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逊将已然睡着的温暖抱上了二楼的房间。
温暖被他放在床上。
女孩不知道,她今天吃的食物,喝的红酒,都被加入了特殊的佐料,因此她的沉睡还会持续。威尔逊端来一杯红酒,慵懒地靠在床头,小口酌饮。
女孩长长的发披散在身后,脸颊晕着酡红,令人忍不住想要亲吻。
威尔逊放下酒杯,俯身下去,鼻尖轻嗅着女孩的芬芳,手指勾画着这女孩的轮廓,脸颊,鼻子,脖子,一直往下。
他的眼睛里迸射出野性的光,嘴角轻勾,邪魅如暗黑之子。
温暖再一次醒来,天已经黑净,月亮爬上了树梢。
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毯,她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
翻身下床,身上依然是早上出门时穿的蓝色裙子。
她只记得和威尔逊吃饭,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哎,看来是真的喝多了。温暖轻轻摇了摇头。
这么晚了,威尔逊估计也睡了,温暖换上一身睡衣,回到床上,却已经没有丝毫睡意。
翻腾着到了天亮。威尔逊早早的便来敲门了。
“暖暖,起床了吗?”
温暖将门打开,威尔逊已经换上运动的衣服,“走吧,我带你出去跑步。”
“你今天不去咖啡屋吗?”
“不去,我下午就要回国了。”
温暖有些惊讶,不是说要呆两个月吗?
“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立刻回去,所以我只能跟朋友爽约了。”威尔逊耐心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温暖有些遗憾,朋友总是这样来来去去。
换好衣服,两人便出门沿着盘山道开始慢跑。
这里清晨的空气很好,令人精神爽利。
躲了这么多天,看来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温暖边跑边想。
斜斜的,身侧递过来一簇鲜花,有玫瑰,有野菊,都是威尔逊沿路摘采的。
温暖高兴的收下了。
阳光明媚的清晨,收到还带着露珠的鲜花,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如果觉得累,可以来我的国家,欢迎美丽的小暖来投靠我。”威尔逊笑得阳光灿烂。
威尔逊下午三点的飞机,温暖送了他登机,便坐车回了公寓。
打开门,屋里漆黑,四处的窗帘都关着,小七和她妈妈都不在。
温暖有些奇怪,干嘛把到处都关这么严实?
她放下包,走进房间。
浓浓的烟味冲鼻而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强大的力道带了进屋,门被随手反锁,高大的身躯将她抵在墙上,她的背被撞得生疼。
男人急急地摸索着寻到了她的唇,浓浓的烟味夹杂着苦涩的酒味一起被强行送进了她的口中。
她张大了口想要呼救,却被男人乘机侵入了他的舌。他疯狂的允吸,她感觉肺里的空气都快要被他吸尽。
男人的双手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摸索,撕拉一声,薄薄的衣料便被扯破。温暖前所未有的恐惧。眼泪决堤般倾泻而下。
咸咸的液体沿着面颊流入了男人的口中,他的动作忽然就顿住了。
温暖的浑身都在颤抖,她感觉自己已经快站立不住,男人双手一松,她便顺着墙根滑了下去。
眼睛里是浓浓地无助与恐惧。
灯被打开,男人将她抱起,她伸手推拒,却使不出半分力气。恐惧席卷了她全部的神经。
男人将她安放在床上,轻轻拨开被泪水散乱贴在面颊的发丝。
“暖暖。”男人轻声唤她的名字。
女孩依然浑身颤抖,仿佛听不见他的声音。
他挨着她躺上床,紧紧将她拥在怀中,紧紧地,仿佛一放松她就要消失一般。
他的手轻抚着女孩头上的青丝。那样的温柔,仿佛再多一分力气,那头俏皮灵动的青丝便会断裂。
“不要怕,睡吧,不要怕。”
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温柔而有节奏的。
“别怕,别怕。”
颤抖慢慢减弱,随之而来的是女孩低声的呜咽。
那声音那样无助,那样忧伤。
哭声越来越大,从呜咽变成了放声大哭。
终于是哭出来了啊,男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把她吓坏了,他真怕。
“阎谨,你这个混蛋,王八羔子,你走啊、走啊。”女孩好像这时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是阎谨。浓浓的恐惧转化成愤怒,憎恨。
她手脚并用,厮打着,推拒着。
可男人就是紧搂着她不放。
“暖暖原谅我,原谅我。”他一直重复。
“凭什么,我不要,不要原谅你,永远也不要。”
第一次的伤心,第二次的无助。两次,都是这个男人,阎谨,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向前迈出一步的时候,将她从高高的云端狠狠地摔下。
她不要,不要再有第三次。
她不想,不想再尝试同样的痛。
女孩忽然就不哭了,她不停地扯着嗝儿,话说得断断续续。
“你,你马上,从我的房间出去。”她说。
“我不。”男人将她抱得死紧。
“你,出去,我们解除婚约,各不相干。”嗝越扯越厉害,她觉得胸腔难受的紧。
男人起身,向门外走去。
门打开,然后关上。
她的心竟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还有刺痛。
温暖望着头顶的蚊帐,鼻子忽然觉得很酸,她很想大哭一场。将这些天心中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她翻身,将头埋在枕头里,身体曲卷成趴跪着的姿势。
门被打开,男人端着水杯走了进来。
他在床边坐下,床沿凹陷下一个大坑。
“暖暖,来喝点水。”他用手轻轻触碰温暖的肩。
温暖往里缩了缩,没有抬头。
她还是不停的扯嗝。
“快喝点热水,喝了就不打嗝了。”阎谨温声说。
温暖没有理他。
阎谨也不再劝她,手上握着水杯,就那样坐着。
“退婚是不可能的。”他忽然说,“你就不要费劲了,温爷爷已经找过我了,即使是他也无法阻止。”阎谨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霸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温暖忽然抬头,一把推向阎谨。
水杯被打落,水从床上一直洒到地上。
他忽然转身,双手握住温暖的肩,“我想娶你。”他看着她,眼睛深邃含着火花,那火花烧进她的眼睛,直直地奔向她的心脏。
此刻的她正被他的眼神蛊惑,男人低下头,想要亲吻女孩的唇。
女孩忽然就清醒了。
她看着他,嘴角带着浓浓的讽刺,他又来了,每一次都这样。这一次,他还想再送一个更大的伤痛给她吗?可笑的是,自己差一点又沉沦了。
“你觉得很好玩吗?这样逗着我,很好玩吗?”她的声音带着控诉,近乎尖叫。
“暖暖。”男人望着她,眼里有着悲伤,“那不是玩,是我的真心。”
“真心?呵。”经历这么多,还要自己相信他所谓的真心吗?
“抱着你的真心,滚吧。滚出我的房间,滚出我的生活。”温暖仰着头,声音里带着决绝。
“滚?滚出你的生活?”男人的声音已经藏着隐忍的怒气,“为了什么?等我滚了去找你的诚哥哥吗?阎诚你就不要想了,他已经快要结婚了。即使他不结婚,你也不会有机会和他在一起。这辈子,你的丈夫一栏,只会写着阎谨。不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只会是阎谨的妻子。”
温暖忽然觉得很累。如果连爷爷也不能帮她,那么她是不是就真的只能嫁给他?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她呆呆地,不再说话,脑子里一团浆糊,理不出头绪。
男人抬手轻轻抚摸女孩的脸颊,小心翼翼擦拭调女孩眼角的泪水,“乖乖地,等着做你的二少奶奶。”
他俯身,在她的唇角轻轻一吻,然后将她放平在床上,“你既然不想见到我,我就先走。你好好休息,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来,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替她盖着被子。然后起身开门出去。
温暖就这样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梦里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齐齐涌来。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画面,阎诚哥哥出国她去送他的画面,阎谨霸道的欺负她的画面,阎谨向她表白的画面,阎谨和陈双雨树下拥吻的画面,还有,阎谨松开她手的画面。
反反复复,到后来,全是阎谨。她又仿佛听见他对她说,我们好好的吧。他说,我想娶你。他说,你乖乖的等着做二少奶奶。
阎谨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放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温暖从睡梦中惊醒,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下床开门出去,是小七在厨房忙活。
小七见温暖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一身的狼狈,有些心疼。
她走过来,牵着温暖。
“我做了你喜欢的瑶柱粥,我陪你去洗洗过来喝粥吧”
温暖低头看自己,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有些气恼自己,对着小七笑了笑,“我没事,你忙你的,我洗漱了就出来。”
温暖洗漱好,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便出来吃早餐。
“阿姨呢?出去了吗?”
小七舀粥的手顿了顿,“她不住这里了。”
她将粥端给温暖,“先喝点粥,锅里还有蛋饼,马上就好。”
温暖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埋头喝起粥来。
吃完早餐,温暖觉得呆在屋里闷的很,便想出去走走。
两人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开门却见几个黑衣保镖整整齐齐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