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们背后有傅家那么强大的靠山,所以你爸爸才会幸免于难。”
“静小雅……你什么意思?”叶子枫预感不妙,小心翼翼的问道。
“贿赂那名官员是你父亲叶山和陆海天共同需要做的事情,但是结果是,陆海天被逮了个正着,锒铛入狱,你父亲却安然无恙,这事儿放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想?”
“我爸爸贿赂?”叶子枫使劲的摇头。
“不……爸爸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呢?爸爸怎么可能贿赂别人呢?还有,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俩面三刀的人呢?”
“孩子……姐姐都给你们说了,慈不为官,义不理财,任不经商……这京都的人有哪个是干干净净的?”
“现在呢,这陆先生一口咬定他的父亲是清白的,只是被你父亲陷害的,所以才会恨你入骨。当时本来约定好是俩个人一起去的,结果去的只有陆海天。”
叶子枫突然冷笑,觉得有些讽刺:“静小雅,论智慧我不如你,论经验社会阅历我更是一张白纸,但是,显而易见根本就不是我爸爸故意出卖陆海天,如果是我爸爸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一个阅历那么深的而且还在风口浪尖走过的人,怎么会愚蠢到用一个三岁小孩都可以猜测到的方法?”
静小雅歪着头看了她一眼:“你总算是开窍了,商量着要贿赂,这可是要判刑的大事,除了陆海天和你爸爸,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怎么会那么巧,当那一叠现金摆在桌子上的时候,就会有警察冲进来呢?”
“换做任何人都会是觉得我爸爸告的密,后来……是陆海天告诉陆峻事情的经过的吗?”
“大概是的吧,陆海天虽说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滩这趟浑水,但是又别无他法,他可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在牢里度过。”
“就算是这样,这显而易见的事情,陆峻怎么会愚蠢到认为事情就是我爸爸做的呢?”
“没有,他起初和你一样当然怀疑事情一定是另有隐情,但是……就在他怀疑的时候,一份证据递交到了陆峻的手上——”静小雅的眸子里泛着严肃的光芒。
“而且是铁证,事情就是你父亲做的。”
“铁证?”叶子枫更加疑惑了。
“是录音,上面录着的是你爸爸自言自语的话,里面内容大概说,就是陆海天这一次也就完了。”
“不……爸爸怎么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呢?”叶子枫摇头还是觉得不可置信,那个心事缜密道吃饭喝水都要检查的父亲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叶子枫激动地看着静小雅,即使知道事情也许就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但还是心存希冀的的希望静小雅说的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最好是子虚乌有的。
静小雅看出了眼叶子枫眼中的怀疑,她懒得多做解释,自顾自的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半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这份陆音证据是出自柳云非……”
然后她看着叶子枫怀疑的长大了嘴巴,不给她说话的余地,直截了当的说道:“至于柳云非哪来的,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几天,你自己最好小心,最好还是听傅凌毅的话。”
静小雅丢下这么几句劝告的话扭头就走了,哪里还管在一边各种疑惑的叶子枫。
“静小雅……你回来……”叶子枫连忙起身上前去追的,但是没走几步就眼睁睁的看着静小雅跟一老男人坐在了一块儿,一点儿都不拘束,而且那老男人色眯眯的笑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叶子枫气的扭转了头,恨死了说话老是欲言又止的静小雅。
这女人,她总是拿捏不准她的做事,她的心思她更是猜测不不到。
……
叶子枫一个人闷闷的坐在了凳子上,酒气混合着男女的气味儿更显得这地方肮脏不堪了,桌子上放着的酒被几个陌生男人倒满了,那些人正不怀好意的看着独自一人发愣的她。最终结果是,他们还没来得及上前跟叶子枫搭讪一句,就被不远处静小雅的眼神儿轰走了。
她就是离开了,去做肮脏的事情,也还坐在视线能够“监视”到叶子枫的地方。
这种情况,叶子枫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常常享受着静小雅恩赐给她的关怀和暖意。
静小雅,她是一个狠辣到极致,却又有情有义到极致的女人。
她可以残忍到杀人不眨眼,也可以有情有义到豁出性命。
陆峻,黑暗的眼神,陆海天,冰冷的铁窗,傅凌毅,白色的病房,这些人这些情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混乱,交织,叶子枫涨的头疼,她只好起身离去。
……
坐落在城郊外半山腰的傅家大宅,这里有风起云涌,潮起潮落,也可以观赏奇花异木,高山深谷。风景如画的豪宅在静谧的夜中响起女人的啜泣声,多少还是有点诡异的。
叶子枫刚踏上台阶,耳朵就被尖锐的哭泣声刺激着,这声音从小到大几乎是隔三差五又有的,一定是傅凌殊又怎么了。
果然,她一进门就看到客厅上那抹显眼的身影,那抹身影此时蜷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只是及大腿部的睡衣被她硬生生的扯的包裹住了双腿,领口被扯大一大圈子。浓黑的秀发散乱一团,小脸脏兮兮的。
她这个样子简直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小猫。
叶子枫惊了一下,连忙搭着她的肩膀说道:“殊殊,怎么了你是,大半夜的还不睡。”
傅凌殊像是蔫了的花似得,垂头丧气的。觉察到肩膀上的重力这才缓慢的抬起头,眼眸含泪:“呜呜……”
想说话但是一开口却哭了起来。
叶子枫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心情郁闷,更别说是傅凌殊在她面前哭了。当即就拉长了脸说道:“这深更半夜的,连老天爷都休息了,跟你说,你哥哥现在还在医院,少跟我来你那套恶作剧。”
傅凌殊“哇”的一声哭得更伤心欲绝了,叶子枫皱着眉头斜着眼睛看着“殊”小丑那浮夸的演技。
“喂,傅凌殊,你别哭了,我自己都在烦。”叶子枫怒了。
但——
傅凌殊哭得变本加厉,叶子枫这才觉察到好像……不是在演戏。
叶子枫看她是真的哭得伤心,不由得也跟着慌了起来。
“殊殊……”她压低了声音,为刚才的粗鲁而愧疚。
“殊殊,怎么了?你别哭呀。”
傅凌殊眸光涣散,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叶子枫叹了一口气,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你哥醒了,他……现在估计一个人吧,你要是放心不下就去照顾他吧。”
傅凌殊含着泪,盯着叶子枫看,叶子枫被她这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的有点毛骨悚然,便扭了头说道:“我去和司机打个招呼,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叶子枫的身子刚一挪动,腰就被俩只手臂如藤一般死死缠住了,她刚想挣扎,傅凌殊就扑入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许久都缓不过来。
“大嫂……我……我去看过我哥了,我知道他醒了。”
“那不成了?”叶子枫话落却惊觉傅凌殊的眼泪掉的更加汹涌了。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加重了语气,拉开傅凌殊,让她看着她:“殊殊,你别这样,你都是出国游历过的孩子了,不能再掉眼泪了,现在,你妈妈病了,哥哥也病了,你爸爸又常年不在家,那几个哥哥也都回不来,这种情况,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能我们自己去承担,你懂吗?”
“不……”傅凌殊拖着哭腔,无助的身子瘫软。
事实上,叶子枫眼中的傅凌殊,纯粹是个顽皮的孩子,她特别的皮,比之最能捣乱的傅家三公子简直有过之无不及,小时候,被玻璃片划破手指,不论伤口多深,傅凌殊也只是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舌头舔了舔血,完全不放在心上,更别说是哭了。<igsrc='/iage/2467/1252476webp'width='900'>