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帆帮温暖剪花枝和去掉多余的叶子,温暖则负责摆弄造型。
很快,厨房那边准备好了,叶帆便穿着围裙开始忙活。
不多会儿,她的手机响了,听声音应该是在包里。
叶帆一边翻炒着肉沫,一边让温暖替她取包里的手机。
温暖走去门厅,打开叶帆的包,一本大大的杂志挡在了上面,她将杂志取出,伸手去翻手机,杂志封面熟悉的轮廓却吸引了她的目光。
温暖的心一个紧缩,怔愣在那里。
封面照片上,穿着旗袍的妖冶女人双手搂着阎谨的脖子,仰着头,从这个角度看,两人似在亲吻。
叶帆忽然从厨房冲了出来,“暖暖,还是我自己拿吧。”
温暖回头冲她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已经拿到了。”她将杂志放了回去,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朝厨房走去。
叶帆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不可能没有看到!可是如果看到的话,以她以往直来直去的性格,怎么会掩饰得这么好?
阎谨昨晚便知道了绯闻的事情。应该这样说,当金安妮搂着他脖子的那一刻,他便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环宇的安保做的很好,但是即使没有记者能到他们这层,也防不住金安妮自己安插人来做。所以他索性就不防。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迎击,他阎谨从来不是腻腻歪歪的人。
他知道金安妮的想法,更知道温暖的性格。
金安妮24岁能拿到奥斯卡提名,并不是个绣花枕头的草包女人,她是有心机有手段的。这些心机和手段如果使在明面上还好,如果是在暗地里,那么难保自家那个小母狮不上当。温暖实在是太单纯。
让谣言不攻自破的最好方法就是置之不理。
现在最重要的反而是安抚好自家小母狮,万一发起飙来,又让自己睡地铺。
阎二少感到有些头疼。
中午的时候叶帆带着阎谨的午饭离开,温暖一个人吃着午饭有些兴致缺缺。
刚才的杂志她并没有打开,不是没有冲动想要看一下,但是内里好似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应该去看,不应该去相信。
她一直想起阎谨领结婚证那天,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我愿意”三个字时的眼神。那眼神告诉她,她应该相信他。
可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蛊惑她,上网去看看吧,知道更多情况,你才能清楚的分辨他是不是值得你相信。
吃过午饭,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午休,也没有支起架子画画,她感觉自己有些烦躁。
她做到客厅的沙发,翻出新一期的漫画杂志,一页一页翻。相信他,再翻一页,不相信他,又翻一页,相信他,再翻一页,不相信他。
翻到最后一页,是不相信他。
温暖烦躁的将杂志扔开。
她选择了给爷爷去个电话。
温雄一早也看到了报道,娱乐圈这种报道虚虚实实让人难辨真伪,更何况阎谨这样的身份,有一些花边新闻太过稀松平常。
他没想到孙女会打电话来,看来自己的宝贝孙女还是在成长了,她不再像以往那样鲁莽,而是学会了冷静和思考。
“夫妻相处的基本就是两个字,信任。”
温雄送了孙女两个字,信任。
温暖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一上午的阴霾也就此散去。
“把心思放在自我的成长上,不要自寻烦恼。让时间来帮你印证,他是否是值得你信任和期待的人。”温雄继续说。
“您的意思是,不要去寻求什么答案,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吗?”温暖问。
“哈哈哈哈,暖暖长大了啊,爷爷真是替你骄傲。”温雄哈哈大笑,心里很是高兴,他这个孙女,就是因为单纯,所以总是让他操心。但是如果她能学会这做人最简单也最难的事情,放手,将事情放手给时间,那么,他也就真的是放心了。
快到家的时候,阎谨忽然有些后悔。其实昨天晚上他就想把事情先和温暖做个报备,以免她多心。可好死不死,他那天出来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被两个哥们约了去喝酒。偏生又那么巧,他们说到了关于女人吃醋的问题。
吃醋是女人的天性!
他该死的把这句话记得最牢。他忽然很想看看暖暖是不是会为了他吃醋。
现在,离家就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他的车却好像是没油了一样,慢得像乌龟在爬。
他家小母狮炸起毛来的样子虽然迷死个人,但是,那后果也是很凄凉的。
打死他也不想去睡地板。堂堂男子汉,今天他还就霸着床不下了!
阎谨回到家,温暖正在厨房摆弄着榨汁机。她今天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高高束成了马尾,更显得脸颊小小的秀气非常。
温暖看见阎谨回来,平平淡淡点头说了句,“回来了。”问完又继续低头摆弄。
家里很多佣人,但是温暖却喜欢自己榨果汁。她是个没有厨艺天赋的人,不对,她其实是一个完全没有厨艺的人。榨汁算是她唯一做得很熟练的厨房工种,让她很有成就感。
摆弄完了,她抬头看着阎谨,面上带着恬淡的笑容:“猕猴桃汁要喝吗?”
阎谨明显愣了一下,“喝。”
温暖倒了两杯猕猴桃汁,一杯递给了阎谨,一杯自己端着放到了到客厅的茶几上,盘腿上沙发,开始看她的漫画。
阎谨谨慎地走近温暖,明知故问,“在干什么?”
温暖扬了扬手上的漫画杂志,“看书。”
是不是太正常了?
阎谨走过去,坐到沙发上,从背后搂住温暖。
“脏,快上去洗手换衣服。”温暖皱眉,嫌弃地推了他一下。
阎谨起身,一步三回头上了楼。
尼玛,说好的炸毛呢?说好的河东狮吼呢?说好的吃醋呢?
难道她是还没发现?
外面传的那么热闹,没道理啊!
阎二少又开始郁闷了。她都不吃醋的吗?
换好衣服的阎二少忍受不了这毫无醋意的风平浪静,急急忙忙赶下来找茬了。
他依旧回到刚才的位置,从身后抱住正笑得开怀的温暖。心中怨念渐生。好吧,不是渐生,而是一秒之内直接晋升为怨妇,哦不,怨男。
老公都有外遇了,还笑的那么开心!
一阵幽怨的心理活动之后,怨男开口了。
“暖暖,”阎谨把下巴窝在温暖的颈窝。
“干嘛?呵呵。”温暖笑得抽搐,这本实在是太经典了。
有这么好笑吗?怨气继续上升。
“你说,我要是有了外遇,你会怎么样?”语气中竟是满满的怨气。
温暖回头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书。
这什么表情?外遇!我说的是外遇!怨气越升越高。
“金安妮你知道吗?”他又问。
“谁啊?不知道。”温暖随口答道。
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事实上,的确不是温暖装的,她是真的不知道。白天也就看了眼照片,连标题都还没来得及看,而她平时虽然喜欢看电影,却很少去关注演员。所以金安妮这个名字,她是真心没有听说过。
温暖将背往后靠了靠直接靠在了阎谨身上,还是这样舒服。
“她是我们公司新挖过来的当红艺人。”男人继续试探。
“哦。”继续看书。
“今天外面传了些绯闻,”阎谨瞄了瞄温暖,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变化,却木有什么反应,“是我跟她。”
温暖忽然就坐直了,扔下杂志就下了沙发,她转身望向他,“这些事情不要带回家里,我不相听。”
吃醋了吃醋了,果然是知道的,还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某人心里暗爽,嘴角挂起夸张的笑。
她为他吃醋,她为他吃醋,男人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嘴角也越弯越高。
他忽然站了起来,捧起温暖的脸,狠狠地在她脸上波了一个。然后又满意的端着她的脸看了半响,嘴角再一次弯的高高。
他这是在发什么疯?温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话还没说完呢。
温暖拨开他的手,面色严肃的望着他,“爷爷说夫妻之间最重要是要信任,我想要试试看。”
阎谨的心忽然就一跳,他有些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
“你刚才说的话,可以再和我说一次么?”他握住温暖的肩,心开始砰砰直跳,他怕刚才是他的幻听。
温暖笑望着他,“爷爷说夫妻之间最重要是要信任,我想要试试看。”
铺天盖地的欣喜占满了男人的心,她说夫妻,她说要试试看信任他。
窗外,月亮已经升起,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让这园子显得格外的宁静。圆弧形的格子窗透出暖色的灯光,窗内高大的男人深情地将他的所爱拥进了怀里,那幸福似乎要溢出这窗,流向外面的世界。
良久,男人对怀中的女人说,“不会有什么第三者,不会有什么艳遇,什么都不会有。时间会告诉你,你的信任是值得的。”
温暖没想到的是,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十六个字,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她第二天根本起不来床。
某只发情的...咳咳,一晚上充分应用了缠、磨、挑、赖四字诀。终于成功的...咳咳,实现了愿望。
看着一早上神清气爽出门的某人,扶着腰勉强下楼的温暖,恨不得将他扔进榨汁机榨成汁。他怎么就能这么精神?
自己怎么就这么笨两三下就着了他的道呢?
哎,好死不死,待会送家具的要过来,还没法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