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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叫林柔,我却不姓林,这是为什么呢?每次问,林柔便没好气的把我的好奇心给骂回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是木家的私生女,因为生在夏季,所以叫木夏。我们住在江蓠边的老平房里,每隔几天就会来一个男人,或熟悉的或陌生的,有时见我在院里玩耍,便拿块糖果点心哄我去门口玩,然后便进了里屋和林柔说起了悄悄话。
我拿张小木凳坐在院门口拔草逗蚂蚁,偶尔听见风声中夹带着女人隐忍的娇喘,心里疑惑,说什么样的悄悄话能够让总是板着脸的林柔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有一次忍不住好奇,我扒拉着门缝往里看,却不小心摔到了屋子里去,吃了一嘴灰尘,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正看见床上的林柔手忙脚乱的扯过床单遮住雪白的身子,拔高了嗓子开口撵我,贱丫头谁让你进来的。
那男人在边上吐出嘴里一团烟雾,招手让我过去,在散落一旁的长裤里摸出几张零钱塞给我,趁机捏了捏我的脸,阿柔,你这女娃娃长得真出挑,怎么不放在身边调教调教,将来继承你的好活计。
林柔冷笑了一声,女儿就是赔钱的贱货,连她亲爸都不认,整日只会拖累我。
男人一翻身压在林柔身上,气氛旖旎起来,才说了一句你就委屈起来了,别介啊,我倒是觉得生女儿好,和你似得水灵。
我虽然不懂,可也觉得这是不该看的事情,攥着手里的几张零钱,默不作声的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关门时,听见床上木板正咿呀作响。
我每次走在路上,街坊四邻都用那种悲悯的神情看着我,那些闲话再难听的我都见识过,可是现在被人指名道姓的骂,心里腾起一股无名业火。
那团火越少越烫,像是要在我的身体里烧出一个大窟窿。
奇怪,不就是这几句话,我早该习惯了的。更何况,我现在身份尴尬,不宜惹事。
可那股火苗似要冲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将眼前这人撕咬开来,一口一口嚼碎入腹。
那个熟悉的妖媚女声又在心里响了起来,木夏,你不是最恨那些粗口成脏的杂碎么?交给我,我能让你彻底清静!
我细长的柳眉皱起,想要抵抗,可是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已经变了个调,出口成脏,小姑娘,我想你的教养也不错啊。
旁边穿鹅黄长裙的女宾客见这架势不对,忙拉了拉她的手臂,小声提醒,苏染,我看还是大家都少说两句吧,边上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呢。
那个叫苏染的,双手交叉,一副娇蛮样,那也不是不行,只要她给我恭恭敬敬的道个歉,我保管不会在她爷爷面前把话说得太难听。
我莞尔一笑,声音变的妖魅起来,哦?你想怎么编排我?我可不是软柿子。
想要让我怎么说,那就要看你道歉的诚意够不够分量了。苏染得逞的一笑。
旁边正好有酒侍经过,我随手在银盘上拿了杯酒,仰头喝了起来。
一众人看着莫名其妙的我。
想知道我的诚意?我的眼睛涨得通红,苏染有些惧怕的往后一退,可还是点了点头。
我的手捏在杯身上,然后用力收紧,咔嚓咔嚓,杯身出现数条裂痕,然后,嘭
在我手里碎开。
玻璃渣子瞬间刺进我的手掌心,鲜红黏稠的血液沿着手腕流了下来,像是暗夜里悄然绽放的红蔷薇。
一点也不觉得痛,反而有种畅快的感觉早心里荡漾开来。
苏染一脸惊恐的看着我,疯疯子!
这就叫疯子了么?可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我的眼珠子布满了红血丝,和刚才白裙温婉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苏染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往后缩了几步想要离我远一点,但是已经太晚了,啪嗒一瞬间,四周的灯火全都灭了,整个宴会场地乌黑一片。
人群一阵嘈杂,而我的眼睛却分外清明,眼见苏染正慌乱的往前面跑开,我嘴角凝着笑,慢悠悠的跟了过去,手里还紧紧的攥着破碎的杯柄,从身后捂着她的嘴,可是动作一僵,好似被人定住了。
不,不行!不能伤害人!
内心深处响起一个狠辣的女声,全是屁话!我眼神一狠,心里那股挣扎被我压制了下去,然后用力将碎片刺入苏染柔软的腹部。
像你这样的人,都该死!
苏染的瞳孔登时放大,似乎是在惊讶我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她面部一阵扭曲,然后软到在地上抽搐,鲜血染红了她的长裙。
我在一群无头苍蝇般乱串的宾客中,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没有人注意到我,酒店门口,夜风微凉,手指在虚空中一抓,血腥味弥散开来。
回头一看,酒店内大堂的灯火已经一盏盏亮了起来,突然,一声尖叫冲破天际,啊!!杀人啦!
不用想,都能够感受到宴会上已经乱得一团糟。
咯咯咯咯咯。
如墨一般漆黑的街道上,传来诡异的笑声,让人禁不住寒毛耸立,可我清楚,这就是我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
突然,鼻间一热,我低下头一看,鲜血已经在洁白的裙上晕染开来了。
我抬手拭去,皱着眉,这具身体可真是弱,我才现身这么段时间就已经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遇见个好皮囊,可不能这么快就坏了。我的眼神哀伤却又柔情,我还没和莫凡好好说过话呢。
路灯昏黄,行人寥寥无几,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迎着各种惊诧的目光,渐渐感觉力不从心,我晃了晃身子,扶着墙根才没让自己跌坐在地上。
这位小姐,你受伤了,看上去很严重,需要我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么?旁边恰好有人路过,走过来询问我的情况。
我僵硬的抬起头,感觉眼睛一片血红,什么也望不见了。
啊!!!鬼啊!那人借着月光,凄厉的叫了一声,然后慌乱的转身就跑了出去。
眼角一阵温热,我抬手缓缓抚上脸颊,触摸到充满腥气的血液。
不久前一汪积水映着我周身的轮廓,只看见我长发散乱,脸上苍白没有血色,唯有眼睛下方那两痕血迹格外刺目。
我艰难的想要往前迈开腿,可是却一个重心不稳,脸朝下的蹭进泥土里,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