剑。”
陆儿点了点头,“嗯,我听到那头目说的,应该搜一把叫隐月剑的宝剑。”
“唉?师父,你知不知道隐月剑是什么剑啊?”陆儿忙看向宫九娘。
“是官府搜寻的宝剑,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宫九娘笑笑。
陆儿眼睛睁大,“出了今儿这事情,想必很多人都不会敢出门了。今儿是寻找一把剑没有伤人倒是好的,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若是没有找到只怕改天又来抓人了。”
“那个葛大人是别人手上的一副爪子,为了能保住他自己的地位,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这不是我平常教你的,你想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生活,但是别人会跟你想的一样吗?太多的事情不是你想就不会发生的。”宫九娘道。
陆儿用力的扯了一根草,扁扁嘴,“当官的不为百姓做事,还祸害百姓,真是可恶!”
师父的话里的意思她不会不明白。
师父一直想让她学些武艺,学些可以舞刀弄枪的本领。
但是她没有答应师父这个要求。她不敢想象。舞刀弄枪,接触了,那就避免不了要杀人!可是,杀人对于她来说是一件要鼓起多大勇气的事情,她觉得她做不到。
她一介舞女,舞与武同音。她的内心怎么也不能把这两个字放在一起,联系在一起。
姑娘们都苦练了三天,去表演的前一天晚上,晚香阁就把她们订制的服装送到了。
几套戏服,然后就是她们表演的金缕衣的舞服了。戏服很精致,很有层次感,华而不实。而金缕衣,是一件金黄色的纱裙,绣着孔雀翎羽。姑娘们席地坐在垫子上,一人手中拿着一件,目光如炬,十分惊喜。衣服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好。
姑娘们都把衣服穿着试了一下!衣服就到了姑娘们的身上,即刻给人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很灼人眼球,似乎让人看这件衣服就能想到这一支会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大家穿着新舞服练排练了一次,因为葛夫人寿宴寿宴上点这两出节目明摆着,她们不能搬到舞台上。所以,唱戏得姑娘和跳舞的姑娘轮流表演当观众,互相看看。
表演完了,钱馆主便让她们都去睡了,养足了精神,应战明天。
第二日,刚刚破晓,烟百会的姑娘们就都起了床,开始了准备,把演出要用的道具都搬上了车子。吃了早饭,觉得时间差不多到了,就赶去葛府。
人多,去了四辆大马车,马车后,还跟着一辆大板车,拖运演出时候的道具。
与她们并排前行的还有枫林晚的车子。
并排走着,两方的姑娘在车内对望,都没有给谁好脸色。
枫林晚的姑娘们个个探出头来,朝这边叫嚣。
烟百会的姑娘们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便应了她们,两方在车内就是说个你死我活的境界。
“这次你们输定了!”
“谁输谁赢也不是你们枫林晚的说的算!”
“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身份,去了葛大人家能有我们枫林晚的有面子?”
“我们什么身份,你们不就是身份了吗?难不成,你们还是公主,娘娘了?”
“你们……”枫林晚的姑娘,顿时就被这句话堵住了口。
烟百会姑娘们把车帘放了下来,车子内传出了娇俏的大笑声。
届时,钱馆主掀开了车帘,然而,柳馆主也把车帘掀开了,两人对望上了。
“哎哟,钱馆主,我们又见面了。”柳馆主装作偶遇了钱馆主一般,讥笑道。
“是啊,又见面了,这不都是柳馆主你的主意吗。”钱馆主也不甘示弱。
柳馆主愣了一秒,忙笑道:“钱馆主说出的话真是不好听。若不是我,你们烟百会怎么能有机会来知府大人的家中表演,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我们烟百会不愁没生意,不需要柳馆主你揽这闲事,瞎操心。”钱馆主笑道。
柳馆主脸色一拉,明显是被钱馆主说的话给惹生气了。
“钱馆主言之过早。”说罢,没好气的忙把车帘放下了。
葛大人和烟百会都是在这金陵地界,所以不需要走多远,很快就到了。由于她们不是贵客来宾,身份地位不高,只能走小门进去。几辆车行驶到了葛府的小门处,姑娘们便都下了车。枫林晚的人也都下了车。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了,与五六个丫鬟走了出来,笑脸相迎。
“周管家。”柳馆主认识这男仆。
“柳馆主。”周管家回打了个招呼。
“你们几个把柳馆主和各位枫林晚的姑娘请进去歇息。”周管家看向身后的五六个丫鬟。
“哦,你们是烟百会的吧,请随我来吧。”周管家打量了一下烟百会众人。
钱馆主微笑的点点头,随这男仆走了。然而,柳馆主她们不是走的这一边,往另外的方向走了。是往僻静的院子走,柳馆主她们则是往繁花的院子走,只是隔墙一望,如同两个世界。
枫林晚的人回过头来看向烟百会众人,个个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姑娘们也都十分的不屑,对为何要分两个地方去也没有多想。只是跟着这个周管家走。
周管家带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摆设简单,简单就是几张桌椅,十分陈旧,角落里都堆满了杂物,几只蜘蛛在结好的网子上爬来爬去。葛家是金陵洲的大户人家,着实难想到存在这样的屋子。然而偏偏又把她们众人带到这里来。
“各位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周管家道。
姑娘们点点头,想找个地儿,一见椅子上,都是灰尘。顿时也就作罢了。
“唉,请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上场啊。”烟萝问道。
这周管家笑笑,说道:“现在是枫林晚的人在台上,你们烟百会的大概一个多时辰以后,等宾客都来齐的时候,你们应该就能上场了。”
“哦哦。”姑娘们都明白了。
“有一件事,我们家老爷要我告知一下各位姑娘。”周管家道。
“什么事情,周管家请说。”烟萝问道。
“虽说枫林晚是主班子,你们烟百会是副班子。但你们却是等宾客都来齐了,在上台表演的。而且,你们上演的是没有演过的戏,到时候切莫闹了笑话。”周管家笑道。
“周管家,你这话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分了?”香草问道。
“周某也只是代我门家老爷爷提醒你们一下。”周管家道。
“怕我们表演出错,你们大可不必叫我们烟百会来呀。”珍珍道。
“就是!”姑娘们都附和。
“这都是我家老爷的意思,你们有什么意见跟他说去,跟我说也没有用。”周管家笑笑,然后又道:“对了,我奉劝你们一句,你们都只是一些舞女,掀不起什么大浪,别做一些无谓的挣扎。”说完,周管家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