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坐在树下,齐有玉叹道:“孩子会爬了也是操心,不如嫣儿直接会走的强,这小子一天害我换几套衣裳,全身泥巴,我只要一转身,小家伙就爬得不见踪影了,害我四处找,有时还爬到床底下去,害我一阵好找。”
“会爬的孩子那又要更加当心了,一会儿爬到水缸边玩,掉水缸里可不好,这天气还冷着呢。”袁氏交代。
齐有玉听着点头,“我就是怕他这样,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想给家里帮忙做饭都离不开。”
就在大家聊天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时候方立长从摇篮里爬来爬去,最后翻了下来,还好隔地上不高,没有伤到哪儿,他倒也不哭,当齐有玉发现的时候,这小子逃也似的往方嫣那边爬去,刚起身追去的齐有玉一时间没追上。
眼见方立长靠近刚学会走路的方嫣,把苏小月和袁氏吓了一跳,立即起身,那边方河原本守着人的,一个没注意,方嫣被小子捉住,方嫣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没想小女娃一巴掌招呼过去,直接打在方立长脸上。
这下苏小月和袁氏都愣住了,看向齐有玉,齐有玉虽心痛宝贝儿子,可是看到这样的两个孩子哭笑不得。
方立长被方嫣打,一时间眼神有些木木的,他看着方嫣,见方嫣拱着小屁屁要爬起来,小家孩让开了一点,看着她的动作出神。
方嫣终于爬了起来,很是得意的看了方立长一眼,接着要往前走,方立长不会走路,就跟在她身边爬,倒是速度都不差。
这下大人们都不靠近了,随两孩子玩去。可是刚松下一口气的大人们又发现方嫣走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方立长的背上,这么小的孩子哪承受得住,当即把齐有玉脸都吓白了。方河靠得近,上前一把捞起调皮的方嫣,方嫣格格的笑,她似乎很喜欢方河宽阔的怀抱,小屁股不安份的拱了拱,寻了个好位置才停下来。
方河一头黑线,拧眉看怀里不安分的小家伙,接着不由得看向苏小月,这孩子的脾性怎么这么像她娘。
这时齐有玉也把孩子抱了起来,袁氏和苏小月不好意思了,有惊无险,齐有玉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我家小子将来被你女儿吃得死死的。”
苏小月扑哧一声也笑了起来。
玩闹了一会,齐有玉抱着孩子走了,苏小月望着方河抱着方嫣一脸木然的站在那儿,她忍不住有些吃味,“听说女儿都是爹爹前世的小情人,现在看来果然不错,这不,我带了她这么多月,我娘日夜陪伴,谁知这孩子最缠你。”
方河一头黑线,男人大手大脚的,不太会抱孩子,现在这么抱着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把孩子从手臂里漏了下去,他手劲比普通人大,生怕自己用力不当把孩子伤着了,往常与小媳妇在一起时就常有不小心伤到她的,何况孩子,这下小媳妇不帮着把孩子接过去,还吃起味来。
吃味……
方河脸色忽然舒展,他靠近苏小月,垂首轻声道:“你吃醋了?要不晚上我也抱抱你。”
苏小月脸一红,转过头去,当没听到。院子里还有父母,他也说得出口。
袁氏笑了笑,这女儿女婿的感情好,做父母的更欣喜,哪会计较这么多。
下午,方河去放羊,苏小月陪着袁氏在屋里头,苏阿吉上东边山头看高粱苗。
黄昏,方为和方金满散了学回家,把书包放下,撒腿冲山坡上去了,陪着方河一起把羊赶回棚里,父子两人结伴回来。
路上,方河想了想,说道:“为儿的字越来越工整,爹爹想让你帮个忙。”方河从怀里拿出一本有些陈旧的孤本给方为。
方为打开第一页,只见上面是他曾看到过爹爹练过的武功招势,一脸惊讶的看向方河。
方河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说道:“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孤本,我一直想抄录一份出来,可爹爹只会练武,不会写字,为儿能帮爹爹的忙吗?”
方为慎重点头,“爹,我会小心翼翼的抄录一份出来的。只是这招势为儿恐怕临摹不出来。”
这的确是一个难题,也是方河一直没能抄录一份出来的原因,不是墨门弟子,不可见武功秘籍,他今个儿给自己儿子看已经是犯了门规,只是为儿是自己的儿子,将来他若是喜欢功夫,他收了他便是,倒也不算犯规。
可是方为不能临摹,那他就没有旁人可以帮忙了。两父子正谈论临摹的事,苏小月过来了。
见小媳妇过来,方河下意识的想把孤本收起,刚刚纳入怀中,苏小月一脸狐疑的来到他身边,二话不说,伸手往他怀中里摸,“是什么呢?这么神秘,我刚才远远的看着像一本书,不会是……”苏小月奸笑一声,她已经想歪,不会是古代版的闺房书吧,方河啥也不懂,别跟着人学坏了。
当那双柔软的小手探入他胸口时,方河的身子僵了僵,站着不动。
苏小月摸了又摸没有摸到书,她一脸奇怪,明明看着他把书纳入怀里的,不甘心,于是上前来,双手抓住他的衣襟,正儿八经的搜查起方河的身子。
方河的脸颊飞速的红了起来,因为那只小手已经摸在了他的敏感之地。苏小月摸到一块硬的,下意识的捏了捏,赶紧移开小手,脸也红了,但她还是不甘心,于是把方河从上摸到下,虽然隔着衣料,却把方河撩得差点把持不住。
方河最终受不住捉住她的小手投降,再摸两下他估计立即把人抱去树林子里给办了。可是小家伙还在身边,虽然只得六岁,就怕孩子去村里头乱说话。
“月儿,我把东西拿出来,但你不能翻看,那是——”方河话没落,苏小月含笑意味深长的看他,道:“我不翻看,你拿出来吧。”
方河红着脸从怀里把书拿出来,苏小月立即上前拔开他胸前的衣裳,方发觉男人贴身处有个小袋子,这男人的心机,不想让她翻到她还真翻不到,如非把他给拔光了。
方河刚把书拿出来苏小月就抢了过去,立即跑开两步翻了起来,她以为是类似《金.瓶.梅》的或直接性的图画,可是入眼的却是一招一势,她瞪大了眼睛,这本书居然是武功秘极,这下大发了,一直只在电视里看过的武功秘极,再看页首,写着《墨功》两字。
正在苏小月看得入神时,方河上前一步抢去她手中的孤本,沉了脸。
苏小月抬首就看到方河那黑能墨汁的脸,她心虚的拉了拉他的袖口。
方河本想责备她几句,使小媳妇长点记性,可是看到她那明澈流动、柔情似水的眸,气就消了大半,只哼唧一声,不看她。
苏小月又摇了摇他的袖口,想了想说道:“我保准不说出去。”
这下方河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沉重的说道:“看了墨功你必须拜入我墨门,否则是不可外传的。而且墨功武学是江湖中的隐密,不可暴露,也是师训。”
苏小月见方河从没有过的沉重,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她想了想说道:“要不我拜入你墨门,怎么样,这样的话你就可以给我看这本书了。”
方河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脸嫌弃,“你都这么大了,又身为女子,恐怕学不了。”
苏小月不高兴了,“我岂时说要学了,难道收入墨门的弟子个个都能有出息不成?我就是那个没有出息的弟子,但我也是墨门中的弟子,不就可以看这本书了?”
这话倒是有道理,方河沉思。苏小月乘热打铁,说道:“亲爱的河河,你别想了,赶紧了,我拜入你门下,认你做师父,怎么样?”
听到亲爱的河河几字,方河的唇角不由得上扬,可是总觉得小媳妇说的有哪儿不对,可是一时间他又挑不出问题来。
“拜师要怎么做?”苏小月乘杆子上。
方河懵了懵,似方想起一个问题,“你若是拜我为师,可我们俩又是夫妻,不就是乱.伦?”
这下轮到苏小月一头黑线了,怎么说呢,她忽然发现方河好迂腐,可是在古代的确有这么一说的,问题是苏小月才不是为了拜师呢,她是为了看这本书。
“谁说是乱.伦了,我们是师徒的关系,只有咱俩知道,别人又不知道。”苏小月诱惑道。没想一旁的方为站了出来,“娘,我也听到了,还看到了,我也知道了。”
苏小月郁闷,把方为拉身后去,“小孩子,别打岔。”
是没有旁人知道,方河有些为难,可是刚才小媳妇又看了一点,已经是犯了门规,还真是头痛,要是换了旁人,杀了就是,可是她是小媳妇,他哪舍得杀,如非真的像小媳妇所说的,干脆让小媳妇拜入墨门,这样她先前看的就不是犯了门规,再说师父只让他寻找好苗子把武功传承下去,可没说那苗子能不能把功夫练好,再说,他看了看自家小媳妇,他觉得小媳妇虽为女子,却的确是个好苗子,只是起步有些晚,再说他也不想让小媳妇这么辛苦。
方河正天人交战,苏小月却背过身去套方为的话,刚才她看到两父子正在讨论这本书呢。方为毫无防备,一五一十的把过程说给了苏小月听,原来是想临摹一本出来。
这就好办了,苏小月她会画素描,读初中时候就有美术课,后来喜欢看漫画,不知临摹过多少,再说看这书上的招势简单几笔,很容易就能临摹出来。
苏小月再接再厉,“我还会画图,毛笔字差一点可以给小家伙写,我们联合在一起可以抄录一本出来。”
这下方河动心了,“好吧,就把你收入墨门了。”方河上前把苏小月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却拉住方为的小手,一家三口往院子里走。
苏小月高兴了,心想着呆会可能要拜三拜,敬个茶什么的认师礼,于是想着要泡菊花茶呢还是金银花茶,正难以下决定,方河把手中的书交到苏小月手中,“噜,你拿好了,你已经是我的弟子了,这书当然可以给你翻看。”
苏小月木了木,一脸疑惑的看着方河,纳纳的问道:“我这就是入了墨门?”
“嗯,要不然呢?”方河反而一脸不知所谓的看着她。
哦,难道能不能入墨门权在他一句话,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到晚上吹吹枕边风不就得了。
苏小月木木然的接过书抱在怀里,进屋后,先走入内室,把书放在耳房的衣柜里,她站在衣柜前,忽然有些想笑,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慎重其事的交给她,她再放回房中,他直接放回房中,告诉她放哪儿就行了,特么好多此一举,特别是方河那执拗的劲,唉。
吃过晚饭,苏小月把方为拉入内室里,见方河那么宝贝着那本书,还要那么执拗的谨记门规,决定这书的存在不告诉袁氏和苏阿吉。
平时家里舍不得用羊油蜡烛,这会儿要抄录这本秘极,只好痛心的拿了出来。
苏小月先是把上次买回来的好纸拿出来,方为虽小,却很节检,只用了一张。
她把剩下的用书比划了一下,正想着怎么剪纸时,方河进来了,看到母子两人正用心的临摹,心中感激,本想上前搭把手,却被苏小月给嫌弃了,“你那手劲,别把纸给弄坏了。”
方河只好坐在苏小月身边,默默地看着两母子。
苏小月剪好纸,一张一张的整理好,写字的部分,苏小月交给小家伙,描画的部分苏小月来。两人配合的很好。
苏小月先前烧了一根炭笔,平时拿来记账用的,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室内静默,只听到纸张翻开时的摩擦声音。
方河也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当他看到苏小月手速飞快的描绘那些招势时,他目光定住,望着苏小月的侧颜,那细密的睫毛轻轻翕动,眼瞳极黑,认真作画时,那脸上的神情竟让他着迷,不由得目光落在她轻抿的小嘴上,不点而朱的红唇水润润的,使他想起那上面的滋味,这么看着,他居然动了情,身子有些澡热起来。
她的小媳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她为什么会这么多?举手投足之间的韵味,不是这个时代的妇人能有的,他不仅好奇她那个时代,他庆幸自己拥有了她,她只属于他,她所有的美只为他绽放。
他忍不住唇角得意的上扬,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很想把小媳妇强行搂入怀中再纠缠一番。
苏小月描得仔细,没有感觉到方河的异常,即便脖颈处有他呼出的灼热呼吸,她也给忽略了过去。
本就是孤本,里面笔画简单,苏小月的炭笔用得非常顺手,很快就把所有的画给描了出来。放下笔,这边方为正认认真真的书写,她侧首望着小家伙,看着小家伙的字比年前的又要好了不少,心里高兴。
两人忙活到大半夜,换了二根蜡烛,终于把书上的东西全部抄录了下来。
苏小月小心翼翼的按着书页的顺序整理在一起,又做了一个硬纸封面,用线把整本装订起来。
一本手抄完好无整的放在桌上。
方河拿起手抄本翻看,发现整本纸张洁白,字迹工整,绘画出神入化,比传了不知多少个年头的孤本还要好。
方河忍不住一叹,望着小媳妇,说道:“月儿,要不,你们再帮我抄录一本吧,这手抄本比那孤本还好用,这样我就能把孤本珍藏起来,免得翻破了。”
苏小月和方为两人齐齐瞪大了眼睛,苏小月一个暴栗敲在方河头上,“你以为弄一本不累啊,看我们忙活了大半夜,明个儿小家伙还要上学呢,我还要下地呢。”
方河窘了窘,赶紧收起孤本和手抄本,抱起方为往屋外走,苏小月见状才松了口气,她揉了揉额角,准备脱衣上床,没想方河很快就从隔壁走回来了,入了门顺手关上,上前一把把苏小月扛起,接着把人放在床上,欺身而上,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
苏小月郁闷,一巴掌拍他脸上,“我正累着,不准上来。”
方河笑道:“小媳妇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说也要给点奖励。”
奖励,这是谁奖励谁,哼唧~
眼看小媳妇不高兴了,方河侧身一躺,“要不,今个儿我不动,随你来。”
苏小月心下一喜,翻身坐他身上,捏着他的脸笑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方河大喜。
苏小月含情脉脉的看了方河一眼,俯身又吻了吻他的唇,方河的双臂下意识的搂紧也的腰,苏小月松开他的唇,不高兴了,“你不是说不会动吗?”
方河连忙把手松开,“好,我不再动了。”
苏小月想了想下床往耳房走,方河撑起上半身,看着她的身影离去,一脸不情愿,“你干什么去?”
这粘糊劲,苏小月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身影转入耳房,从衣柜里找了几块布头藏在袖口,转身又回来了。
佳人入怀,方河放下心来。
苏小月吻了吻他的唇,说道:“你说好你不动的,全凭我来。”
方河拼命点头,“都听小媳妇的。”话刚落,左手被苏小月绑在了床头,他皱了皱眉,看到小媳妇那含情的眼时,又躺了回去。
转眼间,苏小月把方河的手和脚都给绑了起来,嗯,绑得还挺紧的,她俯身见方河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以为她玩什么新花样呢,一幅媳妇儿快来吧,为夫等不住了的样子,苏小月伸手在方河胸前摸了一把,接着在他唇上吻了吻,打了个哈欠,“早点睡吧。”
然后就躺里面安安稳稳的睡觉去了。
方河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苏小月,半晌才晃过神来,接着又好气又好笑,就这点布条能绑住他,唉,他扭头看了看手上和脚上的布条,想了想,还是就这样睡了吧,免得晚上自己把持不住,恐怕小媳妇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天空微泛白,方河醒来,方发觉四肢有些僵,他苦笑了一下,手上一动,从布条里滑出来,接着解开双脚,起身时还是忍不住偷了一个香吻。
他穿上衣裳走了出去,刚来到院子,正好看到方天翻墙,那个利落劲,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别过头去。
方天纵身一跃上了墙头正得意间看到院子里长身而立的师父,立即一惊,从墙头滚了下来,一屁股摔在地上,惊呼一声。
方河侧首看来,有种忍不住想上前敲他暴栗的冲动,翻墙学了这么久都不会,还能在半路摔下来。
看着脸黑成墨汁的师父,方天讪讪起身,叫了一声,“二叔。”
方河“嗯”了一声,接着从怀里拿出昨夜里母子俩抄录的秘极交到方天手中,“马上要农忙了,到时我忙,没时间教你,这里是一本临摹的墨家功法,你拿回去仔细研读,但你要记住,此书只有拜入墨门的弟子才能看,就算是亲人也不行。”
方天欣喜的打开书一看,只见那上面的字工工整整,一笔一画,怎么看着像小表弟的字,于是问道:“二叔,这是表弟手抄的吗?”
刚才还说只有墨门子弟才能看,这会儿就被他识破了字迹,方河只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想方天欢呼出声,“那也就是说小表弟是我的师弟了。”
这个方河倒没有想过,要是方为是他小表弟,那小媳妇不就是他的师妹?那可不行,方河佯装沉了脸,“废话那么多做甚,把它收好了,谨记我说的话。”
方天忙点头。接着两人开始练起了武功,书上的功夫招势,方河基本都已经交给了方天,只是方天练得不够精湛,平时跟着方河练习的时候,他会多加提点,书里面的口诀他早已经传给了方天,方天就算不识字也没有关系。
天边越来越亮了,方天告辞。
方河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过了年小家伙就九岁了,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的,三房的孩子下落不明,大房一脉也只剩下方天了。
“天儿,你要好好对你爹娘,以后有了弟弟妹妹,你也要好好照顾他们。”
“嗯,二叔,我知道的。”
这孩子又长高一截,将来恐怕比自己还要高,方河这么望着,有些心疼,“去吧,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跟二叔说。”
方天以前会抱住方河,这时的他虽然只有八岁,可他不再随便扑方河怀中,而是沉稳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院门。
出了门,方天脚步加快,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走去,他每天要做的事有很多,大清早会上山脚挑水,挑水回来要上山砍柴,看到野菜还会摘些野菜回来,砍完柴回来,基本家里做好了饭菜,吃过饭,他会跟着齐惠下地里除草,因为三房的地没有人种,齐惠便一并给种了,荒着也是要缴税的,能多种一点便多种一点。
方天自从练了功夫后,基本算一个劳动力,在田地里尽尽做多些,做得快些,这样他娘就可以少做一些,少劳累一点。
方天扬唇,望着天边的署光,心中充满了希望,爹爹跑船辛苦,他陪着娘亲在家里种田,以后再有小弟小妹,一家人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当方天走过了方大业的院子外时,远远的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家院子里鬼祟的跑了出来,练了武功后的方天,眼神特别好使,他脚步停了下来,望着那黑影左右瞧了一眼,飞快的往外跑,方天立即拔腿往前冲。
以为会与黑影相遇,没想刚转了个弯,一个没注意,那黑影不见了,他脚步一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刚才明明看到一个男人从自家院子里出来,正往他这个方向而来,可是为何他这番快速往这边跑的时候却找不到对方了呢,按理两人会在中途相遇才对,他倒要看看谁有这狗胆偷到他家里去了。
就在这时,隔避院子里响起吵闹声,方天耳尖,聍神听去。
李八雪抬袖掩泪,挡在门口不让方小川进去,她哭诉道:“你一夜未归,可把我放在眼中?婆母也不管你,家里就没有人管你了,你无法无天了……”
方小川沉着脸,怒吼:“让开,我要进屋里去,你再挡着,我以后干脆就不回来了。”
“你敢。”李八雪泪眼看向方小川,这么看着,方小川也心虚,上前抱住李八雪,“咱们进屋里头说话,别站门口,家里人听到不好。”
“你会害怕家里人知道?家里几人,你还把谁放眼中?”
方小川油里油气的一笑,直接把李八雪扛肩头走了进去。
方天不知不觉已经握紧了拳头,他大步往自家院子里走,推门进去,就见齐惠站在廊下,微闭着眼,似乎在听隔壁屋里的动静,方天站在院门口,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齐惠听到声响,侧过头来看了看,见是方天,收起那得意的笑,转身进屋去了。
方天压下心中的愤恨,面无表情的来到厨房拿了木桶,准备上山脚下挑水去。
农忙的时候来了,方河怕家里人再受苦,正好手中也有些银两,于是同苏阿吉商量,想请村里人帮忙插秧收油菜和麦子。
村里人大多田地不多,正好有家里闲着的,方河往村里头一跑,把事说明,立即就集结了二十个劳动力,这些人按镇上的工钱,十文一天,不包吃,反正离家里头近,他们也不在意。
方河和苏阿吉一同去了,苏阿吉在旁边监工,方河做搬运,这山头上的水田不比平地上的,秧种搬上山头就要费好大的功夫。
苏小月跟袁氏在家里带孩子或放羊,没有放羊的时候,就上山头割些草回来。不过大半两人会上山头,在石板上逗孩子玩,顺带放羊。
小家伙自从会走路后,就常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忽然走了出来,也是废心思的,得仔细留意着。
小家伙乌黑的头发长得快,苏小月买了绢花给孩子梳了头,穿着桃红色的衣裳,特别的亮眼。
袁氏感叹道:“月儿,嫣儿真的像你,你看那眉眼,那小嘴巴。”
苏小月忍不住想笑,“娘,也像你啊。”
袁氏也笑了。
孩子会说简单的单字,“姥姥,娘。”她这么叫,手指着山头那边,那边帮着插秧的村里人正干得热火冲天,隐约还能看到方河上上下下忙碌的身影,苏小月有些心疼,过了这两年吧,等手上有点余钱了,到时再买些地,这些地就全请人种算了,家里只挣些现钱,人也轻松些。
到了饭点,苏小月回屋里做饭,上次进镇上买的肉还有些,她炒了一个苦瓜炒肉,又弄了一个爽口的拍黄瓜,上面淋上酱汁,就差没有辣椒了,不过酱黄瓜的味道也是好的。
小鱼干家里没有断过,家里菜多一向吃得少,这会儿做了一个紫苏炒小鱼干,接着又煎了个鸡蛋,现在家里喂了二十几只鸡,鸡蛋也不曾断过,这里两孩子,吃鸡蛋都要腻了,唯有煎鸡蛋还吃得多点,什么煮的蒸的很快就腻。
做面头汤就有些素了,一碗素面条,因为有菜,连盐都没有放的。
锅水开了,她没有急着下面条,而是上山头看方河他们收工了没有,没想走到井边,方河和苏阿吉正从山上下来。
两人回到屋里净了手和脸,苏小月进厨房里把面条下锅。
方河肚子唱空城计,往桌上一看,看到那紫苏炒小鱼干,立即来了食欲,其他的菜也是极有味口。
一家人坐好,小嫣嫣也有专门的一张高椅子,是在赵里家特意打造给小孩子用的。
苏小月跟袁氏把面条端出来,一家人坐桌头吃得满足。
吃完饭后,方河把四张躺椅放到棚子下,决定在这儿歇晌,屋里头有点闷,在棚子下没有太阳,还有清风拂面。
家里去年从山上移栽过来的皂荚树叶长得密密的,使院子里阴凉了不少。
歇了晌后,两人又上山头去了,苏小月跟袁氏把扯来的新布裁剪出来,准备给家里人多备两套夏衣。
日子就这样慢悠悠过去,等到收完麦子移了棉苗,已是一个多月以后。
苏小月陪方河上东边山头去瞧的时候,只见地里的秧苗已经扎了根,风吹着微微动了动,看长势都不错。
苏阿吉是老手,早就留了些秧苗,怕这一月里头有些死掉的,就可以补插.进去。
在梯田之间还有小块小块的旱地,都在田埂的半腰上,水田田埂上也种了一排高粱,这么望过去,绿油油一片,好奇死村里人。
帮忙的村里人每每问起,苏阿吉只道自己也是初次种植,若是收成好了,到时告诉村里人一起种。
那敢情好,大家的心安下了。
苏家那边的地也是这边请的人过去种的,苏家村里的人看到这么一大帮人进村,都好奇的过来打听,后来才知道苏阿吉的女婿家里买了田,田地多了,还有余钱请人了,原本还对苏阿吉只生了一个女儿不放在眼里的人,一下子被打了脸,偷偷的躲屋里不出来,免得丢人。
有村人感叹:“果真袁氏说的好,女儿儿子都一样的,重要的是孝顺,这不,袁氏一生只生下一个女儿,什么宝贝的东西都给了女儿,女儿也孝顺,现在还有钱请工了,就不知道他们现在手中有多少田地?请了这么多人?”
有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吗?方家村的山头地开垦出水田了,咱们村的山头地族老们说暂时不给卖,要商量一下地价才卖呢?以前山头地大家都不当回事,这会儿成了精贵的,早知道就该买些下来的。”
苏家村的人本来就要富有一些,水田多的村里,大多都有些余钱,稻米值钱,卖给县里的富户,就是现钱。对于买地的热衷只要是庄户人家都会想的。
两天不到就把苏家村的地收拾完,苏阿吉面光红润的带着人出了村,又被村里人好一阵围观,也有不少人问那高粱是什么?绿油油的长的快一人高了,什么时候才能收拾?苏阿吉也是同样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