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杭点了点头说:“正是。”
母亲猛然抬头,着急问道:“云霞受伤没有?”
“对啊,杭儿快说说事情的经过。”义母也焦急的催促起来。
“娘,义母,云霞也受了伤,但没有大碍。”苇杭赶紧回禀。
母亲嗯了一声,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幸喜云霞没出大事,否则杭儿不知会多伤心呢。
而云霞在义母心目中已然如同女儿一样,听杭儿说她无大碍,义母揪着的心才放开了。
苇杭遂请两位母亲坐下,自己给她们详细讲讲事情的经过。
“我去的很早,选了一颗很高的树在上面猫着。也怪我大意了,想着人多,劫匪没有胆量绑人,所以就放心的看龙舟赛。”苇杭颇为自责的开了头。
“杭儿,不怪你,任谁都不会想到这狗劫匪会选在今天的江边下手。”母亲连忙安慰他。
义母赞同的点了点头,表示萧夫人说的很正确。
此时,刘妈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片汤进来,正好听得两位夫人在劝苇杭,也插了一句:“杭少爷,不能怪你,全怪那该死的劫匪,等抓到他们,老奴定要踢几脚才解恨,都是他们害得杭少爷受伤。”
一边说,一边把面片汤递到苇杭手里让他趁热吃。
苇杭端着热乎乎的碗,吸了吸鼻子,笑着说:“好香啊。”
两位母亲也笑了,都催促他赶紧吃,特别是萧夫人,希望苇杭吃得越多越好。
她眼中满含宠爱疼惜,对苇杭说:“杭儿敞开了吃,吃完了又做。”
“夫人说的是,老奴正说要问问杭少爷还想吃什么,又去做来。”刘妈妈朗声接话。
虽然一笑就扯得伤口疼,苇杭还是露出欢乐的笑容对她们说:“娘,刘妈妈,您们当我是饭桶吗?这一大碗足够了。”
义母被苇杭的话逗得噗嗤笑出了声,母亲和刘妈妈也跟着笑了起来。
刚才因为苇杭受伤,整间屋子都弥漫着难过的气息,这会儿方才散去了一些。
在三位长辈关爱的目光注视下,苇杭哧溜哧溜的喝着面片汤,大口吃着面片,只觉得齿颊生香,五脏六腑都酣畅舒服。
待他吃完,刘妈妈收了碗去厨房了,义母又拿出另一种药丸,母亲倒了水来让他服下。
义母说这药丸是生肌活血的,和先前服的药丸间隔半个时辰左右服,每次各一丸,每天三次。
服完药,苇杭接着开讲。
“也是天意,在第三排龙舟要出发的时候,我转头往左边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正好看见有个男子把一个红衫姑娘塞进马车。云霞今天便是穿的红衫,而从那个男子的身形我确定他便是劫匪之一。
我脑子里当即意识到云霞出事了,赶紧下树去追,但是终归慢了一步。”
义母恍悟,出声问道:“后来你就爬山抄近路去追的?”
“是的,没办法,也耽搁不起时间了。身上这些伤便是爬山时被树枝荆棘给划拉的。”
“江边那座山没有什么人走动,草都有一人深,还有虫蛇出没。天哪,杭儿你也真敢冒险。”母亲拍着胸脯感叹道,她想想都心惊后怕。
义母则说刚才在杭儿后脖子上看到的伤口便是虫咬的,不过,那虫不是毒虫,真是万幸。
“杭儿,你身上还有没有被虫咬的地方?”母亲还是不放心,又问。
“娘别担心,没有了。我接着讲吧。等我从山上下去,离马车便不远了,于是急速追上,飞身吊了上去。
从马车帘子缝隙看到云霞被绑匪给打昏了,他正用绳子在绑她的脚,我怒火中烧,破了车厢门进去一脚把他踢开。”
“踢得好!”义母拍掌。
母亲亦欢呼道:“最好踢得他哭爹喊娘。”
两位母亲同仇敌忾,恨不得亲自在场痛打劫匪。
“我和他搏斗了一会把他制服了,前头赶马车那个瘦子劫匪停了车,想来帮忙,也被我打趴下了,昏过去了。
我把瘦子扔进草丛中,想着等会捆了手脚扔进马车,把两人一起拉回来审问,结果另一个劫匪太狡猾,先前装昏迷,趁我和瘦子交手时偷偷驾着马车想逃走。”
听苇杭这么说,两位母亲的心又提到嗓子眼来了。
“我自是连忙去追,他拼命用鞭子抽马,马儿失控,马车差点歪到山崖去,好在我及时赶到,死拽着车厢柱子,马儿也在往前奔,这才把马车拉到正路上,避免了翻下山去。”
母亲倒抽了一口气,想着杭儿徒手抓住车厢的惊险,脸上尽是惧意。义母则抓住苇杭的手,摊开他的手心说:“这伤口便是抓车厢落下的。”
两人看着他手心上的几条大伤口,又是一阵心疼。
苇杭赶紧把手收回,再让她们看下去,指不定她们又要扑簌簌的掉眼泪了。
接下来又讲到把跳下马车逃命的劫匪彻底打昏,他驾着马车去前面的空地掉个头回来,想拖劫匪上马车时,发现他死了。
母亲害怕得抓住苇杭的袖子,声音打着颤问:“死了?是被打死的么?”
苇杭摇摇头:“不是我打死的,他昏过去我探过他的鼻息,只是昏了而已。他是被人用喂了毒的银针扎于颈后穴位致死的。”
义母抬眸急问:“杭儿是说,还有其他人在现场,杀了他灭口?”
听王夫人这么一说,萧夫人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和义母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看向苇杭。
苇杭很肯定的说:“义母您分析的很对,后来我去看过瘦子劫匪,也死了,伤口与这个一模一样。而且我查看了周围的地形,虽然不明显,但确实有人走过的痕迹。”
“姐姐,这事必须马上汇报给王将军听,您说是不是?”萧夫人转头,脸色凝重的对王夫人说。
王夫人重重点头:“他今天去兵部尚未回来,等他一回来,我便告之他,再与他一道过来。”
“好,那时,我家夫君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商量拿主意。”
“娘、义母,我可以确定的是来杀他们的人武功高强,行动迅捷,尤其擅长用毒,从现场看,我估计是一人所为。”
三人此时的表情都变得很严肃,这起绑架案似乎不简单。云霞家那个丁管家不能再留在将军府上了,否则云霞母子三人的安危堪忧啊。
静默了一会,母亲想起云霞,她怎么回去的?
“娘,青云蹴鞠社,沈家六少爷沈维白发现云霞不见了,跟着追来,正好把云霞接回去了。我离开现场后,就跑去老段家,让他送我回来的。”
“哦,这样啊。那云霞岂不是不知道是你救了他?”母亲又问。
苇杭应了一声,笑着说:“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不便于暴露身份,她不知道也好。只要她好好的,被救了出来,我就很开心了。”
苇杭说完,咧嘴憨憨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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