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含笑地点了点头,便提着皮包前往詹熏西的办公室。
詹熏西看到“江耀城”来了,热情地招呼,亲自端茶倒水,然后,扔给“江耀城”一支雪茄,点燃之后,便聊起许明荷之事。
赵斌笑道:“局座,雪茄太浓,卑职抽不惯。我还是抽我的老刀牌香烟吧。”
他说罢,拿起雪茄,放在詹熏西的办公桌上,掏出老刀牌香烟,掏出纯金打火机,点烟之后,深吸一口,吐了一个烟圈,笑道:“卑职听说局座有一个亲侄子,名叫詹优才,燕京大学高材生,又是特务分会的财务。不如让他来接许明荷的总务科副科长之职?”
詹熏西笑道:“江老弟对我的家人这么了解?哈哈,行,听江老弟的。小侄不才,他到警局任职之后,老弟可得多多提点。”
他表面上,对比前几任局长,都好说话,因为这几个月发生太多事情了,他也在总结,也在思考,也在规划警局里的人事布局,但是,他凡事还是先问问“江耀城”的意见。
他知道,“江耀城”是浅田正雄生前的红人,也是现任皇军步兵联队特战队长武腾仓平少佐的红人,由“江耀城”点头或推荐,事后有什么责任,那也是“江耀城”提议的。
他还知道,这“江耀城”表面是花花公子,实际上非常的滑头和聪明。而且,这个花花公子是在没权势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一旦有权,一定会支持和配合他的工作的。
赵斌又吐了一个烟圈,又笑道:“局座,卑职还建议由令侄任总务科长兼秘书科副科长。
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让经历多岗位锻炼,总会有好处。年轻人嘛,要给他压担子。
别整得象李大业、丁前锋那样,太清闲了,巴结的人又多,难免会染上坏习惯。
卑职认为,多给令侄一些责任,一些担当,能让他没空去理社会那些闲杂人等。将来,你我如果有机会离开警局,那也会有一个好的接班人啊!”
“哈哈哈……”
詹熏西听着此话,心里舒坦,大笑起来,还向“江耀城”竖起了拇指。他笑罢,说道:“江老弟,那呆会的警务会议,你来宣布这个决定。
好吗?半个小时后召开各科室负责人会议。”
赵斌点了点头,笑道:“局座,对不起,今天卑职来迟了。不好意思。我先回办公室一趟。”
詹熏西点了点头,瞟了赵斌的纯金打火机一眼。
赵斌假装没看到他的目光,收起打火机和香烟,提包而去。铃铃铃,电话响了,传来了张珍珍的声音。
她说道:“耀城,今晚来我家吃饭吧。家里的碗筷干净。你少点出去应酬。今天啊,我妈从乡下回来了,拎回来几只山兔。”
赵斌笑道:“珍珍,今晚啊,我请周新照和阮光禄、武腾仓平吃饭。顺便建议给你挪挪位子。我知道,你最近压力挺大的。财税减收,月报呈上去,弄得不好,可能会挨高桥大佐的耳光啊!”
电话那端,张珍珍闻言,登时语气哽咽起来,她幽幽地说道:“耀城,还是你懂我。
这几个月,每次呈报财税收入的时候,我都很恐惧。
阮光禄也不好受。他每次都挨耳光。好在我是副局长。唉,现在,我有钱了,也不想当有实权的官。
让我去特别市政府当个副秘书长啥的吧。有地位,又无实权,也不用挨耳光。
我看到阮光禄没有牙板了,我真害怕。我是女人,要是牙板被高桥打掉了,那就变丑女了。耀城,我想你。你晚饭后过来吧,我真的很想你。”
赵斌无奈,只好答应晚饭后去她家。
他放下电话,便给鬼子步兵联队部打电话,要求请武腾仓平少佐听电话。电话那端,武腾仓平听说“江耀城”请客,哈哈大笑,甚是高兴。他还答应,请阮光禄和周新照出来。
赵斌挂上电话,许明荷远走他乡在他心头的阴霾,这才一扫而散。他提包而出,参加詹熏西召开的警务会议,宣布调詹优才到警局工作,任秘书科副科长兼总务科副科长。
没有敢有异议。
谁也知道,这肯定是詹熏西的决定,只不过,通过江耀城来宣布罢了。警务会议后,赵斌不想呆在警局里,他驱车回归三号公馆。
此时,天空又下起雨。
于是,他午饭后,便利用这场大雨,召集关晶、涂力、郝万达等人到“凶宅”开会,部署今夜诛杀李大业和张全周事宜。会后,大伙分头行动。
赵斌驾车回三号公馆,准备休息,养精蓄锐,晚上灌醉武腾仓平和阮光禄、周新照等人。
岂料,他提包上到二楼自己的卧室前,却见凌雪少见的穿着宽松的睡袍,若隐若现的透明着她的红肚兜,正倚靠在自己的卧室前。
赵斌咽咽口水,奇怪地问:“怎么啦?你为什么不好好睡一觉?为了不打扰你,我连召集队员开会,都挪到凶宅里开。没想到,你却醒来了。”
凌雪娇柔地说道:“睡不着,有心事。能陪我喝口酒吗?晚上有行动,我想喝醉了,才能睡一个好觉。”
赵斌笑道:“行啊,书房里有酒,我先回房,洗个手。”
他说罢,便推开房门,提包进去,放好皮包,走进卫生间里。凌雪推开书房的门,从办公桌下拿出一瓶轩尼诗,又取来两只洋酒杯,摆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倒酒,接着,在两杯洋酒里,各放了一片药片,又各着着一杯酒,使劲地摇。
那两片白色的药片,在洋酒里,慢慢被摇融了,摇匀了,融化在洋酒里。
赵斌来到书房,一看两大杯酒,奇道:“两大杯?足有三两啊!我不能喝那么多,晚上,我还得应酬。
所以,我下午才不去上班的。我得瓦解特务分会。
所以,我得给阮光禄、周新照和武腾仓平,吹吹耳边风,如果过几天,周新照和阮光禄报月财税收入报表的时候,他们能按照我说的话,在肖振林那里灌一阵风,在高桥中川耳朵里灌一阵风,再加上李士铭父子的丑闻,这个特务分会肯定会瓦解。
所以,今晚这个饭局很重要。”
凌雪妩媚一笑,说道:“呵呵,我也没让你全喝完呀!你能喝多少,便喝多少。我呐,肯定全部喝完。”说罢,便将一杯酒递与赵斌。
赵斌接过,端杯与之一碰,说道:“祝你晚上暗杀顺利,得胜而归。”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凌雪笑道:“瞧你说的,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啊!呵呵。”她说罢,便也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赵斌笑道:“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喝丁点酒吧?哦,对了,你有什么心事?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他说罢,但觉视力有些模糊,便揉揉眼睛,却又感觉浑身发热,身子一阵暗流涌动,很难受。
凌雪喝完这杯她自己下药的酒,也是一样。
她俏脸通红,眼神迷离,自脱衣衫。
赵斌朦胧之中,又有些清醒,摆摆手,颤声说道:“不!不要!我……我有……我有……”我有妻儿这句话,他终究没说出口。
凌雪光着优美的身子,扑入他怀中。
赵斌脑子意识渐渐迷糊,浑身发热,极其难受,双手不听话的脱去自己的衣服,
终于,他光着身子,也抱起光着优美身子的凌雪,走进了他的卧室……
一阵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天地间骤然清爽起来。
他俩事后,谁都不说话,慢慢的,又相拥着,沉沉睡去。
傍晚时分,两人醒来。
凌雪翻身,伏在他身上,羞涩地说道:“赵斌,我爱你。但是,上峰来电了,要让你当军统站长,称是郭剑浩生前已经多次推荐,这次的电文,还发到你的电台上。
我们军统有规定,男女同事恋爱,在抗战胜利前不能结婚。如果这场仗打几十年,那么,你我都老了,还能结婚吗?
所以,我就在酒里下药,把我的身子给你,希望你能发电,辞去军统站长之职。不然,你就违反规定了,我也违反规定了,你我就得死。不能是为抗战而死,那是不值得的。”
赵斌叹了口气,横臂搂着她,说道:“凌雪,其实我不会接受这个职务的。我想要的是带兵打仗。我想当团长,当旅长,当军长,拥有千军万马,冲锋陷阵。谢谢你的爱。”
凌雪起身,坐了起来,呵呵甜笑,满脸的绯红,满脸的柔情,满脸的幸福。
赵斌也坐起身来,望着她身下的那滩殷红,脑海里掠过许明荷和刘露露的倩影,继而张珍珍美丽的身影也在他眼前飘过。他心里一阵负疚,不知如何是好。
凌雪侧身过来,一手搂着赵斌的脖子,柔声说道:“行了,别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做梦都想得到上校军衔。这样吧,我呆会给上峰回电,以你的口气,拒绝接受这一任命。哎哟,讨厌,你说话呀。这样太闷了!呵呵,我会让我父亲补偿你的,以后有机会,就让你去当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