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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洁白的月光,一个隐隐的小身影在竹林里穿梭学找着什么,似乎是找到了目标,她略蹲下瘦小的身体,开始砍。

这样寂静的夜晚,“啪啪”的砍伐声显得分外的清晰。这里离开主殿已经很远,冥宫的后山从来没有人会来,因此,她也就没有了顾及,放心的砍着。虽然如此,她还是保持着警惕性的,四处张望着,细小的胳膊大力的挥舞着,动作娴熟,可以看出,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做这样的事情了。

汗水慢慢从她的额角流下,而此时,比她胳膊还要粗一倍的主子已经彻底倾斜并倒在了另一颗竹身上。

“你在干什么!”

洺月的第一反应就是懊恼,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然后就是拔腿就跑,她觉得自己再冥宫就是一个小贼,没有正式的居住权,万事只能偷偷进行。做什么都要躲着人,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藏在任何人看不见的地方。这样的生活好像从她生下来时就养成了。

过去是躲着夏侯家的人,躲着自己的母亲,钻出狗洞后,靠着乞讨和请求才能弄到一点食物以便自己不至于被饿死。在这里,已经是她过得最幸福的生活了。不用挨打,不用担心没饭吃,不用担心被母亲发现。还有什么比现在还要好的呢。不仅可以学到很多的字,学到很多的道理。有婆婆的照拂,她从来没有奢求更多。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知道的更多。

她没有任何可以回报给婆婆的,只能在婆婆做饭的时候给她洗菜,烧火,在她洗衣的时候抢着来做。只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她绝对会抢在前面完成。而且她发现,自己现在也已经学会了做菜,在婆婆的指导下,她依然能够独立的做完冥宫上下的饭食了。

很早以前她就发现,婆婆头上的发簪从来没有变过,她就有了给婆婆换个漂亮的发簪,像母亲头上的那样好看。虽然不太记得,可是她却隐约还有印象,母亲头上的发簪出奇的好看,以前没注意过,现在想来,母亲依旧是那么好看,想到母亲,她就不自觉的浑身打颤,那种疼痛感似乎印刻在了自己皮肤的记忆中,只要想到母亲,不自觉的浑身抽痛,一阵阵的刺痛。

她仍然记得自己用菜刀削成的第一个木头簪子,只是因为用来烧火的木头木质疏松,大多都是朽木,所以,她削了三根都轻易就折断了。她找过很多材质的木料试过,猛然想起了那条鞭打在自己身上,自己老希望会断却一直没有断,握在母亲手中的木条。她在小院里见过的,那是竹子,而冥宫的后山就有一片竹林。用竹枝削成的第一根光滑的发簪让她惊喜的几乎要大喊出声。然而,依旧不行,竹枝有竹节,且有空心,不易雕琢。她想将它弄的更好看一点。

于是,在砍伐了第一根竹子后,在失败了几次后,她终于送出了第一个比较满意的发簪。当看到光滑的发簪躺在自己的手心里的那一刻,她内心的成就感和喜悦根本无法用自己的语言来形容。她只想给自己喜欢的人最好的。好在婆婆没有嫌弃!

脚步才挪动,只感觉背部一痛,洺月闷哼一声,就再也无法动弹。巨大的恐惧感漫步全身,她只觉得自己想在很恐惧,无法动弹的感觉非常不好,这让她想起了那种被鞭打,那种刻苦铭心的痛。光是想,她就已经是汗流浃背。

闭着眼睛,只觉得绝望!

不自觉的,她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深吸一口气,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沿着下巴掉落在地上,融入草丛消失不见。

恐惧后的绝望,绝望后就是漠然。她从来就没太看得起自己这条命,这条被遗弃的,被捡回来的命。活着的这几年已经是她偷来的幸福了。此生无憾!

这样想着,洺月放松了自己僵硬的身体,不想做任何法抗,也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来反抗!

“你是哪个宫的弟子!为什么这么晚会在后山!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低沉的声音悠远而绵长,威慑力十足。洺月听出这是冥宫中一位师傅,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位,只见过有弟子向他行礼,还有那低沉的声音。

她不敢说话,只能紧紧的抿着唇瓣,毅然决然的闭着眼睛。她不知道冥宫的人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只知道她不能让婆婆有危险。

“哼!我只是点了你的大穴位,却没有点你的哑穴!说话!”只是一瞬间,刚毅的身体就出现在了洺月的面前俯视着她的发顶,毫无声息的,几近鬼魅!

洺月只感觉头上压着一片阴影,随即扬起头,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果然是他!

看着洺月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眼眸,司徒星魂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眼前的这个孩子,只是个孩子居然就没有情绪的波澜。要不是因为刚才他完全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绝望好恐惧,他几乎要认为这是个没有任何情感的傀儡娃娃!不!不是傀儡娃娃,因为傀儡娃娃是空洞和死气,而眼前的这个孩子确实平静无波,镇定的不可思议!这么小的年龄,他不急冥宫中的小弟子有这个。虽然他不可能记得所有的弟子,可是眼前这个这么特殊的,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看着洺月右边脸上硕大的暗色胎记,将她瘦小却精致的右边脸和眼睛完全覆盖。是在是非常显眼!这么会没有见过呢!

要知道冥宫不是普通的地方,普通人跟不无法再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到达,那么她是这么会在这里的?

司徒星魂皱着眉头,“你是什么人?”

得到的依旧是洺月的沉默,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望不到底,只是就这样看着他!

冷笑出声,和她对视,“你要是不开口,那我就当你小贼,将你扔下山去!除非你武功了得,否则,必死无疑!”上下打量着她瘦小的身板,眼露深沉,“不过看你应该是没有任何的内力,更别说是武功了!”将她眼中闪过一丝光彩,立刻就恢复了平静,“哼!还真是不怕死的!这样,我也不必顾忌什么了!”说完就要伸手去抓。

“我不是贼!”

“什么?”

“我说,我不是贼!”清脆的声音毫不胆怯,却是异常的坚定!

“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兴味,“那你是冥宫弟子?”

“……不是!”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洺月微微收敛住心神,低下了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里的!从三年前,我就在这了,而且……”

“而且什么?”

“我不知道是谁带我来这里的,我从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这是事实,如果真的容不下她,那么她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

“你不知道是谁带你上山的?”而且已经在冥宫三年,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这意味着什么?

是谁带她上的冥宫?又是怎么上来的?很显然,她不在所收录的弟子中,却生活在冥宫三年之久!要知道,每个能登上森都幽冥山顶峰的人屈指可数,可以说,除了他们几个一袋弟子,就是历代各国优秀的弟子不经通传也是不能上山来的。而现在冥宫中的年轻弟子都是经过严格删选,由他们亲自带上山门的。那么,这个孩子是怎么上来的?

没有人提过啊,而且显然这个孩子是没有任何武功的,冥宫弟子也不会穿的这么……朴素?

“他”显然不是任何一宫的弟子!

一个怀疑的念头冒出,司徒星魂一把扣住他的脖子,扬起她的头,看进她的眼眸,狠历的盯着她,“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想做什么……不轨的……”

洺月屏住了呼吸,小脸憋得绯红,双脚离地,痛苦的微微挣扎着,“……我说的是……事实……,我没有骗人……”翻着白眼,洺月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一道银光闪过,司徒星魂惊愕的透过洺月看着她背后突然出现的银狼,闪着阵阵银色光辉的银色皮毛,眼神凶狠的看着他,狰狞的裂开尖锐的牙齿,前脚往前蓄势待发。

他不会不认识它的,如果连它都不认识,那么他就不能算是冥宫的弟子了。大殿神像就有它的雕像,同样的身形,同样的眼神,同样的银色毛发,和那双摄人心魂的金色眸子。那是在战神雕像身边的无法忽视的存在。它代表了什么,没有人会质疑。

缓慢的向前迈进一步,威胁的看着司徒星魂,仿佛在说,“放开她——”

不自觉的,他松开了手掌,任由小人儿滑倒在地上,趴伏在他的脚边,银狼收回视线,瞥了地上的明月一眼,随即缓慢的转身,瞬间就消失了。等司徒星魂将视线从地上的人身上回过来时,再看银狼,哪里还有它的一丝气息。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真的只是幻觉吗?

看着地上的小人儿,他陷入了疑惑。一阵山风吹来,惊醒了他的神志,司徒星魂弯腰抱起地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洺月,让她靠在竹子上,探究的看着她的脸,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可惜却是一无所获!

站起身,握了握拳头,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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